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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無處宣泄

  • 錦衣晝行
  • 公子肆的筆
  • 2583字
  • 2017-01-17 19:14:46

“夜錦衣?!毙l(wèi)卿笑大步跟在夜錦衣身后,邊走邊喊夜錦衣的名字。

可夜錦衣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走路如同帶了風(fēng)一般,一身白袍拂動著。

“夜錦衣!”衛(wèi)卿笑皺著眉又叫了一聲。

可夜錦衣仍舊往前走,速度更快了。

“夜錦衣你給我站?。 毙l(wèi)卿笑對著夜錦衣的背影大喝一聲,夜錦衣停在了原地。

衛(wèi)卿笑大步跨過去,站在夜錦衣的面前,大聲問:“不是說過小心行事嗎?都忘了?為什么這么沖動?剛才你在做什么,知不知道這樣會暴露?還是你真的很喜歡殺人,覺得很過癮?”

衛(wèi)卿笑一連串的問題向夜錦衣砸過來,絲毫沒有平時懶散的模樣。

夜錦衣抬頭,冷冷地看著衛(wèi)卿笑,冷笑一聲:“怎么?看不慣?”

“是!沒錯!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幅嗜血的模樣!”

“那你大可不必跟著我!”夜錦衣大聲回擊道,一向冷靜溫和的他像是突然掙脫了什么束縛,變得狂躁不已。

“你!”衛(wèi)卿笑被夜錦衣這句話一刺激,面色極冷地轉(zhuǎn)過身去,許久才又轉(zhuǎn)身看著夜錦衣道,“許是我們根本就不該同行?!?

說罷,他正打算瀟灑地扭頭離開,卻不知道被哪伸出來的一只手勾住了脖子,生生地將他正要轉(zhuǎn)向后面的身子給扭回來。

衛(wèi)卿笑側(cè)頭,便看到拎著酒壺的晴馬微醺地將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讓自己無法轉(zhuǎn)身,他嘴里還喃喃道:“兩位這是怎么了?小兩口吵架哪有隔夜仇?。俊?

感覺到夜錦衣那邊一記眼刀刮過來,晴馬又笑呵呵道:“更何況是二位這樣的好兄弟呢?”

“我跟他不熟。”衛(wèi)卿笑似乎也在氣頭上,想要離開卻被晴馬鉗制,只能冷著臉答。

“衛(wèi)宮主何必說氣話,豈不傷感情?!鼻珩R拍拍衛(wèi)卿笑的肩膀,又掃了一眼對面臉色低沉的夜錦衣,才扭頭朝著大廳的方向埋怨道,“這件事本是酒兒的錯,兩位何必為這件小事置氣?!?

聽到晴馬的話,衛(wèi)卿笑慢慢平復(fù)了些許,這才思及若是夜錦衣沒有出手,自己恐怕也會忍不住教訓(xùn)那幾個囂張跋扈的西夏人,方才大聲對夜錦衣吼,恐怕沖動的人反而是自己。

他微微抬頭偷偷掃了對面臉色冷淡的夜錦衣一眼,又側(cè)頭看了看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晴馬,才猶豫開口,想借勢給自己一個臺階下:“既然晴馬老板······”

“吱?!?

靠近庭院這邊的閣樓一扇窗子打開了,也打斷了衛(wèi)卿笑要說的話。

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男人站在窗邊,看著下面的情狀,拱手笑道:“月鹿請白衣公子上來一敘。”

夜錦衣抬頭看了月鹿一眼,便朝著那間閣樓走去,經(jīng)過衛(wèi)卿笑與晴馬的時候腳步絲毫沒有停頓,連個眼神也未給衛(wèi)卿笑。

“你······”

衛(wèi)卿笑見夜錦衣冷漠如常,又打算跟上去找他理論,卻又被晴馬拉住,被噴了一身酒氣。

“月鹿那人向來無趣,不去也罷,正好酒兒想親自謝謝你,走,過去喝酒。”說剛落音,晴馬就直接勾著衛(wèi)卿笑的脖子又朝著大廳走過去,而衛(wèi)卿笑時不時回頭看了幾眼夜錦衣的背影。

夜錦衣剛剛走進那個雅間,就看到跪坐在梨木桌前把玩著一把小刀的月鹿。

他安靜地跪坐在那里,明明只是在把玩著一把小刀,卻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沉重濃厚的殺意。那種殺意并非是一時顯露出來的,而是經(jīng)過歲月的沉積,慢慢地揉進骨髓的殺氣。

夜錦衣看著月鹿此時的模樣,突然有一絲晃神。

他想,當(dāng)年自己做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你太沖動了?!痹侣刮⑽?cè)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夜錦衣,沉聲開口。

夜錦衣關(guān)上門,走過來跪坐在月鹿的對面,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點燃了桌上的檀香。他剛剛殺了人,他覺得自己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道,這種味道讓他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一旦自己關(guān)心的人出了事,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把自己的怒氣和不安發(fā)泄在其他地方?!痹侣固ы粗?,搖搖頭,“你還是這樣,一點沒變?!?

夜錦衣有些不舒服地閉上眼睛,卻不只是因為月鹿這番話。

衛(wèi)卿笑問他是不是很喜歡殺人。他沒有回答,因為他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什么時候,他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當(dāng)自己遇到了難題而又無法解決的時候,他會去殺人,也會去傷害自己,因為滿腔的自責(zé)和不安無處宣泄,他怕自己會瘋。

他總是把那些人想象成自己,每當(dāng)這時,他眼里嗜血的情緒就會越來越濃厚,因為他恨,恨自己無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告訴衛(wèi)卿笑,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喜歡殺人的人,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個沒用的廢物,一個徹頭徹腦的廢物。

“不?!彼犻_眼睛盯著月鹿的眼睛,堅定道,“我沒有關(guān)心的人?!?

“那今天······”

“是他們該死?!币瑰\衣依舊緊緊盯著月鹿的眼睛,打斷他的話。

月鹿看著夜錦衣,沉默了半響,才抬起桌上的燈靠近夜錦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為什么盯著我的眼睛?”

夜錦衣看著眼前的燭火,又透過焰火的光看著對面模糊的月鹿,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知道,自己在這些人面前撒謊不過像是個掩耳盜鈴的傻蛋,蹩腳又難堪。

“你撒謊的時候總是盯著對方的眼睛,不知道是要騙別人,還是要騙自己?!痹侣箤T燈放回桌子上,才緩緩從自己袖中拿出一張紙條展開放在夜錦衣面前。

夜錦衣看著那紙條上的字,依舊沒動,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眼眶卻紅了。他突然笑了,伸出手拿起那張字條,手掌支著自己的額頭,遮住自己的眼睛,但卻是一邊看一邊笑。

“你真的不在意?”月鹿問。

夜錦衣將那紙條死死地握在掌心,嘴角帶著僵硬的笑站起來在房間里匆匆地走了幾個來回,才用胳膊肘支著一邊的柱子站定,臉上仍是帶著笑。

他死死地攥著那個紙條,那張因著他掌心的汗已經(jīng)被蹂躪地不成樣子的字條,他沉默著,突然,他的拳頭恨恨地砸向那根柱子,因為用力,因為柱子的堅硬,他的手背滲出血來,順著柱子向下淌。

正如他所說,傷害自己和傷害別人,都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用。

他的眼眶是猩紅的,像是一頭暴躁的獸,也像是一頭悲傷的獸。若看得分明,便知道此時的夜錦衣在流淚,安安靜靜地流淚,他想笑,卻沒有辦法維持自己的笑容,只能比哭還難看。

他想憋住,卻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口卻疼地難受,如同一把鈍刀和一塊沉重的大石同時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上,疼地錐心刺骨,也堵得快沒有辦法呼吸。

他只能無力地滑落在地上,曲起膝蓋,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背,臉上早已經(jīng)潮濕一片。

月鹿終于站起來,半跪在他的身邊,把他攬到自己懷里,輕輕拍拍他的頭。

“十年了,哭出來吧?!痹侣沟椭^看著哭到顫抖卻仍然死死不讓自己發(fā)生的夜錦衣,皺著眉嘆息。

這一句話,像是千里白堤的決堤口。

“月鹿······”夜錦衣雙手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頭,窩在月鹿的懷里,任憑眼淚止不住地流,哭地嘴唇慘白,快要昏厥過去。

那張沾著血的字條從他的掌心滑落在地上,皺巴巴染著猩紅血跡的紙上隱隱可辨別出上面的四個字。

“釋行被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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