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斯與香椿芽去領證,讓我幫忙拍照。
我說:“老薩,領了證就是不一樣了,人都有精神了。”
薩克斯煞有介事地笑笑。
香椿芽擰了擰薩克斯的贅肉,說:“我夢見你跟別人好了……”
“反的!夢是反的!”薩克斯道。
“真的?”香椿芽道。
“那還有假?”
“結婚要做的事,準備的東西,記本本上。”香椿芽道。
“你倒是講究!”薩克斯道。
拍完他們的登記照,我便準備回家,我在路上又碰見老猿。
老猿說他決意離開單位了,準備轉場另一片天地了。
前不久在會場上,他被小老板狠狠地數落。
“領導愛打壓別人,敲打別人,很不幸,我就是被批斗的。”他說,“自那次會議后,我就成了單位的瘟神……”
“別想那些了,你都跳槽了。”我說。
他賠著笑臉。
這讓他回想起被廖聰和雷諾往死里欺辱的黑暗日子。
“我以前是‘井底之蛙’,就知道一門心思地死讀書。現在不一樣,長見識了。我曉得,有些問題懸而未決。我得改變了。”
“你這怕人了。你真是老實人,盡說大實話。”
“經此一役,我也長大了。我怎會被困難束縛?怎會輕易向命運認輸?”
“所謂的情商高,世故,勢力,惡心。反倒有些低情商的人重情重義。”
“樹,你說的是我嗎?”
“你在乎情義?你只在乎你的前途。”
“我不在乎情義?我最在乎情義了。嶼樹,你永遠活在自我中。”
“有自己的世界難道不好嗎?每一個真正的寫作者都是自己世界的王者。”
“我其實很有感觸啊,每個人都是自己精神王國的國王,這個王國是什么樣的國?富裕還是貧瘠?取決于我們的如何經營,是了哇?我已經在為自己的王國強大富裕艱難地前行了。”
“結伴同行吧。”
“樹兄,以后我跟你混哇。”
“好啊。”
“不敢說絕,但我幾乎敢確定,沒人像我一樣懂你很深,能幫你心理建設很深。安排我們深交是上天注定的。”
“我們之間相處,就是干凈、單純、利索,干就完了。”
“你最近新寫劇本沒?”
“沒顧上呢,山婆婆的紀錄片還沒剪完。”
“劇本有啥想法?”
“沒。”
“那我講個故事哇。驚險刺激的生活開始了。昨天是我來到不羈島的第二天,島上就我一人。我今天發現了一張餅,據說是吹牛大餅。以上就是我吹的牛。再會。”
“吹牛大餅,嗯,沒毛病。來些殘酷的現實吧,蠻想看帶些殘酷現實的文章,希望出自你手。”
“可別貽笑大方。”
“那咋能。”
“猿兄,你不上班,心情也好了哇,氣色一下子比以前紅潤了。對了,你還跟那天相親的那個女的有聊嗎?”我對老猿說。
“不聯系了。”
“罷了,急不得,等紅鸞星動,緣分就來了,感情線就動了。”
“若是有輪回,她會看上我嗎?”
“江蓓蕊?”
“不是。”
我聽出了他的口是心非。
我說:“歌德失戀,寫下了《少年維特之煩惱》;菲茨杰拉德失戀,寫下了《了不起的蓋茨比》;張嘉佳失戀,寫下了《從你的全世界路過》;貝多芬失戀,寫下了《第九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