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聞言,孟宇驚疑一聲,然后目光再次向著手機屏幕看去,罰字他認識啊,可眼前這個字,怎么看都不像罰字啊!
“沒錯,是罰,而且是繁體的罸字。”陳梅眼神異常凝重,沉聲道。
“哦!”
聽到這話,孟宇恍悟般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他不認識,原來是繁體的罰字,中華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
“姐,那我后背,為什么會有這個罰字啊?”孟宇眼中有些疑惑,問道。
話音剛落,只見陳梅的嬌軀頓時顫了顫,她眼神復雜的看著孟宇,直到看到后者表現出渾身都不自在的時候,她才緩緩收回目光,聲音有些沙啞,道:“這個字是一種懲罰,是冒犯上天,上天震怒后所降下的一種責罰。”
“冒犯上天?我沒有啊!”
聞言,孟宇頓時瞪大了雙眼,忍不住驚呼道,可話剛剛說出口,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聲道:“姐,我知道了!”
“怎么回事?”陳梅沉聲道。
“我還記得我們惡斗厲鬼的那晚,當時因為你身受重傷,在加上晶晶被諦聽強行帶走,所以我一怒之下,便說出了“天不容我,我必滅天”這幾個字,我覺得如果是冒犯上天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
孟宇眼中泛起回憶,那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身受重傷,一個被強行帶走,他心中的怒火直接爆發了,其實他也知道,在這個人類社會,人是不可能和天斗的,但當時他已經近乎失去理智,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
本以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可他沒想到,因為他的這句話,卻是為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小宇,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啊!”陳梅眼眶微紅,看著孟宇滿臉懊悔說道。
為什么說天地萬物,那是因為萬物都在天地的掌握之中,那是絕對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可孟宇不光說了大不敬的話,而且還揚言要滅天,她真的很難想象,這個罰字究竟會給孟宇帶來什么樣的麻煩。
“姐,既然話已經說了,那么順其自然就好,到時候就算上天想要取走我的命,那么給他便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孟宇表現的有些不在意,在他心中,自己早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棄兒,如果不是遇見陳梅,他的世界到現在都是灰暗的,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那么除了陳梅之外,他也沒有什么值得牽掛的。
況且陳梅本就是大美女一枚,他離開了,也許會有一個比自己好千萬倍的人,真心去照顧前者。
“你...!”陳梅被孟宇的話給驚住了,她沒想到后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后者滿不在意的樣子,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的痛,而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是主動抱住了孟宇的身體,喃喃道:“小宇,你放心,只要我還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姐,放手吧!我本就是這世界的棄兒,如今又背負上天的責罰,注定我這一生命途坎坷,如果你幫助我的話,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但孟宇卻是輕輕推開了陳梅,直視著后者的眼睛,臉色認真道,他已經是一個“罪人”,那么就不能讓后者跟著自己受罪。
在孟宇認真的目光注視下,陳梅忽然笑了,那樣的笑容真的很美,連孟宇一時間都是有些看得癡了。
“小宇,幫我把壇桌上的朱砂筆和黃紙拿來。”陳梅笑道。
“哦!”
孟宇從失神中反應過來,然后便要起身去拿壇桌上的朱砂筆和黃符,可他剛剛離開被窩,頓時感覺自己下身一陣冰涼,低頭看去,只見他下面什么也沒穿,光溜溜的一片。
“臥槽,什么情況!”
孟宇一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趕忙坐了回去。
“流氓!”
這時,陳梅那有些嬌羞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顯然,剛剛孟宇不穿衣服的樣子,她也是沒有防備的看見了。
聞言,孟宇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陳梅,惡狠狠道:“姐,你把我從浴室里面拖到床上,我感謝你,但你不給我穿衣服是幾個意思?是不是對我有想法?信不信現在我就睡了你?”
說著,他還故意向著后者湊去。
“嘿嘿,你可以試試!”但陳梅完全不吃他這一套,雖然俏臉通紅,但她還是揚起猶如羊脂玉般光滑的右手,笑吟吟道。
咕嚕!
看到陳梅的動作,孟宇咽了咽口水,趕忙將脖子縮了回去,到現在他還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火辣辣疼。
“我要穿衣服啦!”
孟宇大喊一聲,同時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里面的白花花一片,但他并沒有第一時間穿衣服反而回頭看了一眼陳梅,真正的一副流氓樣子。
陳梅的目光,始終盯著窗外,只是她那比起剛剛還要紅潤的側臉,似乎在述說著,她剛剛好像又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孟宇的聲音便是再次響起。
“給!”
聞言,陳梅小心翼翼的回過頭,當她看到孟宇真的穿好衣服的樣子,才忍不住送給后者一個大大的白眼的,然后便接過了后者手中的朱砂筆和黃紙。
對于這個白眼,孟宇感到一陣莫名其妙,而后他坐在了陳梅的身邊,注視著后者的動作。
沒有合印,沒有咒語,陳梅受傷之后,第一次刻畫符咒,就是這么簡單的進行的。
朱砂筆在黃紙之上,筆走龍蛇,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是刻畫好了一道符咒。
這道符咒在孟宇看來,和那些什么避雷符,驅魔符,全都一樣,因為他都看不懂,但不知為何,他在看到這道符咒成型之后,心中竟是沒由來的升起一種溫馨感,仿佛這道符咒,是他最親的人。
“小宇,碗和白酒。”陳梅輕聲道。
“哦!給!”
轉身功夫,孟宇便是將白酒和普通飯碗拿了來,同時他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以往時候,陳梅在刻畫符咒的時候,必定是屏住呼吸,全神貫注,不然刻畫出來的符咒,將會和廢紙沒有什么區別。
但今天的不一樣,他覺得陳梅刻畫這道符咒的時候,很輕松,就好像隨手為之般。
將白酒倒進碗里,足足倒了大半碗之后,陳梅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左手將碗端平,平舉在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她剛剛刻畫好的那道符咒。
下一刻,陳梅右手徒然轉動一下,只聽呼的一聲,她兩指之間夾得那道符咒,竟是憑空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