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凄凄慘慘戚戚
- 腹黑帝君:公子很撩人
- 美ZI
- 2278字
- 2016-12-03 19:51:24
樂正府破,樂正府的牢房更破。木卉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親身體驗古代牢房的一天。
四面是潮濕陰暗的石墻,僅僅留下一個通氣的小窗。月光滲滲照進來,顯得孤冷清寂。牢房內只有一堆不知放了多久的干草,上面還隱隱撒著血跡??諝饬康教幨歉癄€潮濕的臭味,老鼠、蟑螂、蟲子不停的四下穿梭。
木卉手腳被粗大的鐵鏈銬住,被人像破布袋一般扔了進來。全身本來就濕透的衣衫,此刻陰干后硬梆梆的貼在身體上。
木卉腦子里很是混亂,她木訥的坐在干草上,發著呆,一夜未眠。
牢門被打開,一個獄卒將半塊干硬的饅頭扔了進來:“吃吧。”
木卉恍若未聞,獄卒見木卉沒有理會他,惡從心起,提腳踹倒木卉罵道:“奶奶的,大早上的讓老子爬起來坐這勞什子活。凍死老子了?!?
寒冬清晨,徹骨嚴寒。木卉只著一件單薄的外衫,凍得已經麻木。她被獄卒踹到在地,也沒有反應,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還是有自知死到臨頭了?!豹z卒罵罵咧咧:“什么狗屁即墨公子,原來是個女人,讓爺來看看到底什么樣的女人,膽大包天去偷公主的東西。”
獄卒一把抓起木卉的長發,將木卉又扯起來:眼前的女人雖然不是什么貌美如花的傾城女子,卻是眉清目秀,長相頗為耐看。淡墨般的柳眉,圓溜溜的大眼,小巧的鼻子,朱紅的唇。面色有些發黃發灰,眼里也灰蒙蒙的一片,看起來頗為頹廢。
“一副晦氣的臉?!豹z卒唾棄的一口,又將木卉推翻在地。他拿起半塊冷饅頭粗魯的塞進木卉的嘴里:
“給老子吃掉,你要死也不能餓死在這里,省的連累老子?!?
一股餿味鉆進木卉的嘴巴,這才讓木卉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點,她猛地推開獄卒,聲嘶力竭的吼道:“滾開?!?
獄卒一個踉蹌,頓時怒火攻心,雨點般的拳頭毫不憐惜的打在木卉身上,知道門衛看守侍衛高喊:“鐘大人到?!边@才住了手。
鐘離白走進來,便看見木卉蓬頭散發的癱在地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鐘離白眉頭微微皺了下,又恢復平靜。
“都下去吧,本官要親自審問犯人。”他屏退牢房的獄卒,甩了甩袍子走進木卉。
鐘離白直直的打量著木卉,目光似乎要把她戳個窟窿。牢房里十分安靜,只能聽見鼠蟻的聲響。
木卉首先沉不住氣,她扯著鼻青臉腫的嘴巴,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鐘離白輕笑了一聲,倒也不惱,他搬來一個凳子,做到木卉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對本官出口不遜,不怕死嗎?”
“我本來就要死了,是被你鐘離白害死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蹦净芾咸椎暮俺瞿蔷渑R死的狠話,心里卻是一陣悲涼,想到自己還這么年輕,還沒有回到自己的世界,她的父母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就要客死他世界了,她鼻子有些發酸。
木卉可不想在仇人面前落淚,她吸了吸鼻子,卻發現一臉的鼻血,定是被剛剛獄卒揍得。她胡亂抹了下,撇過頭不再理會鐘離白。
眼下出現一只骨骼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手上拿著一塊白絹。
“擦擦吧?!倍厒鱽礴婋x白好聽的聲音。
“滾開。”木卉沒好氣的一把拍開鐘離白的手,他這是在干嘛,良心發現開始不安了?
“唉~”鐘離白嘆了口氣,把白絹扔到木卉身邊,他問道:“想活命嗎?”
他既然有辦法陷害她,便有辦法救她。
鐘離白這句話對木卉吸引力非常大,但是木卉卻是猶豫了:面前這個男人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漏,他既然有能力監守自盜,賊喊捉賊,騙的了皇帝老子和全世界,可見他的手段有多深。而現在卻又要救她,這分明是個陷阱。
可是木卉現在這個狀況,眼前就算是陷阱她也沒得選擇。
“什么條件?!彼刹徽J為鐘離白會這么好心白白救她。
“卉兒姑娘果然深得本官的心,本官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很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你為何尋找玉玨?”
“那本來就是我的?!蹦净艽鸬馈?
“你的?你怎么會有的?從何得來?”鐘離白追問。
這讓木卉怎么解釋,難道她說她一覺醒來來到這個鬼地方,還握著玉玨,這話有人信嗎?
“我不記得了,之前在大雪中被困了三天,失憶了,醒來時便發覺玉玨在手里。后來遇到你,再后來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我的玉玨是不是在你手里,就是那塊鳳凰圖騰的。”木卉肯定道。
看木卉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他沒有回答木卉的問題,而是換了個問題問道:“那你找到玉玨后想要干什么?是要給誰嗎?”
“不管你信不信,玉玨和我回家有著莫大關系?!?
“你家在何方?本人查過你是三年前來到流州城的,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為什么還記得回家?”鐘離白顯然不相信。
“我和你解釋不通,反正我是失憶了,但是我就是知道玉玨能帶我回家,行了吧。”木卉一個頭兩個大。
鐘離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漆黑的瞳孔里深邃的讓人琢磨不透:“看來是談判破裂了。”
“我沒有騙你!”木卉急急喊道。而鐘離白卻是衣袖揮揮,不帶走一片云彩的離開了牢房,又剩木卉一人孤零零的呆坐在干草。
牢房里的不見天日,木卉也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久,石墻上通氣窗外里永遠都是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像極了她此時的境遇。
凄凄慘慘戚戚,寒冷、寂寞如瘋長的野草,比起身上的疼痛更讓人難以承受。
木卉倒是再也沒有看見之前那個打她的獄卒,每日變成另一個獄卒來送飯。雖然依舊清湯寡水的但卻不是餿的。
木卉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放在烤架上,隨時隨地只要別人一聲令下,捏死她便如同捏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她在墻上刻著字,板著指頭數著日子。
木卉不確定鐘離白到底會不會救她,他明明說談判破裂了,想必是不會管她了??墒菫槭裁此€是對著鐘離白抱有一絲期待。
不過三日,如同三秋。
第四日,牢門終于又被打開了,來人卻不是鐘離白,而且馬侯公,幾日不見,他更加的油光滿面,容光煥發了。
也是,抓到了朝廷要犯,他離升官發財不遠了。
“罪人卉兒聽令,罪女膽大包天,偷竊皇家之物,罪該萬死,炎皇特令即刻押往王都幽州,于幽州城門口,斬首示眾?。 ?
斬首示眾!木卉頓時跌入萬丈深淵:看來與鐘離白的談判是徹底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