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們兩大家族的事情怎么是我個小屁民可以摻和的呀。
雖然郭正則看起來還不錯,但誰敢擔保要是玩出火來他不會把我當棄子?
所以,到時真喊我去幫忙什么的,我想辦法推辭掉就是了。嗯,對,就這么辦。
第二天去上學,我給靜姝又請了一天假,這是昨晚離開時郭正則吩咐的。
劉鐵山問我:“她請假怎么是讓你來說?”
我自然不能照直說,便編排說是昨晚離開她家前她讓幫忙請假的,那時候她已經感冒了。
編完了我補一句:“現在的女孩子真是,為了風度不要溫度。昨晚肯定是因為穿裙子所以著涼了”
他狐疑地盯著我看了好久,最后才不情愿得接過了請假條,并說:“要是因此拿不到優良學風班,你們就請我吃飯吧。”
“行行,沒問題。”我只能這么答了。
劉鐵山說的優良學風班,是我們學校每學期一次的評比活動,綜合學習成績、紀律、衛生等多方面評分得到最終年級排名。
他之前競選時說過能帶班里拿榮譽,所以對這種事情總是很上心。要不是現在和他關系不錯,他估計就不給我好臉色了。白天請假扣分很多的。
也不知道那個傻x加的評分項,誰不偶而生個病或者有事要請假的?請假竟然也扣分。
當天,靜姝真的沒有來上課。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覺得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早上給她發了微信信息,她中午才回復說沒事,讓我不要多心。
而苗小敏、鄭莎燕還有那個李富城也相繼來問我靜姝怎么沒有來。我都按編排的版本回他們了。
另外我還嚇唬李富城說,以后下晚修后不要跟靜姝一起回家了,小心被人揍。
李富城一開始是不相信的,還說我是嫉妒所以瞎編。但是我語氣堅定地告訴他靜姝其實已經名花有主了,對方家底豐厚,之前龍陽明就是被他們揍的。于是他果然開始動搖了,還謝謝我的奉告。
一天后,靜姝回來上課了。除了情緒低迷,沉默寡言,其他情況都還好。
李富城果然沒有繼續等她下晚修一起放學了。而我,是接過這個任務了。我想,至少等她恢復以前的狀態再看要不要繼續。
這個事情我跟郭正則打了招呼,那天晚上我們留了電話號碼和微信。
郭正則說,其實他另外有派人暗中保護的,只是非必要的時候不能露面。我跟靜姝一起走,多個伴也挺好。
我問他為何是派人而不自己親自上陣,而且也可以住一起。他說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辦法。
具體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也不便問,可以肯定的是,多數不是學校里的事情,因為靜姝之前說過他主要在社會活動。
和靜姝一起放學回家其實挺悶的,我試過幾次挑起話題,她根本沒有應答的心思,我最后就作罷了。估計在外人看來,我們就像兩個并排著一起走的陌生人吧。
我和靜姝一起放學還遇到了幾次一起走的劉鐵山和柳詩韻。原來柳詩韻和靜姝是住同一個小區,劉鐵山送她放學。
我一開始還擔心劉鐵山會不會盤問我,畢竟他是班長,是大官,一樣的情況,他可以更強勢。
但是結果是劉鐵山表現得非常弱勢,笑容僵硬,言語蒼白,碰到了總是敷衍一句“真是巧啊”,然后就溜之大吉。
另外還蠻有趣的是,那個剛轉學過來強勢得離譜的柳詩韻最近倒是安靜了不少。不過,遇事還是很鎮定,完全不慫。
后來我在微信上“質問”起劉鐵山,什么時候和柳詩韻走得這么近了。
劉鐵山卻是一副受害人的姿態說劉詩韻“要求”的。
他說,初中的時候,柳詩韻身邊總跟著兩個小妹。就算其他人不理她,她還有兩個小妹可以聊聊天。到了這邊,突然發現由于自己一開始玩得太絕,沒人想和她交朋友。而劉鐵山又不怎么理她,她覺得孤單難受。
“所以呢?”我問。
“她說自己會嘗試改變,但是前提是我不要太排斥她。如果別的同學看到作為同桌的班長都不理她,其他同學就會覺得她很難相處。”
我發了一個大笑和吐血的表情給劉鐵山說:“道理很對,但是怪她一開始太作死啦。特別是張龍那個事情,沒有人不覺得她做得太絕的吧。雖然張龍也是作死。”
劉鐵山回復我一堆省略號。
“對了,這不是你送她放學的原因吧?”我又問。
“她說感覺放學后有人跟蹤她。”劉鐵山說。
我去,怎么又是這個情節,難道她也有變態追求者。
我腦海里過鐘文的身影,但我相信不是他。自從他被靜姝發了“好人卡”還有得到我的鼓勵,他已經在學習路上“越陷越深”,成績越來好。他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不過,我還是蠻好奇是不是真有人跟蹤柳詩韻,是誰。
這個事情我在和宇通通電話的時候順便和他八卦了一下。他說,你以為跟蹤都是暗戀啊,萬一是綁票呢?我不否定,但覺得不大可能吧。
另外一邊,鄭莎燕對于我下自修后和靜姝一起放學的事情有耳聞,微信上告訴我她聽到了幾個版本。
她把那幾個版本打上編號,一個一個發給我,問我哪個是最接近真實的。
“你好八卦呀,哪個版本是你自己編的?”我轉移話題。
她“正在輸入”了好久,最后說的是“我才沒有編,懷疑人家,好過分!”
“我沒有這個意思啦,只是隨口調侃一下。這些所謂版本都瞎說的。”我跟她耐心解釋。
“就算這些版本都是假的,你們最近下晚修確實總是一起放學。果然你是喜歡靜姝吧。”鄭莎燕繼續和我較真,最后面補了一個看起來似乎很“和諧”的微笑表情。
哎,這是妥妥的吃醋啊。
我放下手機,心里有點亂。我在這個事情上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自從那天一起去逛街回來后,我們經常會在微信聊天,我晚上最后的一件事通常就是和她互訴一句“晚安”。
網上有這么一句煽情的話,“晚安”拼音的前三個字母就是我愛你。我對這種說法并不感冒,但我不少女同學有轉過這類文章,鄭莎燕也轉過……
我想了好久,沒有和她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說:“時間不早,早點睡吧,晚安。”
但是她沒有回。
第二天在教室碰面的時候,我舉手要喊她,她卻低頭看地板去了。
和她同行的蘇蓉用怪異的目光把我和鄭莎燕掃了一遍。
我假裝看別的地方去,吹著口哨走開了。
中午放學之前,我給她發微信說:“飯堂后面老地方,不見不散。”
我們中午十二點放學,我在飯堂后面的榕樹下,一直等到一點鐘,才看到鄭莎燕慢慢的走過來。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我說。
“我又沒有回復你說我會來。”她小聲嘟囔,語氣中夾帶著不悅的小情緒。說完了翹著嘴呆呆地看著地面。
我指著旁邊的石桌和石凳說:“我還記得當時你給我敷雞蛋的情景呢。”
“是有這事,不過有什么好記得的?”她問。
“那時候我心里想,這女生的樣子看起來傻乎乎的……”
“你……”她抬頭看我,眉頭已經皺起來。
我這才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好可愛。”
“額……哦,嗯。”她突然有點凌亂,又低頭看地面去了。
“我跟靜姝之間沒事的。她家里出了點事,心情不好。我作為同桌陪陪她,過段時間我就不送了。”我跟她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她隨口應著,聽出來心情應該已經平靜下來了。
“好久沒一起玩了,周末帶你出去玩好嗎?”我說。
“我…這周末約了蘇蓉了。”她說。
我在想這是委婉拒絕還是真的呢,要不要提出一起去?
然后她又說:“要不我們下周元旦假出去玩吧?”
呵呵,我當然是回“好”啦。
我們又聊了一下,大體的時間就下周的元旦,具體時間和地點再看。
當天晚上下晚修我還是和靜姝一起走。我們走到她小區附近拐角的一條小街道時,卻聽到女生的尖叫:
“來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