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姬來接大公主和三皇子。大公主的小手緊攥著謝鈺的衣角，一雙與趙恒頗為相似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

謝鈺蹲下身，心情頗為復雜，她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這是顧母妃，往后樂瑤與弟弟住在顧母妃那兒了。”

“我要母親。”

“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沒有辦法回來。”

“他們說母親死了，什么是死了?”

謝鈺愣了愣，然后溫柔道：“她在很遠的地方保佑著樂瑤和弟弟，樂瑤要乖乖長大，這樣母親才會安心。”

樂瑤低下頭，悶悶不樂，不再說話。

謝鈺摸了摸她的頭，對顧姬道：“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他們。”

“諾。”顧姬鄭重道，“娘娘放心，臣妾定當將樂瑤和三皇子視如己出，用心照料。”

謝鈺點了點頭，她低頭看向依舊不怎么開心的樂瑤道：“顧母妃會好好照顧你和弟弟的，不必擔心。”

樂瑤的眼里蓄起了兩汪淚水，嘴一癟，就要哭出來。

顧姬走上前，蹲下與她視線齊平，拉住她的小手，輕聲道：“樂瑤，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弟弟的。”

樂瑤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邊哭便點了點頭。

兩個孩子純真的樣子讓謝鈺有一絲負罪感，每當看到樂瑤無助彷徨的樣子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也許是對他們姐弟兩的愧疚和抱歉，可是想到她自己沒能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的孩子，她便又狠下了心腸。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方姑姑感受到了她復雜的心情，“顧姬娘娘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嗯。”

“眼下顧姬復寵，他們兩個也不會被虧待，本宮很放心。”

方姑姑疼惜道：“娘娘還有二皇子，安貴妃把二皇子托付給娘娘，娘娘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謝鈺搖了搖頭，“二皇子的母妃親永遠是敏兒，本宮是母后。敏兒才是他的親生母親。”

“那也是娘娘的孩子，二皇子聰明伶俐，將來一定是個孝順孩子。”

謝鈺微微揚了揚嘴角，想起二皇子可愛活潑討人喜歡，“他一定會是個能干孝順的孩子。”

兩個孩子一走，鳳鸞宮明顯沒有那么熱鬧了。原來看書嘈嘈雜雜，總能聽見小孩的歡聲笑語，或者哇哇哭聲，如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到叫人一時有些不適應。

謝鈺才看了幾頁便沒有耐心再看下去，她合上書本，閉眼養神。

她突然想到，“王充媛最近怎么樣了？”

方姑姑聞言想了想，“并未聽見她有什么動靜。顧姬一直與她有嫌隙，她再次得寵后她的日子便不那么風光了，但皇上還是掛念她的，即使底下人有心拍顧姬馬屁也不敢太過分。”

“倒是內務府的陳公公前幾日暴斃了。”

“哦？”

“說是得了重病，拖了幾日便去了。”

“顧姬的那個丫鬟好了嗎？”

“還沒有，還養著呢，陳公公下的死手，沒幾個月養不好，怕是還要留疤。”

“讓太醫好好給她醫治吧，怪可憐的。”謝鈺想了想，“本宮記得暮神醫好像研制出來一種養顏膏，可以除疤，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拿出來。”

方姑姑道：“那派人去告訴顧姬娘娘，想來她能說的動皇上開口討要。”

“嗯。”謝鈺輕輕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