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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止戈為武

彼此命運交織,雖然各行其是,卻免不了最終的萬川歸海

歐然微微一笑,心中也是美滋滋的。看起來自己在柳嫣兒眼中的地位有所變化嘛,居然可以和大師兄相提并論了。不過,他卻是注意到方才兩位師兄在說話間提到了“止戈門”這個詞,歐然頓時覺得十分的陌生,于是問道:“方才聽你們說到‘止戈門’是怎么回事?”此問一出,原本有些輕松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柳嫣兒默不作聲,范昭則是一副嚴肅異常的樣子,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開口說道:“小然,你對當今的朝廷局勢有什么了解嗎?”

“高宗皇帝駕崩之后,朝中的局勢便已經在天后武則天的掌控之下了。”歐然不假思索的說道。其實,這原本就是洛陽甚至是天下人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特別是在揚州的徐敬業作亂被平定之后。只不過,沒有人敢輕易說出來罷了。

“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么這‘止戈門’就不應該感到奇怪了。”說完,范昭用劍鞘在地上一方平整的沙土之上輕輕劃動,只見他一筆一劃的劃過之后,在沙土之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武”字。

“你來看看這個‘武’字的筆畫組成。”范昭收回配劍,對一旁有些疑惑的歐然說道。后者盯著這個字,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歐然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原來,這“武”字拆開來看,即是一“止”與一“戈”。即暗示了它和朝中武氏勢力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又在炫耀著它鼓吹放下武器的口號。這對于一個在江湖之上生存的組織,自然是相當特別。

“哼,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朝廷安插在江湖上來監視朝堂之外動靜的鷹犬而已。”見范昭與歐然對著這個大大的“武”字費神費力,柳嫣兒有些不屑的說道。雖然她自己對“牝雞司晨”這個詞有些反感,但也是相當厭惡現在武則天控制之下的朝廷在江湖之上安排眼線。所以自然對止戈門沒有什么好感。

“雖然我們知道這止戈門是朝廷武氏勢力在江湖之上的爪牙,但是至今卻依然不清楚他們的真正意圖是什么。所以以后再碰到他們的話一定要多加小心。而且現在,越王八劍那幾個人也加入了他們,情況就更加復雜了。”說完,范昭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對策一般。同時,他的心中出現了一個人的樣子······

洛陽,天后寢宮。

處理完一天的的朝務,武則天有些累了。歲月蹉跎,雖然在這深宮之內保養得很好,可是現在的武則天畢竟已經是年過花甲之人。曾經的蒼桑早已伴隨著每日繁雜的事務爬上了她原本俏麗的容顏。于是,忙碌之余的她還是保持了當年在感業寺之內養成的習慣。細細閱讀幾卷佛經,就成了她最大的消遣和放松了。這一日,百無聊賴的她突然翻出一頁夾著詩箋的佛經。頓時,便被那詩箋之上的一首詩喚起了昔日的一段記憶······

“望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她的口中喃喃念道這首當日在感業寺內思念高宗的《如意娘》,頓時有些感慨。想來自己在這深宮之內,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早已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或許,也只有忘記,才能讓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想到了這里,武則天有些無力的倚靠在那寬大的椅子上,微微閉眼。一旁的上官婉兒見狀,悄悄地走了過來,輕輕地拿下她手中的詩箋。這時,武則天有些感慨的說到:“婉兒,你說本宮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嗎?”說完,依然微微閉著眼睛。

“婉兒不敢妄加評論。”上官婉兒輕聲細語的說道,“不過這大唐江山錦繡萬里,在這朝堂之上若是沒有天后臨朝,皇帝懦弱,只怕是難以掌控大局。”上官婉兒接著說道。

“是啊,先帝留下的這份家業,本宮一定要讓它萬世傳承。可是總有些人說本宮是后宮干政,著實讓人氣憤!”武則天說完,便迅速睜開眼睛,眼神之中透出陣陣的殺意。然而,卻又很快的黯淡下來。其實,朝內朝外,那個詞早已被人說了無數遍了。

“我記得天后前幾日讀到的一本佛經里說,昔日有一凈光天女降世,天下眾人當奉此女繼王嗣。既然已有坤柔治世之說,那為何天后就不能臨朝呢?”說完,上官婉兒微笑著看著武則天,透露著一絲異樣的眼神。

“婉兒你也看過那《大云經》?”武則天見她說出了這個故事,便饒有興致的問道,顯然她對上官婉兒的表現十分的滿意。

“婉兒在幫天后整理奏章之時無意間讀到了經中此篇。”上官婉兒回答道。

“可惜天下又有幾人能體諒本宮的難處呢。看來要將此經書大示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本宮如此行事的道理。婉兒,你覺得如何?”說完,武則天有些興奮的問道。

“婉兒以為此事天后應當同幾位重臣商議過再做決定。”上官婉兒略一思忖,輕輕地說道,心中已然有數。

“說的有理,婉兒。”武則天笑著說道,便不再言語,又開始認真批閱起案牘之上那堆積如山的奏章了。上官婉兒侍立在一旁,這偌大的宮殿內,除了那奏章翻動的聲響,便沒有了其他動靜。

洛陽城中,一處秘密的所在。

“你們兩個這次擅自行動,差點就誤了大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出,顯得特別的詭異。正是那越王八劍之中真剛的聲音。

“師父你別生氣了,兩位師兄也是想早日拿回七星刀嘛。再說尚書府那邊也沒對咱們這次的行動說什么呀。”一個女聲同樣從一片黑暗之中傳了出來,聽來應該是轉魄的聲音。而在她的旁邊,隱隱約約還站著另外一人,不用說,自然是卻邪。不過他卻似乎顯得特別淡定,見師父在當面訓斥兩位師兄,懷抱著劍,一言不發。

“師父我們知道錯了。”一高一矮兩人聽完了真剛的訓誡,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連忙跪下道。兩人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看來顯得特別奇怪,滑稽異常。

“罷了!”真剛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掩日與斷水二人,不耐煩的說道:“好在這次沒有引起尚書府的警覺,雖然讓以后的行動變得麻煩了許多,但好在你二人并沒有暴露出真正的目的,這次就既往不咎了!”說完,背在身后的右手順勢一揮,跪在地上的掩日和斷水二人忽然感到有一股看似柔和實則堅韌無比的力道將他們二人托離地面,緩緩地站起身來。這才算是見識到了真剛實力的強大。能有如此的內力表現,此時真剛的內功修為至少已經達到了通玄境界。的確,此時的真剛內功修為剛剛突破先天的最后一個關卡,初登通玄境界,不過卻還未達到第一重。這次施展內力扶起自己的兩個弟子掩日與斷水,一來是想看看這通玄境界的內力到底有何不同。二來是對這兩個自己最不省心的弟子進行敲打,讓他們以后不敢再背著自己胡亂行動。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

“好了,今后若是沒有我的指示,所有的人都不許再擅自行動,否則嚴懲不貸!”見到幾位弟子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真剛嚴厲的說道。

“是!”幾位弟子的回答聲在黑暗之中久久回蕩,如幽靈般漸行漸遠。

江南,莫干山深處的一處洞穴之中。

一個年輕男子正在這洞穴深處盤膝而坐,膝上橫放著一把樣式奇古的劍。在這云霧繚繞的山間雖然看不清楚,但那劍鞘之上兩顆藍色的寶石卻在那略顯昏暗的山洞異常的顯眼。只見年輕男子正襟危坐般于洞內一塊干燥的地方,手上掐著禪定印訣,眼睛微閉,而眼皮卻在快速的跳動,身體微微的顫動,顯得十分的焦躁不安,在這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的洞內,看上去格外顯眼。

“滴答!”潮濕的洞壁之上一滴水珠悄然滴落,在這寂靜的山洞之內聽來異常的悅耳。隨著它的下墜,最后滴到了此時正在洞內打坐年輕男子的額頭之上。那人突覺眉間一涼,清涼的水珠早已順著他皺起的眉間緩緩劃過。這時,年輕男子似乎是再也受不了這顆水珠的戲弄一般,突然睜開了緊閉多時的眼睛。右手食指抹過早已滑落鼻尖的水珠,無奈的搖著搖頭,微微嘆出一口氣。

“看來我又失敗了。”年輕男子無力的站起身來,握著那把尊貴異常的寶劍,緩緩走出這昏暗潮濕的洞穴,來到了洞外那云霧繚繞,鳥語花香的山澗。這時,他放開胸懷,大口大口的深吸這濕潤清新的新鮮空氣,這才將剛剛在洞中那股失落黯淡的氣氛稍稍化解。

“好徒兒,看來你還是沒能參透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呀。”正當他貪婪的吮吸這山間清新的空氣時,一個蒼老但卻精神百倍的聲音響起,如天籟般融入這鳥語花香之中,好像本就是這萬物的一部分,聽起來沒有一絲的突兀和造作。

“師父,弟子李臣觀無能,在洞中悟道三年,還是沒能領悟到那天人合一的境界。”說完,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看來是為師的錯,一手將你帶離山下,卻還奢望你去悟道。沒有拿起,又何談去放下?”說完,那蒼老的聲音微微一嘆。

“這樣吧,而今隕星墜地,天下亂象已現。雖然為師希望你能夠放下心結,但是卻無法阻止你自己心中最真實的那個念頭。既然如此,你就下山去協助你的幾個師弟吧。或許這樣,才能讓你真正的學會放開手。”說完,一張紙在空中緩緩飄蕩,最后落在了李臣觀的手中。他接過來細細一看,便已經知道端倪。于是,手握自己的配劍,騎上快馬,便踏上了下山的征途。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望著他遠去的的背影,聽著那急促的噠噠馬蹄,蒼老的聲音無言,只剩下山間的鳥語花香和薄霧迷離。

這個騎著馬離開莫干山的年輕男子,正是越王五劍之首范昭的師弟,柳嫣兒等人的二師兄,執掌名劍純鈞的李臣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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