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落的指尖微微一顫，留在...心里？他的眼眸仿佛又如初見那般清澈了。

“我愿意。”

“我想，我便是為殿下而生的。”

她有些恍惚了，過往影像重重疊疊，讓她一時看不清眼前慕瀲羽的模樣了。

“陛下，你信我嗎？”

“我，一定會護你安好的。”

她試探著伸出手，“瀲羽？”

慕瀲羽見她這般失神的樣子，心下一慌，也顧不得旁的什么了，忙不迭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我在。”

鳳羽落似是恢復了過來，她靜靜的看著慕瀲羽，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慕瀲羽微微蹙起了眉，誰知下一秒竟是被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瞬間一僵。“陛下，你，你這是...”

“苦了你了。”鳳羽落眨了眨眼，眼眶微濕，哪里是什么因為自己是個好君主...他作為一顆別人手中的棋子，為了自己，背叛了他曾經信仰的一切。他可以選擇一條能活的更好的路，他可以不用受到千痕蠱與情隨的折磨的...

慕瀲羽覺得嗓子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樣，所有的一切付出，仿佛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回報。他唇角微微彎了彎，一切，都值得。

“你會好起來的，吃藥吧，我會一直在的。”鳳羽落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提議道，這一次，他總該不會拒絕了。“我想，你也愿意陪我去看未來更光明的盛世吧？”

“好，那便陪你去看這盛世。”慕瀲羽揚唇一笑，即便是忘記了一切的死去，有她在，應該也是很幸福的吧。隨即他從鳳羽落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瓷瓶，倒出了三粒，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只是陛下答應我的，可要記住。”

“我自然記得。”鳳羽落合了合眼，懷中的少年沒有再應答，似乎是睡過去了。藥勁兒發揮的倒是快，她起身將慕瀲羽抱到了床榻上，而后便安靜的坐在了他的身邊，悄無聲息的守候著。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就在鳳羽落幾乎以為他今天不會醒來的時候，一個聲音猝不及防的闖入了她的耳朵。“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鳳羽落掙扎了一下，“我是鳳國的陛下，你是我后宮的羽君，慕瀲羽。”

慕瀲羽如水的眼眸中浮現了絲絲困惑，“可我為什么都不記得了？”雖然能夠從眼前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你...身體不太好。服的藥，有副作用，就這樣了。”鳳羽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情，琢磨著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樣嗎？”慕瀲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我們為什么不在宮里？”

他的問題怎么都這么一針見血啊？鳳羽落內心有點絕望，又開始張嘴胡謅，“你最近想出來逛逛，我這才帶你來這山間小住。不過時間也已經很久了，我們該回去了。”

“原來如此，那就回去吧。”慕瀲羽此時竟是意外的好說話，鳳羽落眨了眨眼，看了看慕瀲羽，聽話也好，很多事情也好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