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風如果駕駛過別的機甲,就能發現自己所在的駕駛艙不同之處了。
別的駕駛艙是駕駛座加操作臺,而機甲的操作速度與指令的輸出正確與否決定這臺機甲的戰斗力。
可是,人的操作能力畢竟是有上限的,況且七級機師的評定標志便是讓機甲的靈活度更接近人類,你手速再快也不可能讓機甲跟人一樣靈活吧。
所以,便有了七級以下多如狗的說法。
七級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機師,而無名毫無質疑便是七級機師了,他不但是帝國皇族中的天才,更是這個世界的天才。
這個世界,不是像人們認識的那么膚淺,有很多七級機師存在的,基本上的人的頂峰也僅僅只是六級而已。
因為,七級開始,便是可以使用擬真系統的,而擬真系統是極度消耗體力的,這是普通或者強壯的機師都承受不住的體力消耗,那么,只有什么人能承受呢?武者,真正的武者,那些傳說中飛檐走壁的武者。
這么說吧,假如機師是個武者,那么機甲便是武者手中的劍,這劍能不能拿得起就要看武者的實力了,這么說雖然夸張,但事實就是這樣子的。
恰恰,牧清風便是個從小修煉的武者,而且他的那套動作來頭是非常大,威力自然是不可小視的,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所以,一般七級以上的駕駛艙便是像牧清風那般的,沒有座椅,或者座椅在操作的情況下便會挪至后面,功能僅僅是給機師休息用而已。
七級機師的駕駛艙是站著操作的,在牧清風選擇使用擬真感應系統后,只見無數觸手般的管子便從機艙內伸了出來,然后吸附在牧清風的身上。
“擬真感應系統啟動中……”
待啟動完畢后,牧清風整個人的感受完全不同了,他覺得自己與這臺機甲完全何為了一體,機甲所看到的一切,完全等同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牧清風爬了起來,機甲便跟著他爬起來了。
這感覺好極了,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吃力感,很吃力,牧清風覺得自己的手腳都很沉重,動起來有著很大的吃力感。
他爬起來了!
“勇士!勇士!勇士!”
體育館內充斥著這樣的口號與歡呼聲。
“還有勇氣站起來?那么就讓你見識下戰爭的殘酷吧!”
無名冷笑著,駕駛著機甲便向牧清風沖了過來。
無名很早以前便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任何對手這個道理。所以,他無論面對任何對手向來都是全力以赴的。
“你大爺的!氣都沒喘過來又殺過來了。”
牧清風心底咒罵一聲,然后打開加速器,撒丫子就跑。
體育館的賽場上竟玩起了躲貓貓,全部的人都傻眼了,這黃色的練習機,竟然這么的無恥!
“你才無恥!你全家都無恥!”牧清風憤憤不平的反駁道。
原來,這牧清風這也是逼于無奈啊,這練習機這么脆,那白色機甲可是戰斗機甲,去硬碰硬不是茅坑里點燈籠——找死(屎)。
不過,牧清風這逃也不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因為,他跑不過這白色機甲啊,動力與系統的差距擺在那里,硬件決定一切啊。
眼看牧清風駕駛的黃色練習機就要被無名駕駛的白色機甲追上了,突然,這黃色的機甲竟然做出了個讓所有人想象不出的舉動。
只見那黃色練習機突然便來個滑翔轉身,然后便從側面向白色機甲撞去,掄起機械臂便向白色機甲砸了下去。
這么一手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而且時機和角度的把握簡直精確到完美,恰恰是在白色機甲追到一個轉角的時候,要說計算與分析能力,牧清風在右眼的幫助下誰又能出其右。
無名就算再怎么戰斗經驗老練也是被撞得個出乎意料,重點他是沒往這方面去想,因為牧清風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是已經可以說是七級機師才能做到的。
極速下轉身,然后攻擊,簡直就是武林高手。
他從沒想過,有誰能在這么年輕便有這實力,對方只是個學生不是嗎?
這又是慣性思維先入為主的看法害死人,無名至今所碰到的對手都是七級以下,根本就沒碰到過有哪個機師能把機甲操作得如此靈活,所以他毫無預備的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不但是無名傻眼,就連主席臺上的黑袍與王大錘都傻眼了。
這駕駛者是誰,與聯邦軍神有什么關系,還是與日月黨的那位林瘋子有關系?
這也難怪王大錘要這樣想了,因為他知道七級機師所要具備的身體素質,還有就是只有他這個階層才知道的秘密,這要操作七級機甲需要多大的身體素質,或者說武學。可是這個世界不同于傳說中的那個遠古時代,許多武學都失傳了,重點是,因為這個宇宙的某種能量存在,使人修煉起武學來極其不容易,強大的武者特別珍稀,要不然帝國皇族血脈怎么會顯得那么珍貴。
而黑袍則是無比震驚,這難道是七級機師,聯邦怎么就沒發現這個天才。對聯邦來說,每個七級機師都是無比珍貴的,誰知道他有沒有能力成長到軍神大人那個程度,況且聯邦可不像帝國皇族那般可以將血脈通過傳宗接代的方式延續下去。
假如黑袍與王大錘知道牧清風今年僅僅只是十七歲,不知會有什么感想了,畢竟軍神大人成為七級機師時已經二十歲。
“果然是有缺點的戰士,這不是缺根筋嗎?”黑袍突然哈哈大笑嘲諷道。
原來這黃色的練習機撞過去只后,竟然攻擊的是黑色機甲的腰部以上駕駛艙部位以下的位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個部位是機甲防護最堅固的部位。
所以,牧清風駕駛的黃色機甲的機械臂砸下去以后,黑色機甲理所當然的紋絲不動。
牧清風這一靠近,就再難離開了,看似是兩臺機甲在場上終于戰斗了起來,其實是牧清風現在連后退的能力都沒有。
牧清風覺得自己似乎每一下后招都被對方預測到,不!應該說自己似乎落入到對方的節奏中,被牽著鼻子走了,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牧清風現在只有挨打的份了。
牧清風確實是被帶入到無名的戰斗節奏機去了,這也是無名自豪的戰斗技巧。可是,現在,無名沒有半分自豪之心,因為他發現對方雖然在他的戰斗節奏里,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每次攻擊都差了那么一分,然后落在對方的機械臂上。
正確的說,是每次攻擊都被對方的機械臂擋住了,而對方每次都能閃避那么一分,這是得要多么恐怖的分析能力,他還是人類嗎?
最恐怖的是,對方還能伺機反擊,而每一次反擊看似是打在自己最堅固的地方,卻總能讓他的機甲出現瞬間的失控,就是這么一瞬,對方便能調整到最佳的防守位置,讓自己每回都攻擊不到其要害,而且也令自己擺拖不了,趁這個空隙對方每回都能粘上來,無名都開始弄不清楚是誰掉進誰的節奏了。
其實,牧清風的攻擊是有其道理的,因為根據牧清風對對方機甲構造圖的分析,他攻擊的部位雖然最為堅固,可是堅固之下卻是極度脆弱的所在,那里是整個機甲的動力輸出管的位置,而且是螺絲接駁的位置。
牧清風的目的就是震松那刻螺絲,然后擰斷他的動力輸出管。
終于,在無名的持續攻擊下,牧清風護住自己的機械臂終于整只被打得脫落了下來,雖然他的另一只機械臂向對方攻擊而去,但無名的機甲還是安然無恙不是嗎?
“黃色的練習機終究還是敗了。”所有人都禁不住這么想。
但是,那臺黑色機甲為什么一動不動呢?
牧清風緩緩的收回機械臂,然后舉向空中,那是勝利的手勢!
而黑色機甲腰部以上駕駛艙以下的部位有顆螺絲滑落了下來,然后“哐當”一聲整塊防護甲都掉了下來,里面那根金屬制造而成的動力傳輸管竟生生的被擰得變形,想是已經報廢。
黃色的練習機竟然勝利了?這簡直難以置信,人們連歡呼都忘記喊了。
牧清風打開駕駛艙的門,疲憊的爬了出來,深吸幾口新鮮空氣后才平復的氣喘,才靠著機甲僅存的機械臂,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用擬真感應系統操作機甲后,他覺得整個人的精力都幾乎被抽光了。
在坐的所有藍星機甲學院的學生這時才真正的目瞪口呆。
“這黃色機甲的機甲師就是那個被學院拒絕了三次被他們嘲笑的白癡?”
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了,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
牧清風見黑色機甲的機師沒有打算走出來與他會面的意思,頗有些遺憾。又覺得場中情景不像是機甲實戰練習,直到看到主席臺,才驀然想到那個帝國公主到訪的日期。
驚得是又鉆回機甲的駕駛艙去,發動機甲就往外跑。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輕蔑,更把榮耀視作糞土,他是孤獨的天才。”
很多年后,在牧清風的傳記中,偉大的歷史學家史蒂芬·周對這次牧清風的行為寫下了這么一段評價。
“別讓他跑了,找不到他你明天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半天驚愕后,主席臺上王大錘歇斯底里的對不斷擦汗的校長喝道,他的雙眼卻是閃著金光。
在遠古時代的網絡小說里,里面描述巨龍見到金幣與珠寶時,眼神與王大錘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