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顏回來了……

就在鮫汐和她談完心之后的第二天，君無顏回來了。他的身上，不再似從前那般總是縈繞著一絲黯淡，反而更添了幾分英氣。

看到這樣的君無顏，冥蕪月已經心中有底，卻遲遲的不肯戳破那層膜。因為如果一旦說開了，也許，也許他們三人，連表面的和睦都維持不了。

明知是自欺欺人，可到底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拋就拋，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這樣想著，安然卻跑了進來，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煞白。終究是，來了啊……

“無顏，好久不見。這些天太忙了，也沒顧得上去找你。況且，我也知道，這些天你應該不需要我去找你。茶室請吧，歸夜來了。我們三個，好好聊聊吧……”冥蕪月苦笑道。

茶室。

冥蕪月沏好了茶，為君無顏添了一杯。倒碗茶的功夫，莫灝明推開茶室的門，走了進來。君無顏端著茶杯的動作明顯一愣，隨即恢復了常態。

莫灝明坐了下來，淡笑的看著冥蕪月。

“怎么，不給我倒一杯？”語氣平淡，挑剔不出一絲不對。

“怎會缺了你的？”冥蕪月淡淡一笑，挑了挑眉。

莫灝明接過了茶杯，端了起來，輕抿了一口。

“這茶，很苦……”

“上好的綠茶，自然是苦的。其實這茶葉，就好像人一樣。這越是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身居高位的人啊，其實內心就越苦。但是啊，卻又偏偏不能讓人知道。哪怕是被人知道了，也會被當做是應該的，想要身居高位獲得權勢，不就得付出些代價嗎？你說是吧，歸夜？”冥蕪月以茶喻人，她是真的不想三人落到那種地步。

“是啊，是得付出點代價。可如果這代價是我的摯愛離開我，我寧可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想歸無你也是這么想的吧？”莫灝明冷嘲道。

“我倒是覺得，只要我愛的那個人幸福，就已經足夠了。我愿意守護她一輩子，而不是讓她左右為難。歸夜，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這么討人厭的性子。”君無顏冷笑道。

“那又怎樣？至少我曾經得到過，不像你，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她永遠不會愛上你。你真的就這樣滿足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貪心？你不想擁有她？”莫灝明挑眉道。

“是的，她永遠不會愛上我。可我慶幸，我沒有得到她。我習慣了守護她，如果曾經得到，卻又再次失去，我會發瘋，會忍受不了，會傷害她……所以在遠方注視著她，倒也挺好的。我不會像有些人一樣，表面上說著要放手，背地里，卻不知道在計劃著什么，甚至還要去傷害自己的摯愛。這不是愛情，是自私！”君無顏嘲諷的說道。

“自私如何，愛又如何？是她先放棄了我，是她背棄了我們的誓言，我有什么錯？我只是太愛她，僅此而已。”莫灝明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