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的神情冷漠,雙目透露出寒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對于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在沒有確定他們的身份前,龍舞從來都不會給他們靠近自己的機(jī)會。
一股煞氣陡然出現(xiàn),在龍舞和那三人之間,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墻壁。
穿著富貴的男子,本欲向前一步,可就在這時,他的瞳孔驟縮,被這一股煞氣逼得后退了數(shù)丈之距。
若不是他身邊的兩位修行者攙扶,恐怕會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叫住我?”
龍舞再次傲然開口問道。
語氣凌厲,氣勢逼人。
“別生氣,柳少俠,我是這黑市最大的藥草商人,只是聽聞您前幾日在這黑市的壯舉后,心生崇敬之意,這不,一聽屬下說您再次蒞臨黑市,我就趕緊的過來見您了。”
穿著富貴的男子趕緊的在臉上堆滿了笑容,阿諛奉承道。
龍舞冷哼了一聲,想起前幾日在黑市發(fā)生的事情后,不由得眉頭緊鎖,劉氏兄弟已死,恐怕他們的父親早就沒了,不久前,他便聽說黑市最大的藥草商人張桂趁機(jī)將劉家的產(chǎn)業(yè)盡數(shù)納入了囊中。
“原來你就是張桂啊。”
“正是小人!”
張桂謙遜的道,一個富豪大商,在龍舞的面前自稱為小人。
對龍舞可謂是畢恭畢敬。
不過這也是必然,畢竟,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劉家的產(chǎn)業(yè)吞并,身家暴漲,這一切多虧了龍舞。
仔細(xì)想來,如果不是劉二起了不好的心思,竟然與妖魔打交道,不然的話,他怎么會被妖族之人奪了身體。
正所謂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想到這里,龍舞忽然冷笑道:“既然如此,想必你應(yīng)該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哦,對了,你一文錢不用,就吞并了劉家的產(chǎn)業(yè),你不覺得,在這件事上,我居功至偉嗎?”
張桂趕緊的點頭道:“這劉家的產(chǎn)業(yè)本就應(yīng)該是柳少俠的,我只是代為管理而已,如果您想要,我必定雙手奉上!”
話雖如此,可是在心里他是一萬個不愿意啊,畢竟劉家的產(chǎn)業(yè)可是值好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但是,龍舞的實力如何,他又非常清楚,憑一己之力便能輕松的將那妖魔斬殺,普通的修行者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樣的強(qiáng)者,他還不敢得罪,一不小心,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龍舞早就看穿了這張桂的心思,冷笑了一聲,道:“放心好了,我對劉家的產(chǎn)業(yè)不感興趣,不過,既然你是這黑市之中最大的草藥商,我倒是有兩樣急需的藥材,要最上等的,不知道你店里有沒有?”
聽說龍舞不要劉家那龐大的家產(chǎn),張桂頓時高興起來,滿臉激動,趕緊的拍著胸脯,得意的道:“不瞞柳少俠,既然我敢自稱為荀業(yè)城最大的草藥商,自然是有這個實力的,無論什么樣藥草,只要您說的出來,我們這就絕對有!”
“青水草和白葉粉?”
低頭沉吟片刻后,張桂笑道:“店里有,要不我讓人給柳少俠送來?”
龍舞想了想后,搖了搖頭,道:“算了,你還是帶我去看看吧。”
“好嘞,柳少俠,這邊請!”
張桂趕緊的做出請的姿勢,讓龍舞走在了前面。
等龍舞走出一段距離后,張桂的臉色一變,語氣漠然的對他手下的人命令道:“把他也帶回去。”
所有的法器全部被張桂的人卷走,那個瘦小的漢子也被兩個修為強(qiáng)大的修行者拖著,跟在了龍舞他們身后。
張桂的行為,頗有一股黑市霸主的作風(fēng),令其他的商販卻是敢怒不敢言,對此無可奈何。
其實這張桂想要對那個瘦小的漢子做什么,龍舞很清楚,無非就是嚴(yán)刑逼供,從這瘦小的漢子口中問出那些法器究竟從何而來。
天運大陸刻靈師極為稀少,在這偏僻的荀業(yè)城就更不可能出現(xiàn)了,而且,如果這瘦小的漢子真的認(rèn)識刻靈師,他又怎會混得如此凄涼。
張家藥店。
龍舞在張桂的帶領(lǐng)下,徑直來到了倉庫。
在這里,找到了用水缸裝著的青水草。
“這就是青水草?”
龍舞皺眉,他發(fā)現(xiàn)水缸中的水竟然全是青色的。
張桂得意的笑道:“柳少俠可能不知道,一般的藥店,都是將青水草存放于普通的水中,這樣做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必須得換水,每換一次,藥效就會減弱一分!
可我們這里不一樣,這缸里的水,是來自青海湖的水,青海湖的水呈青色,將青水草存于這樣的水里,就不用勤換水了,藥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藥效也不會減弱!”
“為什么其他藥店的人不知道用青海湖的水儲存?”
“柳少俠,因為青海湖遠(yuǎn)在天運大陸極東之地,從那么遙遠(yuǎn)的地方運水過來,耗費實在太大,一般的藥店承受不起。”張桂說到這里,頗為得意。
“是嗎?”
龍舞從水缸中取出一兩株后,放在鼻子處嗅了嗅,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的氣味,百荷說過青水草本身并無氣味,只不過,儲存久了,就會滋生一種很難聞的味道,一般來講,氣味越淡的,說明其藥效越好,質(zhì)量為優(yōu)。
“不錯,這一水缸的青水草我全要了……”
說到這里,龍舞補(bǔ)充道:“包括水缸里的水。”
張桂聽了,趕忙應(yīng)道:“沒問題,我這就讓下面的人給你送過去?”
龍舞聞言,皺眉問道:“你知道我住哪里?”
張桂聽了搓了搓手道:“柳少俠住哪里,小的豈會不知,城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您可是幻香樓的人。”
考慮到最近龍舞一直以柳玉的身份出入幻香樓,難免會引起注意。
龍舞點了點頭道:“帶我去看看白葉粉。”
“白葉粉是由白葉果研磨而成,新鮮的白葉果,不易保存,一般來講,都會在第一時間,將其研磨成粉,然而這樣做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藥效會減弱。”
在帶著龍舞去找白葉粉的路上,張桂為龍舞講述道。
看了張桂一眼,龍舞道:“你知道的挺多的。”
張桂一笑,道:“好歹我也是個草藥商人,連這點都不懂,怎么做生意?”
緊接著,張桂繼續(xù)說道:“不過啊,我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殊的保存方法,可以讓白葉果保持新鮮,兩個多月不爛!”
龍舞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那就是將其存儲于法器之中,法器是能夠儲存靈氣的器具,而天地靈氣又有保鮮的作用。”
“把法器當(dāng)做儲存東西的器具,你倒是挺有想法的。”
龍舞搖頭,盡管有些無語,但不得不佩服,這個張桂腦袋的確靈光,一般的人,比不上。
龍舞并沒有要他的法器,只是讓他研磨了兩袋白葉粉帶回去。
其實這兩樣藥材并不貴,盡管儲存難度高,但用處很少,基本上,除了煉丹師以外,很少會有人使用。
利用這些藥材制成易容物品,也是百荷自創(chuàng)的,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藥材還能用來改變一個人的容貌。
“對了,那個賣法器的男子,你認(rèn)識?”
龍舞這時忽然問道。
聞言,張桂一怔,心里開始擔(dān)心起來,他就怕龍舞問關(guān)于那個瘦小男子的事情。
看到張桂臉色不怎么好看,龍舞頓時無語,道:“這劉家的產(chǎn)業(yè)我都看不上,又怎么會在意那些法器?”
張桂臉上浮現(xiàn)一抹尷尬,嘿嘿一笑道:“那個男的叫做袁空,本來是一個游民賭徒,窮的要死,最近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得到了一批法器,到這黑市上來販賣,賺了一些錢。
十幾日前,他得罪了張家的人,我想柳少俠,你也看見了,他那態(tài)度,很容易得罪人,結(jié)果被打了一個半死,法器也被搶走了。
后來,還是靠著他的兒子才活了下來。只是上一次,柳少俠你在黑市斬殺了一個妖魔后,這個袁空又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了一批嶄新的法器,我有些好奇,他是從哪里得到的……”
張桂話還沒說完,一個仆人突然神色慌張,匆忙的跑了進(jìn)來,在張桂的耳邊說了幾句。
張桂臉色變化,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是不是聽錯了?”
張桂回過神來后問仆人道。
仆人趕緊的搖頭,一臉驚喜的道:“不是啊,是真的,他就在我們的面前做到了!”
聞言,張桂神色大變!
“怎么了?”
龍舞問道。
張桂怔了半晌后方才說道:“那個袁空的兒子來了。”
聞言,龍舞不禁嘴角微微揚(yáng)起,笑道:“看來他那個兒子挺勇敢的,竟然敢單槍匹馬的來黑市救他父親。”
張桂猶豫了一會兒后,忽然說道:“柳少俠,那個袁空的兒子說他是刻靈師。”
“是嗎?我們出去看看。”龍舞先是一怔,隨即立馬說道。
龍舞與張桂疾步來到大門前,就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群修行者圍成了一個圈兒,蹲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爺來了!”
隨著仆人提醒了一聲后,那些修行者這才趕緊的站起身來。
“老爺好!”
小男孩從那群修行者的身后很是辛苦的擠了出來,一臉的傲然,猶如一頭小老虎般,兇巴巴的道:“我可是刻靈師,快點放了我的父親!”
可緊接著,小男孩看到了龍舞,他的臉色陡然一變,露出驚喜。
“會變臉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