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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齊天大圣

書接上回,劉晨高冷地微微一笑,沒說話,一派世外高人之相!

之后,吃了齋飯,收了盤碗,漸漸天晚,伯欽引著三藏和劉晨出中宅,到后邊走走。穿過夾道,有一座草亭。推開門,入到里面,只見那四壁上掛幾張強(qiáng)弓硬弩,插幾壺箭,房梁上搭兩塊血腥的虎皮,墻根頭插著許多槍刀叉棒,正中間設(shè)兩張坐椅。

出了草亭,又往后再行,是一座大園子,看不盡那叢叢菊蕊堆黃,樹樹楓楊掛赤;突然,呼的一聲,跑出十來只肥鹿,一大群黃獐,見了人,呢呢癡癡,也不恐懼。

三藏道:“這獐鹿想是太保養(yǎng)了的?”伯欽道:“似你那長安城中人家,有錢的集財(cái)寶,有地的集聚稻糧,似我們這打獵的,只得聚養(yǎng)些野獸。”說話閑行,不覺天黑,復(fù)轉(zhuǎn)前宅安歇。

次早,那獵戶之母請?zhí)粕罱?jīng)。唐僧凈了手,同太保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三藏方敲響木魚,先念了凈口業(yè)的真言,又念了凈身心的神咒,然后開《度亡經(jīng)》一卷。誦畢,伯欽又請寫薦亡疏一道,再開念《金剛經(jīng)》、《觀音經(jīng)》,一一朗音高誦。誦畢,吃了午齋,又念《法華經(jīng)》、《彌陀經(jīng)》。各誦幾卷,又念一卷《孔雀經(jīng)》。獻(xiàn)過了種種香火,化了眾神紙馬,燒了薦亡文疏,佛事已畢,又各安寢。

卻說那伯欽的父親之靈,超薦得脫沉淪,鬼魂兒來到家宅內(nèi),托一夢與全家道:“我在陰司里苦難難脫,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經(jīng)卷,消了我的罪業(yè),閻王差人送我上中華富地長者人家托生去了。你們可好生謝送長老,不要怠慢、不要怠慢。我去也。”

這正是:萬法莊嚴(yán)端有意,薦亡離苦出沉淪。

那獵戶全家夢醒,伯欽的娘子道:“太保,我今夜夢見公公來家,說他在陰司苦難難脫,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經(jīng)卷,消了他的罪業(yè),閻王差人送他上中華富地長者人家托生去,教我們好生謝那長老,不得怠慢。”伯欽道:“我也是做了一夢,與你一樣。我們起來對母親說去。”

他兩口子正欲去說,只見老母叫道:“伯欽孩兒,你來,我與你說話。”二人至前,老母坐在床上道:“兒啊,我今夜得了個(gè)喜夢,夢見你父親來家,說多虧了長老超度,已消了罪業(yè),上中華富地長者家去托生。”

獵戶呵呵大笑道:“我與媳婦皆有此夢,正來告稟,沒想到母親也是此夢。”

一家大小趕緊替唐僧收拾馬匹,都至前拜謝道:“多謝長老超薦我亡父脫難超生,報(bào)答不盡!”三藏道:“貧僧有何能處,敢勞致謝!”伯欽把三人的夢話,對三藏陳訴一遍,三藏也喜。

伯欽又拿銀兩為謝,三藏分文不受。一家兒又懇懇拜央,三藏依然分文不受,但道:“銀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不過我也不知山路如何行走,不如送我一程吧!”

于是太保又喚兩三個(gè)家僮,各帶捕獵的器械,同唐僧與劉晨上路,看不盡那山中野景,嶺上風(fēng)光。

行經(jīng)半日,只見對面處,有一座大山,真?zhèn)€是高接青霄,崔巍險(xiǎn)峻。

正走到半山之中,伯欽回身,立于路下道:“長老,大師!您們請自前進(jìn),我卻要回去了。”三藏聞言,下馬道:“千萬敢勞太保再送一程!”

伯欽道:“長老不知,此山喚做兩界山,東半邊屬我大唐所管,西半邊乃是韃靼的地界。那廂狼虎,不伏我降,我卻也不能過界。”

正在那叮嚀拜別之際,只聽得山腳下叫喊如雷道:“我?guī)煾竵硪玻∥規(guī)煾竵硪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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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師父!”

聽到山下如雷一般的叫喊聲,那唐三藏嚇得驚驚慌慌,劉伯欽也有些膽寒。

“我靠!終于要見到小時(shí)候的偶像了,而且我現(xiàn)在還不比他弱,更而且的是他得叫我個(gè)師伯!這輩分可真夠亂的!”劉晨平復(fù)了一下心中的激動(dòng),向劉伯欽問道:“這山可有什么奇特之處?”

劉伯欽道:“這山舊名五指山,因我大唐王征西定國,改名兩界山;先年間曾聞得老人家說,王莽篡漢之時(shí),天降此山,下壓著一個(gè)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飲食,自有土神監(jiān)押,教他饑餐鐵丸,渴飲銅汁,自昔到今,凍餓不死;剛才大叫的必定是他!”

劉晨轉(zhuǎn)身對唐僧道:“師弟!我們?nèi)タ纯矗 ?

三藏只得依從,牽馬下山。行不數(shù)里,只見那石頭縫里之間,果然有一猴,露著頭,伸著手,亂招手道:“師父,你怎么此時(shí)才來?來得好!來得好!救我出來,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劉晨近前細(xì)看,只見那猴:尖嘴縮腮,金睛火眼。頭上堆苔蘚,耳中生薜蘿。鬢邊少發(fā)多青草,頷下無須有綠莎。眉間土,鼻凹泥,十分狼狽,指頭粗,手掌厚,塵垢余多。還喜得眼睛轉(zhuǎn)動(dòng),喉舌聲和。語言雖利便,身體莫能挪。正是五百年前孫大圣,今朝難滿脫天羅。

唐僧不知怎么回事,剛才還很害怕,現(xiàn)在卻突然不怕了,走上前來,與他拔去了鬢邊草,頷下莎,問道:“你有什么說話?”

那猴道:“我沒話說,師父!我有問題問你一問!”

三藏道:“你問我什么?”

那猴道:“你可是東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經(jīng)去的么?”三藏道:“我正是,你問怎么?”

那猴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圣,被佛祖壓于此處;前者有觀音菩薩,領(lǐng)佛旨意,上東土尋取經(jīng)人;我教觀音菩薩救我一救,菩薩勸我再莫行兇,歸依佛法,殷勤保護(hù)取經(jīng)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處;故此晝夜提心,劉晨昏吊膽,只等師父來救我脫身;我愿保你取經(jīng),與你做個(gè)徒弟。”

三藏聞言,滿心歡喜道:“你雖有此善心,又蒙菩薩教誨,愿入沙門,但是我又沒斧鑿,如何救得你出來?”那猴道:“不用斧鑿,你只要肯救我,我就能出來!”

三藏道:“我自然可以救你,可是你怎么出來?”

那猴道:“這山頂上有我佛如來的金字壓帖。你只上出去將帖兒揭起,我就出來了。”

唐僧正要上山,劉晨攔住唐僧。

孫劉晨一見劉晨攔住唐僧,氣急敗壞道:“你這廝是何人?為何阻攔我?guī)煾妇任遥俊?

劉晨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孫大圣,你若愿意拜他為師,那我就是你的師伯,我不是阻攔你師父救你,只是我也有些法力,想試一試不揭那金字壓帖是否能救你出來!”

那猴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這人真是癡心妄想,想我俺老孫在這山下五百年都掙脫不開,你,呵呵!怎么可能!別浪費(fèi)時(shí)間了!”

劉晨呵呵一笑,拿出大寶劍,向著五指山猛地一斬。

就在劍接觸到五指山時(shí),卍字佛光閃爍,直直擋住劉晨的劍。劉晨越用力,那佛光越亮。僵持了一會(huì)兒,那佛光突然暗淡了許多,劉晨剛自以為得手,那佛光突然變得特別亮,要把劉晨彈出去!

“呀啊!”劉晨咬牙堅(jiān)持,不過最后也沒能斬開那佛光屏障,但是佛光也沒能把劉晨彈開!

“呵呵!我就說不行,還是別浪費(fèi)時(shí)間了!”孫悟空說道。不過在那好似在嘲諷的話里,透漏著無盡的無奈!

劉晨笑了笑,心道:“切哎!剛才只是普通的一劍,當(dāng)然破不開,我底牌可多著呢!我要是認(rèn)真一劍,定能把這五指山給劈開!”不過劉晨也不想表現(xiàn)的那么厲害。

于是轉(zhuǎn)身對唐僧道:“師弟,看來還是得你去揭下那金字壓帖!”

三藏依言,慢慢爬上高山,走到那極巔之處,果然見金光萬道,瑞氣千條,有塊四方大石,石上貼著一封皮,卻是“唵、嘛、呢、叭、咪、吽”六個(gè)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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