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竹一到鳳臨城，便聽到了無數的流言蜚語。

大抵不過那么幾句，“陛下昏庸無道，貪圖美色。”

“羽君專寵，禍國殃民。”

“前朝無人，鳳國危矣。”等等而已。

玉清竹有些頭疼，鳳羽落這又是在鬧騰什么，不會又有害她的人找上門了吧？心中難免添了幾分擔憂，連忙向宮門口的侍衛出示了信物，由侍衛帶著，往御書房去了。

玉清竹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鳳羽落，她會是這般模樣，從前意氣風發的她，消失的沒有半點蹤影。

她的臉色很白，襯托的眼底的烏青更是突兀至極，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多天未曾休息過的樣子。她在書桌前安靜的坐著，似乎還在不停的處理著政事，仿佛還如同以前一樣勤政愛民，為了百姓與天下的未來不停的奮斗著。

但玉清竹知道，她不一樣了。她周身的氣息徹底的變了，從前看她，總能感受到她的靈動機智，而眼下，一片死寂與絕望。

即便是枯荻山那一夜后，她也未曾淪落至此。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會讓她陷入如此境況？

玉清竹在御書房門口站了許久，也注視著她很久，可她就像是完全陷入了政務中，遲遲沒有注意到他，似乎她從前的警戒心與對環境的敏感全都沒了。

他不知怎的，竟覺得嗓子眼似乎被堵住了，一時竟也說不出話來。他默默的走上前去，輕輕的將手放在了鳳羽落的肩膀上。

誰知鳳羽落就像是受驚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玉清竹？！你來復仇了？殺了我，殺了我報仇，這樣我就不會再連累別人了...”她十分激動的上前抓住了玉清竹的手。

玉清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他知道，她沒有開玩笑，她是真的想以自己的死，去抵玉家莊的仇。他顫抖著手摸上她的頭發，“九兒，你，怎么了？”

鳳羽落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玉清竹，你不是恨我嗎？玉家莊的仇該報了，你殺了我，我把凌云閣交給你，一切就都抵消了。”

門口突然沖進了一個人影，跑到了鳳羽落身前，一掌打在了她的后頸，而后給她喂了一顆藥。葉阡陌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玉清竹的存在，“這好好的怎么又情緒激動了...”

“發生了什么？她怎么會變成這樣？”玉清竹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以前一直想著的復仇，在此刻，徹底煙消云散。

“你？！玉清竹？！”葉阡陌失聲喊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他抱著鳳羽落把她安置在床榻上，轉身拉住了玉清竹的衣袖，徑直往外走。“你這個時候來干什么？！來害她的嗎？”

“我...”玉清竹呼吸一窒，來復仇？不，他只是想見她。“你能不能說清楚，至少也讓我死的明白些。”

葉阡陌深吸了一口氣，那天的事，他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心痛無比，那樣崩潰脆弱的鳳羽落，是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