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王爺無關，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請你不要傷害王爺。”藍析看著她，眼神坦蕩蕩的。

“你認為我可以傷害他嗎？”白月兒瞇起眼睛。她不以為李隱是那種會為了別人而受傷的人，至少他看起來不像。

“是的，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可以傷害王爺，非你莫屬。”

“因為我長得像畫中人？”

“是的！”藍析怔怔地看著她，眼神卻很飄緲，仿佛透過她，看著遙遠并且虛無的地方。

“你知道嗎，因為她說她喜歡紅色的牡丹，所以王爺將這個院子里種滿了紅牡丹，因為她說她喜歡站在梅花樹下，看梅花的花瓣滿天飛舞，所以王爺尋遍大江南北，找來了幾株四季開花，永不調零的四季梅。”

白月兒怔住。

他在花市發呆，還有讓她站在花樹下，拼命地搖著花樹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那么，畫中的女子呢？她去了哪里？”

“死了！”

死了？白月兒怔住。

怎么會死了呢？

她一邊走，一邊嘆息。

路過回廊的時候，看到李隱還在梅花樹下，抬著頭，看著飛舞的花瓣，她覺得有些悲哀。莫名的，心酸了起來，眼里騰起了霧氣。

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李隱也朝著她看過來，只是他的眼神寒冷如冰，不帶一絲的感情。

白月兒微微呆了呆，轉過頭，離去。

回到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屋外雖然還有些光亮，但是屋子里卻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她沒有點燈，還想著藍析對她說的那些話。

想著李隱的癡情，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難過。

深深嘆了一口氣，她甩了甩頭，看著床，說：“你還不出來，要躲到什么時候？”

李瞳從床底鉆了出來，睜大眼睛看著她，訝異得不得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躲在那里的？”

“你一進來就感覺到了。怎么，你找我有事？”白月兒一邊點亮屋子里的燈，一邊說。以她的功力，要聽清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的呼吸和腳步，還是很容易的。只有這天真的大小姐才會認為她能夠瞞得過她。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就是想……想回長安了。”李瞳眼神閃爍著。

白月兒訝異地看著她。

昨天她才把王府的別苑弄得雞飛狗跳，怎么今天就想回長安了？

“你真的想回長安？”

李瞳瞪大眼睛，看著她，重重地點頭。

“是的，我現在就要走。”

“現在？”白月兒訝異極了，這個時候，就算是趕路，也該找了地方住上一宿了，哪里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說要啟程的！

“對，就是現在！”李瞳看著她，回答得很堅定。

白月兒半晌才消化她的這句話。

“不行。就算要走，也要等明天天亮了。”

“我就要現在走，如果你不走，我自己一個人走。”

白月兒驚訝地看著李瞳，無語了。她就那么看著，看著她從房間里走出去，然后又急匆匆地回來，將門鎖得很緊，鉆進床底。

這？她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