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朝霞之下,萬物生機,蓬蓬勃發(fā)。
大山深處,有著妖獸的嘶吼傳響,憤怒至極,震得落葉簌簌而下。
一只巨大黑虎之前,一道削瘦的身影靜立。
姜寒從昨天入夜到現(xiàn)在,一直在尋找妖獸淬煉己身,這只黑虎,修為黃級巔峰,爆發(fā)力和敏捷度都很高,是個很好的練手對象。
姜寒現(xiàn)在練拳,因此只會以拳對戰(zhàn)。
四兇拳經(jīng)過一夜的練習(xí),愈發(fā)純熟,裂骨和斷筋,姜寒已是得心應(yīng)手,至于第三拳暴血,也是熟悉了不少,可以熟練轟出,但是威力,卻不敢保證。
“吼!”
前方的黑虎在嘶吼,猩紅的目,透著寒芒,猛地縱身一躍,朝著姜寒撲來。
姜寒沒有絲毫遲疑,反手一拳轟出,沒有魔鱗覆蓋,就是那赤手空拳,卻仍有一股驚天氣勢涌出。
“四兇拳,暴血!”
一拳搗出,恐怖的力道瞬間轟爆空氣,與黑虎相撞!
“砰!”
巨大的黑虎身軀,猛地一抖之下,猶如一座小山一般,朝后倒飛而去,而后重重跌落在地上,淌下猩紅之血。
“嗚嗚......”
它發(fā)出凄慘的叫聲,眼中滲出恐懼地望著姜寒。
姜寒卻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趕盡殺絕,直接蕩袖離去。
他這一拳暴血,已夠完虐半步玄級之下,更不必說覆蓋上魔鱗之后,那威力豈不駭然......
“吼!”
姜寒正想回去,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妖獸吼聲。
那吼聲,姜寒聽得熟悉,之前在黑魔熊那里,他曾經(jīng)聽過,難道又是一只黑魔熊?可是哪個倒霉蛋撞上了它,惹得它這般咆哮?
姜寒抱著看一看的想法,身形一晃,尋找聲源而去。
在濃密樹影之下,姜寒隱約望見黑魔熊那龐大的身軀,這種妖獸皮糙肉厚,氣血旺盛,一雙熊爪鋒銳至極,有著很強的殺傷力,極為難纏。
而且,姜寒感覺到,這只黑魔熊已經(jīng)成年,實力達到了玄級,更是恐怖。
就在姜寒為那倒霉蛋擔(dān)憂之際,他的目光微移,忽然瞥見黑魔熊前,站著一個褐色皮膚的青年,裸露的上半身上,有著一條條深淺不一的傷疤,看上去粗獷不已,宛如原始人類一般。
“蠻槍西門宇?!”
姜寒望著那青年,卻是喃喃出聲,眼中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西門宇,只是不知他來這里干嘛?
“難道和我一樣,是來找靶子的?!”姜寒看著西門宇和黑魔熊打得火熱,一點沒有退卻之意,心中不禁猜測到。
西門宇的確很強,即使不用神法武器,一身蠻力也可以硬撼黑魔熊,只是黑魔熊的爪子鋒銳無比,赤手空拳難以力敵,他這才祭出一柄長槍,與黑魔熊廝殺。
姜寒注意到,黑魔熊雖然吼聲震天,氣勢驚人,但是卻被這長槍捉弄得毫無還手之力,怕是不久就要敗了。
果不其然,一陣激烈戰(zhàn)斗之后,西門宇一槍蕩去,擊在黑魔熊的頭上,那龐大的身軀,頓時遙遙欲墜了起來。
西門宇抓住時機,幾踏步間,一個挺進,長槍橫掃而出。
就在這時,黑魔熊全身一震,強行定住身形,雙臂揮舞。
“唰唰唰!”
利爪劃起幾道白色罡風(fēng),朝著西門宇激蕩過來。
西門宇眉頭一皺,長槍甩出,槍尖幾點之下,罡風(fēng)盡被破去。
再看那黑魔熊,知道不妙,早已晃動著龐大的身軀,朝前逃去。
西門宇卻沒有追,反而立在原地,目光緩緩凝視向一顆巨樹,淡淡道:“閣下看了這么久了,也該出來了吧!”
“呵呵,西門兄好敏銳的感知,竟能發(fā)現(xiàn)在下。”
一道黑色身影緩緩自那大樹后方走出,正是姜寒。
“你認(rèn)識我?!”西門宇詫異問道,目光中多了絲警惕。
“西門兄不必緊張,你的大名,早已在論武場響徹,在下名叫‘寒江’,只是一介新血。”姜寒微微一笑,解釋道。
“新血?你可知道,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一股壓迫。”西門宇玩味地笑了笑,天生的敏銳感知,讓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子,絕不簡單。
“呵呵,西門兄說笑了。你連黑魔熊,這種玄級存在都敢硬撼,在下又如何是對手?”姜寒不動聲色地說道。
“閣下可否與我切磋一二。”西門宇冷冷道,眼中蕩起一絲興趣。
“這恐怕不好吧,在下的比試就快開始了......”
姜寒急忙說道,可不待他說完,西門宇卻直接打斷了說道:“一招而已,我想不會耽擱寒兄多少時間的!”
姜寒還未來得及回答,突覺一股強悍的壓迫籠罩而來,他心中一驚,渾身法力瞬間調(diào)動,破去這股繚繞心頭的壓力。
“你接我一拳!”
西門宇大聲笑著,幾個大步之間,到了姜寒面前,那褐色的拳頭,雖是粗糙卻透著一股沉重之感,重重砸了過來。
姜寒看得出,這一拳的勁道,即便是黃級巔峰扛上,都不好受,這西門宇在試探他的是實力?!
“既然如此......”
姜寒的眼底有著一抹凌厲之色閃動,他也隨之轟出一拳,依舊沒有魔鱗覆蓋,只是調(diào)動了身上三分之一的法力匯聚。
“四兇拳,裂骨!”
姜寒的拳頭看上去白皙,有種蒼白之感,但是與西門宇的褐色拳頭相撞,卻是有著絲毫不損色于其的威力爆發(fā)。
“砰!”
姜寒身軀一晃,朝后踏去數(shù)步,而那西門宇,卻是一動不動。
“西門兄果然厲害,在下的最強一拳,仍不及你隨手一拳之威,自古英雄出少年,在下活了這一把年紀(jì),實在慚愧啊。”
姜寒一抱拳,笑臉迎人地說道。
“在下比試在即,就不做停留了,西門兄保重。”
姜寒說完,也不顧西門宇反應(yīng),身形一晃,便是遁入深林。
西門宇卻是怔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喃喃輕語:“有意思。”
.......
姜寒今天的比試是在下午,所以剛才一番話,其實是脫身之詞。
不過,他的確打算回論武場了,這一夜收獲頗豐,修行者雖然可以長期不眠不食,但姜寒還是打算好好補一覺。
回到包廂,蘇雪衫為她準(zhǔn)備好了早餐,早上第一場比試,是血鞭落霓裳的八十八場連勝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束,姜寒把回放看了一遍,可落霓裳的對手太低級,姜寒根本看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報。
“對了,蘇兒,你修行了嗎?”姜寒忽然這般想著,也便說了出來。
蘇雪衫聞言一愣,發(fā)怔一會兒后,有些哽塞地說道:“我是個孤兒,是沒有資格追求修行的。”
姜寒心頭涌起一絲心疼,輕聲道:“對不起......”
“沒事。”蘇雪衫眼中強忍悲傷,對著姜寒微微笑了笑,但姜寒,看得出她心頭的悲傷。
“你知道嗎?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親切的氣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事實就是這樣......”姜寒緩緩說道,神情專注無比。
聽到姜寒這么說,蘇雪衫的眼睛也瞪大了,癡癡地望著姜寒,說道:“寒先生,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