莫奈定定地站了會，伸手攔住想要走過去的安宥良，說道：“我們是約好的，謝謝你了。你剛才似乎是有事要出門去辦吧？這里有我在，就不用麻煩你了，謝謝。”

他一連說了兩個謝謝，安宥良不知其所謝之意，倒是被他提醒得想起，不由得一拍腦門，說道：“哦，是啊，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

他訕訕地沖著莫奈笑了笑，莫奈也回之一笑。

安宥良對莫奈頓時生起了好感，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問莫奈的名字。

莫奈對此倒也沒有隱瞞，然后安宥良就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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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安宥良已經走后，莫奈才進去見了徐沐陽。

聽到腳步聲，徐沐陽頭也沒回，就好像知道是他。

“你來了，”他說，“我以為我睡了太久，醒來已經沒有人記得我了。”

莫奈聽出徐沐陽話里隱藏的怒意，他默默地單膝朝著徐沐陽的方向半跪而下，頭微垂，語氣恭敬：“沐少。”

“不敢當。徐氏如今已經是你當家做主，這里現在沒有旁人，對我這個已經死了的人，你就不用來這些虛禮了。”

莫奈頭伏得更低，語氣恭敬不減：“沐少息怒！我曾向佛起誓，侍您為主。一日為主則終身是主，不可背亦不可叛之。”

徐沐陽將椅子轉過來，看著他這副樣子，冷冷地道：“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主。你是自由的，我只希望你能夠念在我曾經也算待你不薄的份上，若我有什么不測，能替我照拂下然然。你曾向我承諾過什么？”

莫奈垂頭一言不發。

“你說，你會以命相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即便要你拿命去換。我不求你用命去保她無憂，我只需你能照拂她一點，可你呢？是怎樣照拂的？居然讓她流落到尋歡那樣的地方，讓她去那樣的糟蹋自己。”

徐沐陽深吸了口氣，卻仍是壓不下心頭那騰升而起的怒意。

“莫奈，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嗎？”

莫奈默然，他知道，蘇安然這件事情是無法繞開的。

“是，”他恭敬地道：“我承諾過，如果小然面臨著危險，即便是要我莫奈以命相換，我也在所不惜，她和歐北辰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她并沒有任何危險，您應該知道，您出事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我不能將您暴露出來……”

“夠了！”

莫奈仍道：“我會在能力所及之內，不會讓她受到生命的威脅。”

徐沐陽的聲音不由得一冷，“所以，你是知道的？”

雖然他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知道的。

莫奈選擇了沉默。

“你知道卻視而不見？就因為然然危及不到性命你就選擇冷眼旁觀？莫奈，你有心嗎？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莫奈沉默了一瞬，說道：“有的。”

他微微直起腰身，右手輕輕放在左胸口上，神情無比的恭敬，就像一個最虔誠的教徒面對著他信仰的主。

“在莫奈的心里，沒有什么是比您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