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璨同學滿面春風地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他一邊回想著和白若嬛的初次約會,一邊高興地哼著歌。
兩人的交談出奇的融洽,如同兩個久未相見的老友,從學習到生活,從愛好到家庭,談天談地,無所不談。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有名的戀愛林,這里樹影婆娑,燈光昏暗,水流潺潺。
兩人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著遠處點點燈光,白若嬛托著腮幫子道:“柳同學,你覺得人活多大歲數最好?”
“越長越好嘍!”柳璨轉過臉來回答道,圖書館的燈光透過水面反射過來,照射在白若嬛的臉上,給柳璨留下一個美麗的剪影,她圓潤的臉龐,被鍍上一層薄薄的白光,愈發彰顯出少女的冰清玉潔。
“我只想活到四十歲!”
“啊!為什么?那太短了吧!你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柳璨沒來由的心中一痛,緊張地問道。
“我有時會想,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候是二十到四十歲,四十歲以后容顏漸老,人老珠黃,我可不希望別人看到我丑的模樣……”白若嬛低低敘說著少女心中的最單純的情感。
“哎!真是個傻丫頭,愛你的人不會介意的!”柳璨釋然,少女真是杞人憂天。
“可是,我介意,我希望留在這世間的都是最美的!”白若嬛執拗地說道,似乎是說給自己,也是說給柳璨。
“不說這么沉重的話題,我們來說點好玩的,昨天…”柳璨趕緊把話題岔開去,氣氛便又漸漸活潑起來。
柳璨突然聽到旁邊樹叢里,似乎有人在嘆息,白若嬛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詫異地轉身看過去。
陰暗的樹影下似乎有人影閃動,接著那嘆息聲變得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清晰,這聲音讓人莫名地渾身發熱,似乎…
此時,一輛汽車從旁邊的路上經過,雪亮的車燈將這里照得如同白晝。
樹叢里,兩個處于熱戀中的情人正在那里熱吻,他們是那么的忘情,絲毫沒有意識到周圍的變化。
“啊!”白若嬛低低叫了一聲,她被眼前的這些驚呆了,臉頰猛地變得滾燙,這太不好意思了,她悄悄地抬眼偷偷地看了看柳璨,卻沒想到柳璨正促狹地看著她,“啊!”白若嬛捂著臉低下來頭,心道:“沒臉見人了!”
“走吧!我們到其他地方轉轉吧!”柳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在意地溫和地說道。
經過這件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被催化了很多,曖昧的氣氛在彌漫,一邊走一邊漸漸地接近,在偶爾的肩膀的碰撞中,心靈也隨之震顫。
兩人邊走邊說,不時秋波暗送,那真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哪怕在黑夜里,彼此也能看到對方眼睛里閃爍的無盡波光。
柳璨怕身旁的白若嬛穿得單薄,就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白若嬛稍稍推辭下,便羞澀地接受了。
白若嬛穿著柳璨寬大的西服,聞著衣服散發出的柳璨的味道,覺得特別的溫暖,而在旁邊說個不停的柳璨,則讓她感覺特別安全,那是值得信賴的,可以依靠的港灣。
但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不知不覺已經很晚,眼看就要熄燈了,他們便匆匆忙忙地從教室拿了東西,趕回宿舍。
臨分手的時候,白若嬛遞給柳璨一個小紙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保存好!”說完溫婉一笑,飄然離去。
白若嬛的指尖劃過柳璨的手掌,清涼清涼的,舒服的很,令柳璨回味不已。
紙片上是美麗俊秀的女性字體,除了數字還有一只小小的獅子,這是白若嬛的標記,倒是挺可愛的。
他小心地收起紙片,把手捂在鼻子上,嗅著白若嬛指尖劃過的地方,那里似乎泛著淡淡的清香。
“某人今天似乎命犯桃花啊!”已經上床的陳天成從上鋪探頭下來,看著哼著歌進來的柳璨笑道,“老實交代,你跑哪里去了,我也到教室去自習,怎么沒有見到你?”
“哈哈,秘密,秘密,不可說,不可說!”柳璨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哈哈笑著道。
“哎呀,看看某人自得的樣子,真的搞上了,快說,是誰?”楚門也跟著起哄道。
“哎,我說楚門,先別說我的事了,你那個小妞怎么樣了,搞定沒有啊!”柳璨可不想現在就說出去,再說了,關系還沒確定哪,怎么能講,正好拿楚門當擋箭牌。
聽到柳璨的話,楚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黯然,聲調也低了不少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事就別提了,總歸是好事多磨啊!”
“我和蔡立冬早上時候聊過你的事,我覺得吧,你就是當局者迷,應該先找準自己的定位,你和她的關系到底是一種什么狀態,能追就追,不能追就直接死了這條心,別在那干靠!”柳璨認真說道。
“哎,一言難盡,這事我心里有數,你們放心吧,我頂得住!”楚門倒仍然是斗志昂揚的樣子。
“我就欣賞你這一點,打不爛、摧不垮,那成,有事您說話哩!”柳璨拿著自己牙刷,洗漱去了。
另一個時空的犀利哥卻處在痛苦之中,當然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虐的感覺是一種常態。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命運對我不公,我就要改變命運。
一邊想著,犀利哥咬著牙,抄起一把破爛二胡,哼起凄涼的古曲:“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珰珰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鉆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臺柳。我也會圍棋、會蹴踘、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癥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那,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
那沙啞的嗓音配上凄涼的曲調,在這樣一個暮年老人口中低低吟唱,此時的犀利哥似乎完全沒有日常的猥瑣邋遢,他就像一位充滿人生智慧的活字典在娓娓向人訴說,他苦苦掙扎在世間,卻永不言敗。
一曲唱罷,犀利哥宣泄了心中的不滿,重新恢復斗志,他又坐到機器前,開始研究起來。
他重新整理一下自己已經獲得的研究成果,第一他可以超時空傳遞信息,第二他可以實施超時空回溯,第三可以修改異時空物體的量子狀態,此項正在深入研究中。在南海研究所收集了有關空間和時間的研究資料以后,自己的腦海中又冒出多重量子疊加態和關鍵量子裂解時點的概念,但究竟有什么用,資料還不是很詳實。
擺在當前最關鍵的問題是,為什么上次實施超時空回溯會失敗?犀利哥開始做起實驗,仍然是定位于100年前,隨便找了一個人,將其送回至10秒之前。
犀利哥按下按鈕,機器啟動!一陣輕微的波動之后,返回數據顯示,實驗成功。
犀利哥重新設定超時空回溯秒數為30秒,實驗也順利成功。
另一個時空的此人,被連續兩次回溯,搞得暈頭巴腦,驚恐萬分,回家以后就大病一場,見人就說自己在路上遇到鬼了。
“沒有故障啊!到底問題出在哪里?”犀利哥翻動著資料,急速思考著。
突然,他看到一份風云大帝實驗記錄,上面是這樣記載的:
實驗項目:修改重大的歷史事件;
實驗次數:2050次;
實驗結果:無法更改指定信息。
接著就是長達幾十頁的資料和數據,但是在最后一頁上,有一個用鉛筆書寫,若有若無的一段話,吸引了犀利哥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