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來第一場大雪覆蓋了這座小城,漫天飛雪,白刷刷,霧蒙蒙,天地不分。大雪堆積,山增高了,地加厚了。路邊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荊棘枝頭,凝結(jié)著潔白的雪絮,毛茸茸的形同鹿角,交錯織成各種各樣的圖案,玉樹銀花,美麗如畫。
雪地中出現(xiàn)了一排人影,為首一名穿著天藍(lán)色長袍的俊美少年,他的唇角始終帶著一抹猶如春風(fēng)般的微笑,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睛明亮澄澈。此人正是肖云飛,現(xiàn)如今他已將煙云樓轉(zhuǎn)賣給了六爺,帶上如煙等人向客棧進(jìn)發(fā)。
一行人一路上打打鬧鬧,看著遠(yuǎn)山和大地覆蓋著鵝絨般的一片白色,心情自也變得特別愉悅。
就在昨天,陸聽風(fēng)來了一趟雁北,是來看望笑笑姑娘的,笑笑的父親仍舊希望她能回家,但是笑笑確實死活不從,無奈陸聽風(fēng)只能讓她繼續(xù)留下,但是之后把肖云飛叫了出去,說是有事相商。
“最近聽說你和九天神龍鬧得有些不愉快。”陸聽風(fēng)直入主題。“以你的眼光考慮問題,對于整個事件考慮的極其周到,雙方水火不容,但是你依舊保持著中立的態(tài)度,這樣對他們兩家反而有一個制衡的作用,我這次來也是希望你能維持現(xiàn)狀,兩不相幫。”
“看樣子陸伯對龍爺?shù)氖虑楹苌闲陌。 毙ぴ骑w說道,“難不成龍爺和笑笑的父親還有一些往來?”
“你有所不知,為何龍爺當(dāng)年能從一個無名小輩成為一代梟雄,其中主要原因是有唐家給予他大量的財力支撐。”
“原來龍爺?shù)谋澈筮€有天下第一首富的扶持,難怪能在雁平一帶只手遮天。”肖云飛言語中帶著嘲諷之意。
“那時候唐老爺?shù)纳鈩倓偲鸩剑S多事都要親力親為,有一次他帶著幾個隨從去收賬,半路被山匪攔住,眼看就要喪命,多虧了龍爺和劍神路過,救下了老爺,唐老爺知恩圖報,發(fā)達(dá)以后,就一直幫助龍爺一步一步的建立了神龍山莊,可以說沒有我家老爺?shù)呢斄χ危垹斣跄軈R聚出這么大的能量。”
不錯,江湖中本就是如此,哪怕你空有一身本領(lǐng),但是如果沒有金錢和權(quán)力的支持,那你只能是一個游俠過客,成不了梟雄,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放到現(xiàn)代社會依舊如此。
難怪陸聽風(fēng)找肖云飛說出這番話,其實兩家可以說是利益互存的,哪一方失勢對另一方都不利,如果龍爺栽了,那唐家就沒有了江湖上的保護(hù)傘,相反如果唐家載了,那龍爺同樣沒有了經(jīng)濟(jì)后盾,沒錢就代表只能徒有虛名了。
“看樣子是龍爺找過你家唐老爺子了,他是想探探我的口風(fēng),看我是不是真的維持中立,一旦確信我不會幫著司馬重,估計他要反擊了。”肖云飛說道。
陸聽風(fēng)搖搖頭:“這個我說不準(zhǔn),但是龍爺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輸,他輸不起。”
陸聽風(fēng)走了,來的匆忙,走的更加匆忙。
......
一行人上的山來,抬眼看去,好大的氣派,十尺高的圍墻圍在四周,四個角分別有一個哨塔,每個哨塔配有弓弩手,正中間四四方方一扇紅木大門,門口立著兩尊三尺高的石獅,石獅前方五尺處立著一塊下馬碑,碑上刻著“凡入客棧者禁止動武”幾個大字,蒼勁有力。藍(lán)玉鳳帶著玉仙教眾整齊的站立兩旁,夾道歡迎,進(jìn)的大門,是新修的酒樓,共分三層,一層為大廳和后廚,二三層是雅間。酒樓后面就是客房所在,客房共有三十余間,每間房都有字號,分為天、地、人、合。每個字號又細(xì)分為一號至九號,即天字一號至天字九號,以此類推。
出了客房,再往里走,就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里面住的是客棧的幫工以及護(hù)衛(wèi),院子中間有一個練武場,練武場上擺著兵器架,架上兵器一應(yīng)俱全。
最里面就是肖云飛等人的住處了,分為兩層,每層有八個房間,屋里陽光充足,并有華貴的擺設(shè),每間屋里都有一張華麗的床,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青色的紗簾隨風(fēng)而漾,桌子上擺著青花瓷的茶具,優(yōu)雅而不失格調(diào)。
既然已經(jīng)全部就緒,那么四海客棧就要開門迎客了,要說肖云飛現(xiàn)在的名氣,肯定不如龍爺來的響亮,但是雁北個個大小幫派都是對肖云飛佩服至極,畢竟肖云飛是唯一敢和龍爺翻臉的第一人,就憑這點也是值得江湖中人敬佩。所以開張當(dāng)天,來自雁北的大小幫派全部過來道賀,一方面是肖云飛現(xiàn)在勢頭正勝,另一方面都是有點私心,畢竟都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誰都會有落難的時候,保不齊那天還要借著肖云飛的地盤避避難。
當(dāng)時真是熱鬧非凡,試問誰還有這個能力將雁北的幫派全部聚集。
但是開業(yè)當(dāng)天,就來了第一位客人,赫赫有名的旱天雷雷鳴,竟然躲到了四海客棧之內(nèi)。
本來肖云飛和一干人等正在喝酒猜拳,這時候客棧外來了一批快馬,馬上駝著一名男子,他有種說不清楚的氣質(zhì),有凜凜之威,雙手抱住了馬的脖子,仿佛一撒手就要掉下來一般,一只手的手腕處明顯受了傷,不時有鮮血滴出,地上的白雪被染紅了一片。
那人下馬走了進(jìn)來,剛到大廳,就摔倒在地,人群中有認(rèn)識此人的,喊了一聲,“這不是旱天雷雷鳴嗎?”
肖云飛聽聞一驚,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