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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綠水青山適雅舍

花自榮聽說她是丞相之女,不由的冷笑道:“原來是風大小姐,早有耳聞,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那位風大小姐并未聽出他的嘰嘲之意,臉一揚:“你即已知道我是誰,趕緊讓那個小妖女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花自榮依舊冷笑道:“你在家里飛揚跋扈也就罷了,到了此處還是這樣,又仗了誰的勢了。”

西門峻在旁道:“你這是無理取鬧,我看你才應該道歉。”

風大小姐漲紅了臉,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居然敢對我如此無禮,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她追不上清寧,又打不過西門峻,家里的一班隨從也不在身邊,一時還真不知怎么收拾他們,轉念一想,有了主意,叫起還賴在地上哼哼的丫環道:“小環,去,將表姨父找來,把他們趕走,不許他們再踏進萃芳圃的大門一步,表姨父也真是的,什么樣污七八糟的人都請,也不怕辱沒了他的名頭。”說完,斜著眼角得意的瞄著清寧。小環一聽,也不哭了,利落的站起身,撥開圍觀眾人,跑了出去。

清寧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女人,大開眼界,站在花自榮身后說道:“花哥哥,她可真奇怪,跟別的人不大一樣。”

風大小姐聽見了,嗤鼻道:“不知羞恥,隨便管男人叫哥哥。”

清寧更加覺得奇怪:“我不叫哥哥叫什么,比我小的男人我就叫弟弟,那有什么不知羞恥了。”

風大小姐道:“自家親兄弟才能叫哥哥弟弟,隨便什么人都叫,就是不知羞恥。”

清寧聽了,垂首道:“原來如此。”原來自己有些不知羞恥,心里不免有點難過。又一轉念道:“我愛叫什么叫什么,干你何事。”

花自榮與清寧相處了數天,已知她心思單純,不知世事,便道:“清寧,我們走,不必理她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那邊有幾株鳳凰展翅,特別好看,我帶你去看。”說完拉起清寧邁步便走,西門峻、高遠、花安也都隨后而去。

清寧低聲道:“那以后我只管你叫花公子吧。”

花自榮安慰道:“別聽她胡說,她才是不知羞恥,你叫我花哥哥,我很高興。”

清寧一聽,又高興起來,雙眼亮閃閃的看著花自榮道:“真的,那好,我還是管你叫花哥哥。”

風大小姐見他們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更加生氣,大叫道:“有種你們別走,等我表姨父來教訓你們。”

西門峻走在最后,回過身來,笑道:“你不是要把我們趕走嗎,為何又不讓走了,是不是覺得我英俊瀟灑,看上我了?只是你太過蠻橫,我消受不起。”說完,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轉身就走,圍觀之人哄然大笑,氣得那位大小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絲巾一甩,抽向西門峻,口中說道:“鬼才會看上你。”西門峻大叫一聲:“原來你是鬼,果然可怕,不知哪個男人還敢娶你?”回手用折扇擋住,加快腳步,追著清寧去了。

風大小姐氣得全身發抖,滿臉通紅,雙眼快要噴出火來,飛身追去,運足力氣,將絲巾纏向西門峻脖頸,同時左手一翻,抽出一枚晶瑩閃亮的匕首來,刺向他的背心。

“胡鬧,快住手。”一聲喝斥從人群外傳來,聲音不高,清亮中帶著些許低沉,在喧鬧聲中清清楚楚傳到各人耳中。眾人只覺得這聲音悅耳異常,不覺都屏住了呼吸,只想聽他再說上一句。一時間園內悄無聲息,連鳥兒都似乎停止了飛翔。清寧一行人也停住了腳步,向聲音來處望去。

眾人不約而同的閃出一條通路,只見從花徑一端走來一人,三十余歲,身著玉色錦衣,寬袍大袖,身形飄逸,行步之間與清寧略有仿佛,是個謫仙一般的人物。眾人見了,有人低聲道:“昭樂侯來了。”便有人抱拳向他問好。

昭樂侯微笑著向眾人示意,片刻間已走到風大小姐身前,沉下臉道:“你又有什么事了。”

風大小姐早已停了腳步,一指清寧道:“這個小妖女撞了我,又打傷了小環,卻不道歉,他們還合伙欺負我,表姨父,你可要幫我,將他們全趕出去。”說著,拉住了昭樂侯的衣袖輕輕搖晃,眼睛卻瞪著清寧等人。

隨后趕來的小環將那條已被眾人踩得臟兮兮的帕子撿了起來,舉到昭樂侯眼前道:“您看看,這可是從西竺國進貢來的,就是讓那個小妖女碰掉的,你看我這臉上,也是被她打的。”

清寧分辯道:“那是你自己跌倒的,我沒打你。”

昭樂侯輕輕甩掉風小姐的手,冷著臉掃了小環一眼,小環噤聲垂首退了幾步,不敢再說。他走到高遠身前,說道:“原來是高公子,這幾位是---?”高遠上前一步抱拳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多蒙盛情,令我等見識了如此傾國名花,是我不小心沖撞了令甥,先賠禮了。”又將花自榮幾人引見了,他與男人說話倒是有板有眼,正常之極。

昭樂侯聽到清寧名字之時,眼神一亮,但轉眼又掩飾了過去,笑道:“各位,家甥被嬌縱壞了,定是她無理,我代她向各位賠罪,請各位屈駕寒舍,讓我聊表歉意。”

風大小姐張口欲言,昭樂侯冷冷道:“你到這里干什么來了,是來惹禍嗎,再多說,就讓你父親將你接回去吧。”風大小姐恨恨的瞪了清寧一眼,卻不敢再多說。

高遠幾人本欲推托,昭樂侯卻其意甚誠,況且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高遠便道:“既然侯爺如此盛情,只好冒昧叼擾了。”

風大小姐雖心里憤恨,卻似乎頗為懼怕這個表姨父,站在原地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目光將清寧幾人射穿了。

一行人邐迤前行,沿著花徑,穿過一片小小竹林,是一間精致房舍,昭樂侯吩咐一個下人幾句,只留他們在此略坐了一坐,便又起身帶他們出了后門,一排三輛馬車已停在門口。眾人上了馬車,車聲轔轔,向前行去,

行了一會,忽聞流水琤琮,掀開車簾一看,原來正在過一座石橋,橋下溪水流淌,前方一帶翠屏,附近已無人家。將近山前,眼前一座大門,一帶粉垣,大門上書“竹風別館”。進了大門,又走了一陣,才下了馬車。前方不遠處一片屋宇依山而建,房前屋后遍種翠竹,青磚瓦舍,儉仆之中透著雅致,襯著青山綠水,一掃胸中濁氣。

昭樂侯笑道:“這是我的一處別業,寒舍簡陋,只怕委屈了各位。”將幾人讓進了正廳,還未落座,一個小孩從后堂跑了出來,撲到清寧懷里,叫道:“清寧姐姐,你來了,太好了。”卻是小枳。

清寧不禁奇怪:“咦,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師傅呢?”

小枳皺皺小鼻子道:“我師傅在后山呢,一會就過來,要不是他糊涂,臨分手的時候也不問清楚你們在哪落腳,我們早就去找你了,幸虧爹找到了你。”

一個柔婉的女聲響起:“小枳,小孩子要有禮貌,怎么能說師傅糊涂呢,還不快請客人坐下。”從后堂走出一個美婦,與昭樂侯年紀相若,走起路來輕盈飄逸,如風中柳絮,進止難期,舉手抬足之間,仿惹舞蹈,卻是昭樂侯之妻、小枳之母柳如絮。

小枳低下頭道:“是,娘。”卻偷偷向清寧扮了一個鬼臉,惹的清寧撲哧一笑。

柳夫人進廳之后,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各位,快請坐,別都站著。”眾人分賓主坐定,有人捧出茶來,眾人細看,茶葉形如小竹枝,水色碧綠清透,一股竹香撲鼻而來。

“各位,請。”說完,昭樂侯率先端起杯來在鼻端嗅了嗅,細細品了起來。

眾人一嘗之下,覺此茶入口時稍有苦澀,卻回味悠長甘香,令人神清氣爽,果是好茶。

花自榮首先贊道:“好茶,不知此茶何名,卻未曾見過。”

“這是新采的竹馨茶,只生于后山上,且極少,大家嘗個新鮮吧。”昭樂侯微笑道。

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門窗敞著,竹香隨風涌進室內,所有家具均是竹子制成,細巧精致,再加上手中的竹馨茶,只覺得滿室盡是竹香。

窗前條案上擺著的一張瑤琴吸引了清寧的視線,此琴樣式古樸,為靈機式,琴漆有冰裂斷紋,看起來年代久遠,初見與其它古琴相類,仔細看去,弦柱色呈青翠,其質與清寧的玄音笛極為相似。

清寧總覺此琴似曾相識,想是曾在哪本書里見過。放下茶杯,走近去細細端詳,見琴身上刻著兩個小字:流滟。突然想起,自幼所居的石洞內有一副圖畫,一輪明月之下,有一個男子吹笛,一女子扶琴,上書著“丁卯仲秋夜,月華流照,云間水畔,新得流滟、玄音,與婉兒合奏流月吟,天地悠悠,與子偕臧。”落款為“元凌君”此時想想,那畫上的男子正是水晶窗下之人。畫的極為傳神,連兩人之間脈脈流動的情意似乎都能看出來。當日與云健并肩共賞此畫,云健曾言此畫技法精到,別具一格,這位元凌君定也是一位畫中巨匠。

清寧伸手輕輕一撥,弦聲驟響,清透圓潤,如龍吟鳳鳴,余音裊裊,繞耳不絕。

西門峻也想上前細看,昭樂侯見了,對他說道:“西門公子,令尊可是西門尚威。”西門峻一聽,笑道:“原來侯爺認得家父。”

昭樂侯道:“令尊名達天下,如雷貫耳,何人不知,十幾年前曾有幾面之緣。”西門峻不禁有些得意:“家父些微薄名,居然到了侯爺耳內,榮幸之至。”

昭樂侯見止住了他,便又轉向花自榮道:“花公子龍彰鳳姿,不知與當朝花丞相可有淵源?”

花自榮雖不知昭樂侯來歷,但也曾有所耳聞,只知此人家資豪富,行事神秘難測,絕非尋常之輩,便恭敬答道:“正是家祖父。”

昭樂侯笑道:“令祖方正不阿,政績超卓,人所景仰,花公子家學淵源,果然卓而不凡,今日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今日居然有幸邀得幾位世家子弟,清寧姑娘即然對我這流滟琴如此喜愛,不如奏上一曲,讓我等得聆佳音,可否?”

清寧神思已隨著那幅畫回到了云水潭邊,未曾聽清,回問道:“什么?”

小枳一臉期待的走過去拉住清寧衣袖道:“清寧姐姐,我們想請你彈琴,行嗎?”

清寧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只會吹笛子,不會彈琴。”

柳夫人轉首向昭樂侯道:“夫君,不如你與清寧姑娘合奏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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