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紅塵俗世

秦明原本打算先前往太古初礦的，現在既然插手離火教這件事情后，便將其延期了。他只希望，妖神宮的動作能夠慢一點，關少卿能夠支撐到自己去解救他的那個時刻。

髓的作用，果然如同宇文圣說的那般，秦明用了那一塊髓石，將其煉化，最終達到了聚氣四期。元神之上，刻下了第四道神紋后，變得越發堅實。五臟被鎮壓，秦明能夠感受到肉殼越發強大。如今的他，已然能夠一拳轟碎一塊巨石。

老圣人送給秦明的那卷竹簡，秦明也拿出詳讀了一番，方才發現，那是一卷古經。聚氣卷的古經，其中又有一些秘術，耽擱了數日，秦明方才習會。

時間自是過去了數日，這幾日中，離火教的修士來過，但被秦明打發走了。直至秦明修為穩固，他覺得可以離開葉家村，便是告別了葉家。前往離火教，為一方居民除害。

秦明離開的時候，葉家村的村民，亦是夾道相送，以感謝他的所作所為。而在葉家村的祠堂內，一尊秦明的塑像，也坐落了下來。那尊塑像，是葉家村村民，為秦明立的，煙霧繚繞，受眾人感激與膜拜。冥冥之中，似有奇異力量，注入到塑像之中。

“離火教的情況，已然掌握了許多。葉大叔教授給我的一些天髓術，與那些秘術有所想通。跨入聚氣四期以后，便能夠隨心運轉道法，與其他修士爭斗。”秦明并沒有御虹而行，也沒有駕馭青銅劍，而是步行在山林之間。

他在思索著關于離火教的事情，需要決定一些事情。離火教畢竟是一個教派，內有許多弟子。然而秦明不懼，他知曉，修士的戰力，隨著修為的提升，也同樣提升著。只不過，這種提升，是成倍數關系的。

至少，秦明現在的感受是這樣，若是當初面對姜族眾人的時候，已然四期的聚氣境界，他便不會傷得那么慘了。

山林之中，明媚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空隙，照射到地面上，格外顯眼。竇竇碎碎的聲音，忽的傳入秦明耳中，秦明只是嘴角咧開了一下，并未在意。

驀地，秦明回過頭去，自語道：“淡淡的脂粉味，像是某人的蹤跡！”

說罷，山林之中，便是現出一人的身影。秦明看時，那人美得難以言語，不是別人，正是葉凝。

“我說怪不得離去之時，怎么見不到葉凝呢？”秦明嗤笑，“凝兒安好？”

“少俠離去之時，留給眾人的是修士的背影，留給我的卻是淡淡的憂傷與思念。”葉凝清脆的聲音傳來，秦明身形一怔，“修行的歲月，有數千年之久，難道少俠就不愿意分出數十年嗎？”

那日，他為保護自己，飛身而出，力拼離火教修士的身姿，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難以抹去。少女的心，自那一刻沉淪了。這是一個英雄，是自己敬佩的少年。

盡管是十六歲，然而情竇初開，早已經在心中暗暗留意了。

他是修士，十五六歲的身形，也許早已經修道數百年了吧。

秦明緩緩走近葉凝，他心中有萬千感慨。第一次見到葉凝之時，早已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埋藏在心中。

然而，秦明知曉，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修行的歲月長達數百年乃至數千年，是凡人壽命的數十倍。葉凝正是凡人，與其讓自己在幾十年后，待其逝去，傷心不已，不如現在就斬斷一切紅塵俗念。

修士最是無情，這句話，一點也沒錯。現在，秦明也是切身感受到了。

“少俠難道讓我帶著憂思，在葉家村的祠堂中，面對著你的塑像，孤獨終老嗎？”葉凝語氣之中，似是帶有萬千幽怨。

秦明更是心頭一怔，有些無奈，道：“仙路爭雄一堆骨，紅塵如夢似南柯；登天唱離歌，路盡方知仙凡判；縱使至尊如帝，也難以陪伴紅顏走完一生。”

他心中有所感，讀了萬卷經文，看了三千道藏，怎么可能不知曉修仙的艱難。然而，為了復活爺爺，他只能選擇這么做。

看盡萬千修道路，卻不知，自己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修士最是無情，還請凝兒讓我走吧！”秦明最終做出決定，不愿意歸于紅塵，只想著走自己的路。

葉凝聞言，兩眼眼角之處，落下淚珠來，道：“我雖然是凡體，不能修行，卻有天髓術在手，也能陪伴你左右。惟愿少俠，能夠應允這件事情。”

“我是道體，諸仙恨不得要殺了我！”秦明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的處境。道體修士，不為人所接受，姜家之人的反應，就能夠看出。

“我知道！”

這一下，秦明猛然變色，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緊盯著葉凝。青綠色的衣裙，淡淡的素顏中，顯現出一股近仙的氣質。然而，無論怎么看，雖然近仙，但依舊是凡體沒錯。

她是怎么知道我是道體的？秦明心中不解，除非修為較高的人，否則在自己可以隱瞞之下，別人是無法看穿自己體質的。更不用說，眼前的葉凝，不僅沒有踏上修行的道路，且是一尊凡體。

葉凝見秦明緊張的模樣，卻是不說話，徑直往前走去。秦明見到葉凝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凝兒，你……”秦明跟了上去，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天眼，天髓師的特征！”葉凝抿嘴，“如此說，少俠可愿意讓我陪伴在您的左右？”

秦明聞言，心頭再一次震動。怪不得當初在酒樓之中，宇文圣就看穿了什么。宇文圣是天髓師，天髓師擁有著天眼。天眼能夠看穿很多事情的本來面目，想必是宇文圣看出了青銅劍的不凡，才會要與自己交換。天眼，一來是天生的，天髓師一脈必有，二來可以后天修成。據秦明所知，修出天眼的人極少。

他又聽到了葉凝所說的條件，心中不由得踟躕起來。說實話，自己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只會埋藏于心中。他確實喜歡葉凝，只只是這修道路上，萬般危險，又有無盡的歲月需要渡過，真的要讓葉凝陪伴在自己身邊，萬一出事，秦明必然痛苦萬分。正因為如此，秦明一開始就選擇了拒絕。

“我前往太古初礦，做完一些事情后，便把你送回去。我會在塑像中，留下一道元神，終日陪伴著你。修士的路終究是危險的，我不愿意你這么陪伴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