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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術師這個職業自古相傳，據青巖大陸那邊傳來的史料上記載，人類最早的一個印術師出現距今約五千年，即第二帝國時代后期左右。

第一位印術師是一名半人馬，也是現在的第三帝國時代——半人馬帝國的開國之主。

而印這個東西比印術師更加古老，來歷卻無從所知。

經過數千年的發展，印術師體系愈加成熟，人類在摸索的過程中逐漸發現，印術師最好的授印年齡，是在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時進行最佳。

……

戰孤院內的一處高臺前。

一場授印考核正在進行之中。

此時已是海匪入侵的第二天，也是黑影跟莫良說的后天。

由于海匪入侵，島上防御力量嚴重削弱，戰孤院響應城主府的號召，將一年一度的授印考核提前。

戰孤院里所有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少女都聚集在此。

莫良和鹿真、魚辰、虎青等其他摸印少年均在列，他們面前的高臺上，佇立著三名長袍人。

這三名長袍人的袍領顏色不一，兩名是赤領一名是橙領。赤色是一級印術師，橙色是二級印術師。

二級印術師兩手前伸左右平攤，一塊縈繞橙色光華的鏡子盤旋在兩手之間。鏡子上射出淡淡熒光，照在站在印術師面前的一名少年身上。

少年被熒光刺得瞇起眼睛，但隨后熒光逐漸暗淡，印術師見狀，不悲不喜，淡淡說道：“沒有天賦，下一個。”

少年頓時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走下高臺。

又一個少年站在鏡子之前，熒光依舊暗淡。

“沒有天賦，下一個。”

與其他少年如臨大敵的惶恐不同，莫良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還有些玩味的想著，這光是什么？古老的彩超？

“沒有天賦，下一個。”

那個印術師的聲音猶如命運宣判，每一個被宣判沒有天賦的少年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沒有天賦就意味著不能成為印術師，就天生低人一等。

在這個世界，只有王侯將相才能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

氣氛越加低沉，高臺一旁的戰孤院管事們都是一臉陰郁，怎么這一年的孩子資質這么差？

終于，印術師的聲音一變。

“哦，不錯，玄級中等天賦。你的名字？”印術師這是第一次開口問驗試者的名字。

眾人抬頭看去，原本暗淡無光的鏡面此時光芒大盛，光華之中卻有兩個黑色漩渦旋轉。

想必，這兩個漩渦就是玄級天賦的證明了。

“我……我叫黃小清，見過三位印術師大人。”

玄級天賦的擁有者是一個鵝蛋臉的少女，她雖有些緊張，但應對卻十分得體。

那位印術師終于露出笑容，說道：“戰孤院黃小清，你可愿入我主城印術師預備隊？”

“這是小清的榮幸。”黃小清急忙點頭。

“哈哈，好，先到我身后站著吧，待此間事了，你隨我一同離去。”

印術師待黃小清一臉雀躍的走到他身后，才繼續主持接下來的事宜。

又一個少年走進熒光之中……

高臺下，魚辰一臉壞笑的看著身邊的鹿真，低聲說道：“真哥，后悔不？黃小清之前可是一直對你死纏爛打的，這下……”

“胡說什么，還不快往前走，馬上就快到咱們幾個了！”

鹿真狠狠瞪了一眼魚辰，愣是讓后者把后邊的話話咽進了肚子。

莫良看到魚辰的囧樣，卻是莞爾一笑。

……

魚辰神色緊張的踏進熒光之中，熒光一頓。

“黃級中等，也不錯。”印術師問魚辰：“你叫什么名字。”

魚辰神情恍惚，突然來了一句：“大人，不對吧，我怎么才黃級中等？”

“……”印術師眉頭一皺。

高臺下的戰孤院管事卻是喝道：“魚辰，你搞什么幺蛾子？看看這是什么場合！”那管事又對那個印術師賠罪道：“李大人莫要見怪，這小子平時……”

魚辰此時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差錯，臉色瞬間蒼白。

那位叫李大人的印術師擺了擺手。

“你叫魚辰是吧？到我身后站好吧。”

魚辰扯出一絲笑容，踱步到印術師的身后與黃小清站在一起。

莫良深深的看了一眼魚辰，深深的。

鹿真則攥緊拳頭走進熒光中，熒光瞬間暴漲，幅度之大甚至高過黃小清兩倍。

眾人皆驚。

“地級……地級天賦？！”

高臺下有管事驚呼道：“是第地級幾等天賦？”

黑石島上一個擁有地級天賦的是誰？那個人的名字現在已是如雷貫耳，名震八方。沒想到在今日，黑石島竟然有幸再次擁有一個如此天賦的人杰。

黑石島振興有望！

印術師李大人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明確的知道鹿真的天賦，卻沒有詳細的說出來。

地級上等！無限接近于天級下等！

我的天……

他的聲音甚至有了一絲顫抖：“你……你的名字？”

溫潤如玉的鹿真淡然一笑：

“在下鹿真，以后請各位大人多多指教。”

……

在鹿真被檢驗出地級天賦之后，氣氛陡然進入到一個高潮，在場的所有人都與有榮焉，一個地級天賦的少年說明什么？

說明在十幾年之后，黑石島會再次擁有一個最低五級起步的高手，擁有這個級別的高手，黑石島百年內將再無外患內憂可言。

一切，都會朝更加鼎盛發展！

莫良就是在這種氣氛之下踏進熒光之中，他雖說是知道自己有天賦，但卻不知道自己的天賦級別，難免會有些好奇。不過，他卻不希望自己擁有過高的天賦，像鹿真那種級別，他更是避之不及。高天賦，意味著高關注。

眼下，他最不希望被人關注，他只希望自己天賦普通，這樣才好慢慢發展。

待他發展起來，地級天賦又如何？

能比得上一顆基地種子？能比得上一只星際軍隊？

老子可是要建功立業的！

熒光照在莫良身上，光華頓時一亮，流轉之后，鏡面上出現了兩個漩渦。

“黃級上等，還不錯！”印術師很滿意，出了一個地級上等，哪怕今天島上所有少年都沒有天賦，這筆買賣都大賺特賺！

莫良也很滿意，在印術師的示意下，站在了魚辰的旁邊。

魚辰一臉茫然，像是丟了魂一樣。

而鹿真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但莫良卻從中品出一絲居高臨下的味道。

莫良淡淡一笑。

他突然覺得此情此情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陌生，又感覺似曾相識。

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么時候？

參加同學會？

還是第一次被彈劾去職？

從這一刻起，幾人之間漸漸生出一道看不見摸不到，卻能感覺到的隔閡。

莫良自是無所謂，他們本來就沒什么交情可言。

相信以鹿真的能力，恐怕也能感覺出這種隔閡吧？

或者，這種隔閡本來就是人家刻意營造出來的？

馭下之道么？

莫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