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斯出事了!
他被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慘劇發生在昨天夜里,薩克斯開著電摩,把快遞放在棋牌室的門口。
有個醉酒男子正在暴打一個女人。
那男子正是煤二代。
那女人好像是煤二代的未婚妻,可薩克斯不能確定。
薩克斯上前拉開酩酊大醉的煤二代,煤二代按倒薩克斯,朝他臉上就是一巴掌,喃喃地說:“干嗎調戲我媳婦?”
薩克斯立即口吐鮮血。
他攥緊拳頭將煤二代打了一拳。
煤二代撒著酒瘋跑到外面,拿起一把鐵鍬,迅疾趕來拍在了薩克斯的頭頂上,鮮紅的血往外冒,薩克斯倒在地上。一種幾乎要爆炸的感覺涌入大腦。
薩克斯急了,拿起磚頭正要砸煤二代。
煤二代手提一把尖刀沖了過來,拿刀徑直撲向薩克斯,在他手上劃了幾刀,又朝肚上扎了幾刀,薩克斯倒在血泊里,嘶吼著……
煤二代發著酒瘋,大笑幾聲。
路人拿上薩克斯手機給薩父打了電話。
薩父開著三輪車帶著兒子來到附近的診所,老頭看看滿臉是血的薩克斯,冷冷地說:“先交錢。”
薩父將皺巴巴的幾十塊錢遞給老頭。這個老頭脾氣很壞,醫術雖高,醫德很壞。
老頭一邊擦著薩克斯臉上的血跡,一邊說:“這小子準是打架了吧?”
薩父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喘著氣說:“唉,讓人打了,那個畜生。”
送到醋縣大醫院的時候,薩克斯已經虛弱不堪了。
在醋縣醫院,已是晚上十點多了,值班的醫生不耐煩地看了衰父一眼,說:“先交錢。”
“我被人捅了,砍破了頭,割破了手,戳破了肋骨,剜破了肉。”我收到薩克斯的信息,便馬不停蹄地往過趕。
病房里甚是悶熱,人在里面就像蒸饅頭一樣。
薩克斯縫了三十六針,終于躺在病床上輸液了。
薩父告訴我:“如果捅入肚中的尖刀再偏離一點,劈向腦袋的鐵鍬再兇狠一點,怕是……”
我看到薩克斯的病歷診斷書:頭破縫三十六針,血管破裂;手背扎幾道口子,手指腫;肋骨被刀戳入,剜掉一塊肉。
薩父說:“樹,我不識字,恪兒的手已經不能動彈了,手指彎不了,你能不能幫他寫寫傷情鑒定書什么的?”
聽著薩父蒼涼的聲音,我一個勁地點頭。
薩克斯出事的消息,像龍卷風瘋卷香椿芽的心口。
香椿芽坐在地上,眼睛布滿了血絲,如火中的小鼠。
薩克斯傷勢特別慘重,他嚼著饅頭,道:“香兒,我現在吃饅頭都頭疼,晚上睡覺就更難了。”
“你多休息哇。”香椿芽道。
“你們別難受,保不住過幾天我就狗熊一樣活蹦亂跳啦。”薩克斯道。
薩父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顯得非常焦灼。
“他打了我,至現在一分錢都沒賠償,半句話都沒道歉,至現在連個鬼影都沒見著。煤二代那個家伙有關系有靠山,他只承認用了鐵鍬不承認動了刀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幫你報仇。”我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薩克斯在醫院輸著液,這個病房熱得要命,連半個電扇的影子都看不到。
香椿芽看著薩克斯三天前給她發的短信——“如果我哪天倒在路上,時光會隱隱約約地告訴你:我忠實而幸福的靈魂,會永遠飄蕩在你身邊,守護你。”
不知不覺,鹽一樣的淚水漫灌了香椿芽的臉,她蹲在醫院的走廊。
我遞給她一片紙巾。
“謝了。”她說。
薩母從外地趕回來,淚流滿面地安慰著她兒子,她泣不成聲地摸摸薩克斯的腦袋,說:“你受苦了,媽媽真想用死換你不再受苦,”
就像上天給薩克斯開的玩笑,當然也給我們開了不少玩笑,設置了很多考驗。
我在微信朋友圈、QQ空間上發了文“無辜青年被砍,望有愛同胞獻愛心”,大家紛紛響應:“世界是屬于正義的,期待你強大起來,世界還等著你拯救呢!”“正因為邪惡可惡,才知正義的可貴;正因為殘暴可惡,才知善良的可貴;正因為黑暗可惡,才知光與熱的可貴。”
連司空教授也正告我說:“麻煩你先代我向他問好,我有空會去看他。是你的愛心感動了我,你們有給他發起捐款嗎?如果捐款就告我一聲。”
薩克斯對我說:“啊,感動哭了。你也太好了吧!你做的這些,我都牢牢記著,我床頭放著一個本子,上面記著你為我做的一切。雖說都是大男人,不用這么婆婆媽媽的,不過我還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能做成這樣,我一輩子都記得,不管以后有什么我能做到的,如果我伸手夠不到你的要求高度,俺就是跳起來也一定給你完成。”
我難過地看著薩克斯,“男人需要關懷。”
薩克斯告訴我:“最近晚上一直睡不著覺,基本上每天都是后半夜兩點以后才能睡著,晚上翻來覆去就是沒辦法入睡,前天開始連續個小時之內,零零碎碎睡了個小時。昨晚重度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