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下,韓霄同樣匆匆結(jié)賬,跟隨一眾武林人士而去!
不過多久,便為之怔住,只見前方一尊白衣少女,摔倒在一株槐樹之下,臉膛向上,秀發(fā)鋪散,粉腮暈紅,醉顏可愛,吐氣如蘭,輕輕酣眠,仿若熟睡一般!
見到如此場景,眾人臉上皆是涌現(xiàn)喜色!
若非顧及身旁眾人,只怕便要一擁而上。
眼見一場爭殺便在眼前,眾人色令智昏,竟然沒有一人肯就此退去!
終于,一名年過四十,手提鋼刀,絡(luò)腮胡,胸口毛發(fā)濃密的大漢舔舔舌頭,邁步上前。
青衣兄弟相視一眼,同時出劍,三人眨眼間便殺在一處!
“五虎刀法!”
“六合劍法!”
韓霄觀看良久,只見三人功力低微,本事平平,實在算不得什么?環(huán)視一眼四周,也多是蝦兵蟹將,思忖片刻,“縱意登仙步”展開,身形一幻,便出現(xiàn)在場中三人中央……
咣!
鏘!
一簇兒火星四射,三人刀劍同時落在韓霄身上……
然而,只聞金鐵交鳴之音,三人窮及一身功力的全力一擊,尚且不能使韓霄皮膚受損。
韓霄此時學(xué)習(xí)“龍象般若功”,已至第六層,右掌抬起,身為“九級上位魔獸”幼崽的實力爆發(fā),力量不下數(shù)百斤,掌力推出,強橫絕倫,雖然只是蠻力,然而一掌之下,也是沙飛石走。
三人為凌厲的勁風(fēng)掃過,無不駭然失色,心驚膽寒,轉(zhuǎn)身便退!
然而,只見金針吹過,盡皆倒地不動。
韓霄轉(zhuǎn)身一望,只見白衣少女已然起身,纖掌回風(fēng),變化萬千,招招籠罩自己周身要害,顧不上思忖面前變故,慌忙擎掌應(yīng)敵。
他如今手上功夫,拿的出手的,也不過唯有“碧波掌法”而已,如何能夠應(yīng)付得了這等高手?
念頭轉(zhuǎn)動之際,便重重挨了數(shù)掌。
少女顯然功力深厚,掌勢雖然恍若清風(fēng)流云,然而,落在身上,卻力沉勢猛,韓霄吃了幾掌,只覺得氣血翻滾,竟然疼痛無比。
“姑娘,我好意相救,你怎么錯怪好人?”
韓霄郁悶不已,少女冷笑道:“世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韓霄:“……”
他竟然無言以對!
果然是江湖險惡,他行個俠,仗個義,非但無人感激,反而怎么有殺身之禍!
事情如此,他怎么還看不出?面前少女,根本不是醉酒,而是心醉,此時更是要殺人泄憤!
不得已,只得全力施展“縱意登仙步”,配合亂七八糟的碧波掌法與少女見招拆招!
砰!砰……
連續(xù)數(shù)十掌,悉數(shù)落在韓霄身軀之上,韓霄固然痛的齜牙咧嘴,女子也是玉容微變。
面前少年雖然功力不深,然而隨著自己擊打,他非但無礙,身體外反而漸漸繚繞出一股變換無常的護體真氣,將自己真氣剝開或者反彈,近百回合下來,他似乎沒什么事,自己怎么反而雙手發(fā)麻?
只見韓霄腳下步伐玄奧,進退猶如夢幻,自己漸感力不從心,竟然似要處在下風(fēng)!
“這小子,修煉的什么內(nèi)功,皮糙肉厚也就罷了,怎么竟然神妙如斯?”
“更怪的是,如此修為,他身手卻這般笨拙,簡直比之普通的秀才郎也強不了多少!”
想到這里,女子一躍退開,異樣道:“閣下是哪一位高人門下?”
韓霄不知自己竟然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只道挨了一通好揍,少女終于菩薩之心發(fā)作,肯饒了自己,慌忙回道:“此世在下只與密宗金輪法王與桃花島棄徒梅超風(fēng),學(xué)了幾手微不足道的功夫,姑娘見笑了,不知道姑娘師承何人,您的身手,可當(dāng)真厲害!?”
“桃花島,密宗法王?”
女子臉色一變,突然道:“小弟弟,我瞧你為人不錯,姐姐受了壞人欺負(fù),你可愿意為我出一口惡氣嗎?”
“啊?”
韓霄心中是一百個愿意,然而自己的斤兩,估計是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小弟弟,又是怎么一回事,面前少女,看起來也不過二九芳華,自己算起來,也將滿十八歲,雙方同齡,于情于理,小弟弟三個字,都是當(dāng)不起的!
“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少女嘆一口氣。
韓霄慌忙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實是愿意,不過,實力恐怕……”
“這你不必?fù)?dān)心,你若是不敵,自然有我相助!”
韓霄心中微覺不妥,然而二十一世紀(jì)的年輕人,美女相求,怎能拒絕?
夜間,韓霄返回客棧,取了一件銅鏡觀看,不覺大吃一驚,自己此時非但氣質(zhì)雍容華貴,隨著膚色變化,年齡也更顯弱小,明明十七八歲的年齡,看上去竟然僅有十六七歲,難怪那美女誤會。
割一滴血,只見血光幽藍冰寒,分毫不帶血紅之色,韓霄不驚反喜,這意味著自己的身體,逐漸向“冰鳳”幼崽轉(zhuǎn)化,等到完全由人化獸,可以擁有“冰鳳”血脈,自己甚至可以覺醒魔獸天賦技能!
夜半時分,一道白影飄然,突然進入韓霄房中。
韓霄微驚,見是李莫愁,不解道:“姑娘有事嗎?”
少女異樣掃視韓霄一眼,輕“咦”一聲,方才天色已深,兼之二人纏斗,她心事重重,卻是未曾注意,面前少年,竟然是一罕見的美男子,身材修長,氣質(zhì)有若高貴的鳳凰,兼之眉心一道冰藍色棱形印記,更添俊秀!
女子笑道:“適才忘記告訴你,姐姐姓名來歷,我姓李,名莫愁,乃是終南山古墓派棄徒,由于為江南嘉興陸家莊莊主陸展元所負(fù),前來大鬧陸家婚禮,卻不成想,被大理天龍寺的老和尚阻止,反而發(fā)下重誓,十年不得與陸家莊為難,心中苦悶,在客店之中借酒消愁……”
“李莫愁?”韓霄眨眨眼睛,一時間腦袋似乎卡翹住了!
這莫不是傳說中的“赤練仙子”,這么說,方才那三名仁兄也是可憐,錯長了眼珠,把“毒蝎”當(dāng)美人,以致被李莫愁殺人泄憤!
還好自己有些真材實料,否則哪里夠資格與美女在這里賞月聊天?
她又要我做什么事?不會要我去殺陸展元父婦吧,草菅人命,自己怎么能做的出?
說實話,韓霄也不覺得陸展元有負(fù)于她,性情不和,黯然分手在現(xiàn)代社會,也不過是平常事,姓陸的如果真的禽獸不如,二人交往兩年,耳鬢廝磨,李莫愁怎么還能保持冰清玉潔的身子?
韓霄自問如果是自己,絕不會這么君子!
“不知姑娘要在下做什么?”韓霄遲疑詢問,實則心中已經(jīng)開始思忖拒絕之策。
李莫愁沒有在乎韓霄想法,咬牙切齒道:“那天龍寺和尚,一陽指修為高深莫測,即便是合我二人之力,也難以勝過他,不過,他出家人,講究以和為貴,你力大無窮,掌發(fā)如雷,兼之功法高深莫測,步法精妙絕倫,若然能夠出其不意,打中他胸膛,定然可以重重傷他,為姐姐報逼迫之仇!”
韓霄道:“他雖然不該逼你,出發(fā)點也是好的,我平白傷他性命,怎么能夠?這樣好了,我拼盡全力,纏他向你賠禮道歉,解你心中怨恨,大家握手言和,豈不兩全其美。”
李莫愁心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天龍寺高僧,怎么是你能夠纏住的,況且,僅僅是賠禮道歉,如何能解我心中怨恨?”
“也罷,這小子師門了得,我暗中做個手腳,讓他命喪在老和尚的手中,到時候,不說東邪難惹,單單是密宗的那一幫大喇嘛,也夠天龍寺頭疼,必能解我心頭之恨!”
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溫柔道:“如此,便謝過小兄弟你了!”
“不必客氣!”
韓霄見到這傳說中女魔頭如此容易說話,不由大惑不解,暗忖,莫不是傳言有誤。
聽聞赤練仙子早年也是溫柔和順,想來人之轉(zhuǎn)變,怎么是一朝一夕,她此時多半還沒有真正墮入魔道!
他此時依舊是法制世界的觀念,怎么能想象到女人的窮兇極惡,能夠到達何等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日一清早,韓霄步行跟隨李莫愁,來至神雕世界,大名鼎鼎的嘉興陸家!
陸家莊婚禮不過昨日過去,天龍寺師徒三人,為陸展元夫婦解圍,陸家上下,感恩戴德,不免多留幾日,竟然未曾離去。
韓霄睜目看去,只見面前和尚,雖然白發(fā)蒼蒼,然而臉龐紅潤,氣息深遠,實是深不可測,他正驚疑不定,便聽到李莫愁高聲道:“一德大師,可還記得小女子嗎?”
和尚環(huán)視二人一眼,喧聲佛號,平靜道:“不知兩位施主來尋老衲,所為何事,女施主又緣何不守然諾?”
李莫愁冷哼道:“小女子今日來尋的,乃是大師師徒,又不是陸家莊的人物,怎么能算不守信義?”
韓霄上前道:“大師,昨日你強迫李姑娘立誓,她心中不痛快,醉酒殺人,晚輩不才,答應(yīng)為她討一個公道,今日說不得得罪了!”
正在這時,前廳陸展元聽到有人闖入,慌忙趕來觀看,見是李莫愁,臉上不由涌現(xiàn)愧色,嘆息道:“莫愁,你何必如此,此時你青春年少,又有如花美貌,江湖俊杰何其多,強過陸某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韓霄聽的面容古怪,這分明胡說八道嗎?神雕世界,有這么多俊杰?分明沒有嗎?
李莫愁正要搭話,只見內(nèi)中一名身材曼妙,二八妙齡,恍若輕煙細雨氣質(zhì)的柔美女子上前,她滿腮暈紅,蓮步微晃,目含春情,三分含羞,五分歡喜,兩分詫異……
韓霄雖然不懂,結(jié)合此地昨日大喜,也猜得出,這是昨日的新娘“何沅君”,看樣子,昨晚折騰的不淺,這名武藝高強的美人,都似有些站不穩(wěn)!
李莫愁見了,立時面色大變,粉面含煞,向韓霄怒咤道:“你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