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軍營，戴濤帶著親信楊嚴站在羽林軍營入口等待子淵和牧歌。

“戴大哥，此次在羽林軍營內，我不欲張明太子身份。”子淵還未下馬，搶先說道。

戴濤聽到子淵喊自己大哥，而不是官職，只能拱手說道“是”。

四人行至一處，戴濤突然指著一處，說，“此處乃是羽林軍練習射箭之處，兩位公子還當注意，以免誤傷。”

正準備繼續向前走，突然聽到此處發來陣陣喝彩聲。

“戴濤大哥，帶我們去看看吧。”，牧歌說道。

戴濤看了看子淵，子淵說“不如依了牧歌”，戴濤點點頭，四人朝熱鬧處走去。

有人看見了戴濤，喊了聲，戴中令來了，兵士們自覺地讓了一條路，牧歌平日沒少來羽林軍，是以這里不少人都認識牧歌。

一個兵士走上前來，大大咧咧的說，“啟稟中令回來了，兄弟們正在比試射箭，隨意組合，以紅棗、蘋果、樹葉為靶，一人持物，一人射箭，看哪一組能射的最多。”

“哦，于大壯，那你說說哪一組射的最多。”戴中令說道，但是語氣已經嚴厲，眼睛掃視著四周。

于大壯絲毫沒有感覺到異常，還是扯著嗓門說，“剛賽了兩組，還沒出結果呢。”

“我數日不在軍營，昨日向陛下秉明差事，沒來得及回軍營看，竟然已經變成這般田地。”戴濤怒聲說道。

“戴大哥，兄弟們每日訓練一樣沒落下，今天就是熱鬧一下。”楊嚴站出來說道。

“熱鬧一下，軍營是什么地方，市集嗎？于大壯，你說，軍營是什么地方？”戴濤說道。

“紀律嚴明，訓練有素，保家衛國之地。”于大壯低聲說道。

“大聲點，讓所有人都聽到。”戴濤怒聲吼道。

“紀律嚴明，訓練有素，保家衛國之地。”于大壯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訓練場所，嬉鬧打樂，有違圣恩，此其過一；未上戰場，便拿箭對準自己兄弟，有負身上所穿盔甲，此其過二；浪費軍中物資，有負天下百姓所托，此其過三。”戴濤每說一條，場上的兵士越發安靜，最后一條說完，場上兵士無一不大汗淋漓，齊聲喊道“羽林軍知錯，甘愿受罰。”

“楊嚴，身兼副教練，訓練不力，罰校場跑二百圈，降為教頭。其余人等，今日三倍訓練量，不得有漏，不完成者，不得休息。”

“是”眾人齊聲答道。

戴濤說完，轉身像羽林營自己的營地走去。

牧歌和子淵緊隨其后。

到了營帳，戴濤給他二人到了茶，說道“公子，營帳簡陋，唯有粗茶，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戴大哥言重了，入了軍營，定然一切都當按照軍隊規章制度辦事。”子淵說道。

“今日之事，也打擾了公子興致，實在抱歉。”戴濤嘆了口氣，說道。

“依我看，戴大哥今根本不必如此。”子淵看著戴濤，說道。

牧歌喝了口茶，說道，“對啊，戴大哥，平日里，軍隊也有一些小比試，你也都沒有管，今日為何偏偏發如此大火。”

戴濤站了起來，走到地圖旁邊，指著長安城說道，“你們可知，我此次回京路上，遇見了什么？”

“什么？”牧歌問道。

“遼人”戴濤用手指著地圖上遼國說道。

“五年前，玉門關之戰，雖遼國大敗，但兩國商業往來不久后就恢復正常，遼地盛產皮毛美酒，中原各地世家大族莫不爭相搶購，遼人在中原出現，實屬正常。”子淵說道。

“這些人，是遼國官兵。”戴濤說道。“雖然他們偽裝成平常百姓，看起來與遼商無差，可是我派上前詢問的人發現，他們并不是很懂商話，可見有異，于是我便派人多跟蹤了幾日，發現他們所說的夾帶不少官話，這才能作此推斷。。”

“戴大哥對于遼國文化，了解甚深，子淵佩服。”子淵說道。

“遼是大晉最大的敵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牧歌說道。

“戴大哥，此事可告知陛下。”子淵問道。

“上次本欲告知，可是后來丞相和陛下商討遼國使臣之事，我便沒尋著機會說。”戴濤說道。

“遼使來長安之事，我已經知曉，明日我便要回宮，等遼使來了，我會找機會探探虛實，戴大哥也可先派幾人，暗繼續追蹤。”子淵說道。

“好。”戴濤回答到。

“所以，戴大哥你，是擔心遼人在此打探晉朝兵力虛實，所以才要嚴厲督軍，整頓士氣？”牧歌說道。

“是，也不全是。”戴濤說道。“只是，這剩下的原因，我還不能說，你們先自己悟。我還有公務要辦……”

戴濤話還沒說完，牧歌就說，“戴大哥，那你在這好好辦公，我們就出去隨處溜達一下。”說完，拉著子淵，一溜煙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