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迎著冷風，她只是道歉，語氣誠惶誠恐，卻似乎，不準備對這件事情，做更多的解釋。

事實都擺在眼前，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段輕然并不說話，一支煙抽完了，他才終于轉過身來，眸色平靜，淡漠的看著她。

卻沒有言語。

這令喬茵很是不安，她說：“我……并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也仿佛，落在他眼里，只是無關痛癢的場面話。

“老實說，我很詫異。我以為，我之前跟你說得很清楚，包括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我跟段輕柔母女并不友好，雖然，在血緣上，她是我的妹妹，但在我的心里，她們是我想要驅趕的對象，如果可以，我寧愿，將她們放逐到千里之外。這次的事情，也并非全然是你的過錯，所以，你不用一直向我道歉，原本也是我大意了，不過，我跟你結婚已經快要一年了，嚴格來說，她們的反應也并不快。”

仿佛是在對喬茵說，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喬茵一時不知道應該怎么接話，只有沉默。

段輕然轉過身去，再一次極目遠眺，他說：“不過，我那個妹妹，可是很聰明，也很善于偽裝的，雖然對于你被她所騙，我是有一點兒意外和錯愕，但還不至于到生氣的角度。這一次，也算是一個教訓了，也許，這也并不全然都是壞事。”

這當然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了，喬茵暗自在心里發誓，以后看到段輕柔，要么繞道離開，要么，百分百警惕，這不是她的朋友，更不可能變成她的家人，即便，她以后，真的跟段輕然有那么一種可能，她跟段家其他人的關系，只怕也會維持這種長期的戒備和疏離狀態。

“我懂了，我以后，會更加小心的。”喬茵小聲回應，依然對于他的態度，帶著一種心驚膽戰的惶恐。

他原本，是含了盛怒的，但如今，卻那么平和的態度跟她說話，大概，還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的。

只是包容。

如同以往，即便有些時候，她不小心搞錯了他的賬目，或是，弄混了公司的業務單之類的事情，每一次，他也并不會生氣，只是平和的告訴她，應該怎么解決，怎么避免。

很有耐心。

喬茵曾經為這耐心，覺得欣喜，現在看來，那種耐心，那種包容，始終帶著一種禮貌的疏離。

像是家人么？

或許，對于他來說，比起段輕柔，她更像是他的妹妹。

但，如果他只是把他當作段輕柔那樣子的妹妹，那對她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妹妹這個詞，雖然對于別的男人來說，或者，會有某種程度的曖昧情愫在里面，但對于段輕然來說，那就是直面簡單的字面意思了。

“如果以后，再有段家的誰來接近你，希望你能先告訴我！”

這本就是應該的。

喬茵狠狠點頭，“嗯”了一聲，才問他，“那么，如今，我們的關系已經暴露了，會不會影響，我們再做的事情呢？”

“是會麻煩一點兒，不過，也只不過是需要我們更多明面上的配合罷了，演幾場戲而已，應該不會太難。”

演戲？作秀？

原本或許不難，只是掩人耳目的小戲法而已，但進過段輕柔這么一鬧，她如今，是有些害怕看到段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