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踏上旅程,洛夏望著遼闊的天空,藍天鋪墊,白云飄蕩,換個地方天空也是很美的吧,她想。
高馬尾甩出青春的弧度,她今天二十三歲零一天了,昨天是她的生日,父母因為她分手,高興得都忘了給她過生日。
也罷了,這段旅程她在幾年前就計劃好了,今天終于要實現了,開心得哼起歌來:“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都說去旅行一定要坐火車,旅途的風景更美,手里拽著火車票欣喜檢票進站,定的位置是下鋪,火車緩緩啟動,路邊風景變得模糊,卻有著不可言說的美。
就像青春走過一樣,讓人措手不及。
想起搖滾男的那句話:是不是性冷淡?所以他選擇那個愿意跟他上床的妖艷賤貨,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離去。
心里不難過是假的,不過她是婚前不睡主義,就算被嘲笑老土,她也堅信,只有在互相宣誓的哪一刻,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火車上放著溫柔的女聲:給自己一段旅程,你會遇見不同的自己,不同的風景和擦肩而過的人,或許下一秒,你就會邂逅一個人,遇見一段浪漫愛情……
興奮只是暫時的,在火車上睡過一覺后,發現整個人有點不好了,兩個字概括就是:無聊,看不進去心靈雞湯的書,聽不進去喜歡的歌,靜靜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眼神木木的,這與想象中的差別有點大啊。
第三天,火車進入高原地區,車廂里有的旅客開始出現高原反應,缺氧、嘔吐,列車員忙個不停,洛夏主動請纓去幫忙。
列車員見這個小姑娘一點事都沒有,心里算是欣慰一點,現在的年輕人,憑著一腔熱血就出來旅行,也不好好做做準備。
跑來跑去倒是活動了筋骨,時間過得也很快,不知不覺列車員就過來了,“S藏車站到了,大家準備下車了。”看了看洛夏,這個小姑娘可憋得辛苦喲。
好在年輕氣盛,還是歡喜地找了家小旅店,雖小卻別致。洗個澡,吃個藥,天色已晚,聽說夜晚的酒吧很熱鬧,換上簡約的白T和牛仔褲就出門了。
旅店老板是個民謠歌手,姓馬,三十來歲,媳婦是S當地藏婦女,漂亮淳樸。媳婦和孩子睡著后,他會去對面的酒吧聽里面的人唱歌,那是他的朋友,他偶爾也上去唱一唱。
洛夏不禁贊嘆:“馬老板,這里真美。”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白天朝圣之地,夜晚就是年輕的舞臺。
馬老板笑了,似乎想起許多年前剛來S藏的時候,每天有人在路邊聽他唱歌就是最開心的事,后來為了生計開起旅店,生活雖然窘迫,但好在有家有朋友有酒有歌。
他輕念:“是啊。”飽含風霜的雙眼隱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進入酒吧,充滿磁性的嗓音傳遍整個房間,酒吧不大,挺簡陋,卻有許多人在里面喝酒聊天聽歌,臺上的歌手扎著小馬尾,抱著吉他的模樣讓洛夏瞬間想到自己的前男友。
只不過,這位唱的比較低沉憂郁,而搖滾男則恨不得將舞臺踩踏。
馬老板打了個招呼便走到酒吧一角,與兄弟聊天去了,洛夏隨便找了個位置點了瓶啤酒,靜靜看著臺上的表演。
耳邊漸漸傳來不和諧的聲音,撇過頭一看,自己身邊多了一個美女和一個帥哥,美女一屁股將洛夏與帥哥隔開。
呵,泡男人的。洛夏回過頭灌了一口酒,裝作沒看見也不走開,這個位置看表演正好。
美女撩撥自己的長發,突然甩在洛夏臉上,刺鼻的香味惹得她打了個噴嚏。美女一心在男人身上哪里顧得她,洛夏癟癟嘴不說話。
美女老土搭訕:“帥哥,你叫什么呀?”語氣嗲嗲中帶著魅惑,洛夏算是明白了,這是個求交合的貨。
隔著美女,她看不見男人的臉,從她的角度,只看得見那隨意搭在膝蓋的修長雙手,食指細微地打著節拍。
男人始終不說話,美女身子靠了過去,洛夏驚訝張開嘴巴,這姑娘真是豁出去了。本來以為會聽見嬌喘,沒想到是哀嚎。
男人矯捷避開,美女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洛夏看見她半邊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面,真是個尤物。
洛夏剛想看看這位拒絕美女的勇士真面目,人家卻提前一步轉身離開酒吧,高大的身軀看起來還是不錯的,難怪美女偏偏選中他。
“沒想到還有人來S藏援交的。”洛夏毒舌起來,也是吐槽界一把好手,她本以為來S藏的都是夢想份子,沒想到還有這種“夢想。”
不得不說,這個美女可真是,人傻錢多。
自個吐槽完,手里的酒瓶子也空了,聽歌的心情也沒了,抬腳離開酒吧,歌手已經換了一首歌,卻還是那么沉悶憂郁,郁郁不得志的歌詞唱出多少民謠歌手的心聲。
房間在二樓,隱隱聽見對面房間的歌聲,看來是個喜歡晚上聽歌的旅客,放的什么歌洛夏不知道,只是那輕快的節奏和性感的男聲是她喜歡的風格。
躺在床上靜靜聽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清晨,洛夏洗漱完下樓吃早餐,馬老板見到她熱絡地打招呼,她亦熱情回應,突然想起昨晚的歌聲,不禁問道:“馬老板,你這旅店晚上放歌不會吵到其他客人嗎?”她說的可不是自己,她是喜歡聽,可是這旅店應該不止她和那位客人吧。
為什么沒有人投訴一下呢?
馬老板尷尬一笑,答道:“你對面的客人吵到你了吧,我也是沒辦法了。”想起那位客人的尊貴模樣,竟然選擇他這么簡陋的小店,價格給得也高,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洛夏是個八卦體質:“怎么說?”
馬老板說來原委:“兩天前我這里來了一位客人,每天晚上放歌,吵得其他客人都不住了,但是他說會把損失的錢補給我,我也不好說什么。”
洛夏點頭,原來是個有錢的傻貨,干嘛不去住酒店,人家來旅行一趟也不容易,竟然都給氣走了。
馬老板以為她是來投訴的,剛想道歉洛夏便說:“別誤會,我不是投訴,挺喜歡那位客人放的歌。”
馬老板便放下心了,突然聽見馬老板媳婦有些蹩腳的中文:“蘇先生。”
洛夏抬頭,一雙大長腿最先出現在眼前,筆直的西裝褲被撐得很完美,白色的襯衣,胸口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露出隱隱性感的鎖骨。
這個男人,難不成是個模特?長得挺帥嘛,就是冷峻得很。
馬老板笑著替他們介紹:“蘇先生,這位洛小姐說她喜歡聽你放的歌,這可是第一個不跑的客人啊。”
原來是他放的歌,洛夏對他多了一分欣賞,在對視上那一秒,蘇先生愣了一秒,然后嘴角不可察覺地彎了一下。
洛夏沒發現異常,笑著打招呼:“你好。”
“你好,蘇長情。”他淡淡回應,心里多了幾分打量,這個女人還是穿得像個學生一樣,好認得很。
長情,蘇長情,洛夏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