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悄然離去
- 鬼王殿
- 雪中獅
- 3039字
- 2016-11-02 20:58:40
謝城狩面色一變,鬼靈珠的威名他早聞一二,此寶自遠古崩星之戰而傳,乃是遠古七大星主之一的青鬼君——青鬼星主所持寶物,邪門至寶,有其傍身,便可殺人奪靈,攝取他人體內星力能源,融于自身,修煉速度可謂是一日千里,可這世界講究道法自然,因果報應,皆求一個平衡。
修煉速度的提升,伴隨而來的是人性的涅滅,人死有怨,化煞纏身,宿主的神智在不斷侵蝕下,化作殺人機器,傳聞所除青鬼星主外,其余人在得到這鬼靈珠后,在修為達到星王境后,便會自殺而死,無一例外,關于鬼靈珠的恐怖傳說,在這方圓大陸,早已不是什么奇聞。
林紫煙此時更是不堪,面色一白,便落入謝城狩懷中,兩眼無神,謝城狩還算閱歷深厚,很快便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向江老人問道:“這鬼靈珠,究竟從何而來,為何,要對我家君絕做這等事情。”
江老人看了一眼林紫煙,謝城狩頓時會意,輕輕低下頭,眼中紅光一閃,林紫煙便眼皮一沉,睡了下去。
老人見狀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面色也是頓時一暗,說道:“城兒,這面具封印的是鬼靈煞氣,老爹我設了禁制,打開不得。哎,不過,這說到底,也還是江家害了你。”
“其內牽扯著一段密幸,在遠古之前,這南域有一大宗,名為天獸宗,宗主便是元首星主,元首君,但在那崩星之戰中也是失去了音訊,天獸宗也在此后百年內,因群龍無首,分裂成數百個大小宗門,時光流朔久遠,如今,這南域中,這天獸宗余脈也僅四脈。”
“一脈,天方。”
“一脈,龍鳳。”
“一脈,冥水。”
“最后一脈,便是這小小謙城。”
“其中發展最好的便是天方宗,如今大有一統南域的野心,龍鳳,冥水二宗則是暗中聯合,方才能與之抗衡。”
“而謙城乃天獸宗護宗神獸麒麟圣獸所建,圣獸大人溫和謙遜,所到之處必有祥瑞降,令的謙城人杰輩出,獨霸一方,加之圣獸大人也無擴張之心,以和為貴,便也沒什么勢力會針對于我們,故這謙城在歷史長河之中恒古長存,只是,”江老人話語一頓,“二十年前,圣獸大人卻沒了消息,此處的祥瑞之氣也在漸漸消散,也不知是誰走漏風聲,十五年前,天方宗與龍鳳,冥水宗便知曉了此事。”
“故這謙城,便成了香餑餑,天方宗以正道嘴臉,強行攝取江趙二家擁有麒麟血脈的麒麟子,招為弟子;龍鳳,冥水二宗則以高利誘拐了數位謙城高端人士,漸漸解離了謙城實力,而趙家,也在五年前,與江家徹底決裂,一面與天方宗虛與委蛇,一面暗中融入了冥水宗。”
“江家子弟年幼無知,卻在樂道天方收弟子,憤怒趙家作態,你二伯更是想爭這家主之位,心思頗多,令的我不想理會,蝸居祖祠。”
謝城狩面色頓時一沉,略顯狠辣,靜靜的聽著老人的訴說,手附上已經熟睡的林紫煙背部,輕輕拍了拍,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而可憐我江家與世無爭,卻被三宗不斷逼迫,人丁凋零,你三位哥哥更是前后被人暗中下毒絕了后,你那二哥,”
老人言語中頓時多了幾縷傷感,謝城狩頓時一驚,顫顫開口道:“二哥,他,怎么了。”
“他,那暴烈性子,便直接殺了上那冥水宗,尸骨無存,呵呵,要不是我這把老骨頭還在,這江家怕是早被拆了,怎還會有你二伯蹦跶的機會?”老人笑中帶著傷感,一瞬間像是老了十余歲。
謝城狩更是心頭一震,張大了嘴巴,面色傷感:“怎么,我走的這十多年,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袁沁也是在你二哥死后,被我派去保護你的,我知你加入龍鳳宗,又有趙家暗中招撫,應是無礙。”老人補了一句。
“江老爹,這些事情,你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說。”謝城狩一臉怨悔。
“你們江家四子好不容易風光幾年,偷得幾年清閑,期間就算有再大的擔子,也有老爹幫你們擔著,為何要告訴你們。”江老人依舊溫和笑道。
“可是,我并非您的親生孩兒。”謝城狩一臉痛苦。
“這是什么話?是我婆娘生的,便是我的孩兒。”老人,強顏歡笑道。
“老爹.....”
..........
黃昏之際,與屋內的傷感氣氛不同,江家門外,一位不速之客正龍行虎步而來。
滿頭紅發,張狂不羈,臉上的皺紋些許,略顯老態,表情卻笑意盛盛,精神抖擻,也不為難江家看守的子弟,朝著內門大漢道:“中流老兒,莫在跟老尼姑膩味了,我兒城狩回來,怎不讓我見上一見!”
話音一出,江家的看守子弟面色一變,想到數十年前的丑聞,臉上頓時難看了幾分,握緊手上的長矛,不言不語。
“趙家主今天怎的有興致,前來江家鬧事了?”一道空靈的女音從江府深處傳出,話音未落,自將府門外臺階上,一陣蝴蝶飛過,飄逸靈動一番,形成一身穿道袍,體態姣好,面帶薄紗的女子悄然出現,三千青絲束發髻,頭戴尼姑帽,眼中一片清澈,宛如清泉,看樣子,出落二十左右。
道姑身后的看守子弟看向道姑的眼中夾藏著一絲愛慕,道姑耳畔薄紗下時不時露出的粉白肌膚,美的令人目眩,更是迷人的便是那若隱若現的紅潤飽滿的嘴唇,令的他們喉結翻動,咽了口口水,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品嘗其柔軟。
雖說他們也知道,道姑看似年輕,可星者修士修為至深可以常駐青春,指不定這道姑是個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但這若隱若現的美艷,還是讓他們心頭火熱
紅發老者卻是不同,一見女子,心口沒由來的煩躁,招手一揮,面色不耐的說道:“沒心思和你糾纏,快叫我兒城狩出來。”
道姑聞言沒有發作,輕輕說道:“閣下說的城狩是誰我可是不知,閣下請回。”
聲音帶著空靈,卻有著不容反駁的味道。
紅發老者一聽,紅發怒張,面色一厲,渾身紅光涌動,壓向道姑周身,“哼,那就叫江老兒出來說道說道!”
道姑見勢,也不說話,兩手負于身后,空靈的眼中鋒銳一閃,迎向了紅發老者的目光。
這是氣勢的比拼,自道姑身旁,一股晦澀冰冷的氣息涌動,自然而然的迎上了那股濃烈的熾熱氣息,來而往復,卻苦了道姑身后的兩名看守子弟。
只見兩名子弟,面色一會紅一會白,嘴唇漸漸附上一層冰晶,身上則是漸漸干癟脫皮,發出絲絲熱氣,一驚之下,渾身顫抖地跑到門后,活動了一番身子,才開口道:“大人物,這是大人物啊,這修為,我看能直接把一條河給凍結,或者焚盡吧。”
“可怕,真可怕。”另一人忙忙點頭,卻耐不住好奇,從門后探頭出去。
而身后而傳來一道略帶傷感的聲音:“趙宇升,城狩已經離開了,休再胡鬧。”
咔。
這倒滄桑聲音一落,門外兩人之間凝結成紅白兩色的鏡面緩緩裂開了,砰的一聲炸碎,化作滿地晶瑩消失不見,紅發老者頓時蹬蹬蹬退了三步,才卸去后力,穩住了身形,震驚地看著紋絲不動地道姑,隨后一揮衣袍,眼光跳過道姑,朝門邸深處大喊:
“莫要糊弄老夫!快叫我兒出來一見,否則,莫怪老夫無禮。”
聲音震耳欲聾,嚇得那兩名看守子弟捂住了耳朵,看向紅發老者的目光里充斥著驚懼,轉眼看向了道姑,收起了愛慕,換成了敬畏,當實力超越得太多,那么,愛慕便是一種罪惡,會將人推向深淵!敬畏,才是他們的選擇。
道姑的頭顱也是輕輕一偏,看向門邸深處,恰時,江中流老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趙宇升,你連家傳圣器都沒帶,又怎能無禮得起來?”
“你!”紅發老人眼瞳瞪得滾圓,鼻中熱氣一吐,憤怒不已。
“靈兒,將他驅逐而去便可。”
江老人的話語再次從門邸深處傳出,令的正欲出手的紅發老者面色一凝,看向道姑的目光謹慎了些許,道姑也是輕輕地朝門邸深處輕輕作禮,答道:
“謹聽爹爹吩咐。”
話畢,道姑輕輕轉身,空靈的眼中帶上了些許玩味,一柄通體冰藍的短劍憑空出現在道姑手中。
此劍長二尺八分,暗合二十八星宿之意,劍寬一寸二分,暗合十二月份,簡約大氣,在紅發老者的驚疑目光下,劍尖反轉,挑起一輪清月,紅發老者神吸了口氣,“菁華古劍?”
道姑含笑點頭,下一刻,腳下生蓮,與劍宛如一體,化作一道月華,朝紅發老者攻去。
......
而此時,連港山脈下,十數名穿著蓑衣的隊伍,其中一瘦弱女子懷抱的嬰兒面龐一暗金面具映著黃昏日落之光,閃閃晃動,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