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第二件事了——關于你的病根。”楊林森說話之時,指了指地上那件方杰剛剛脫下的臟衣,口中繼續說道:
“你看,在洗髓丹的作用下,你的身體排出了許多有害的物質,這些黏黏糊糊的腥臭之物,就是長期留存于人體內的雜質。不過,像這種黑色和黃褐色的粘稠物比較常見,人人都有,所以無需多慮。但是,唯獨你手中的這種青綠色的雜質,我以前還從未見到過。但就從它們的色澤和氣味這兩方面來判斷,它一定比那些黑褐色的雜質更加傷身。另外,這些青綠色的粘稠物基本上都聚集在你的心臟周圍,其他的器官上一點都沒有,這一發現更讓我感覺此事蹊蹺了。還有一點就是,這些青綠色粘稠物的總量還真是不少,看起來它們在你體內已經有段時日了,一直都聚集于心臟周圍,一邊嚴重阻塞著血管,一邊還不斷侵蝕著心臟,若是不將它們完全除去,你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聽到這里,方杰才慢慢明白了這些綠色粘稠物的可怕之處,他輕輕的咽了下口水后,急迫的問道:
“楊先生,那這些綠色的粘稠物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還有,又該如何將它們完全清除呢?”
“要說這些物質從哪里來的啊,其實我也不確定。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你最清楚了。”楊林森說完此話,看了看方杰依舊困惑不解的臉龐,這才一聲嘆息道:
“唉,但是關于這些綠色物質的來歷,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妨也一并告訴你吧。據我分析,這些家伙應該是一種慢性的毒素,它們能在你體內匯聚這么多,應該是通過口服而來的。而且,服用的時間應該已經很久了,但每次的量都很小,所以才不易被人發現。”
“毒、毒素?怎么可能是毒素呢?我、我怎么會中毒?楊先生,你的猜測會不會有錯啊?如果我真的中毒了,為什么醫生們這么久都查不出來呢?”聽完楊林森的猜測后,方杰帶著極度不解且萬般詫異的表情,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此刻的他確實被楊林森的這個猜測給嚇懵了。
“雖然剛才那些話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的猜錯一般都不會錯。其實,只要你去化驗一下這瓶東西的成分,答案就很快揭曉了。這么說吧,你所服用的毒藥,應該每次量都很小,而且它們在你體內的時候,僅僅匯聚在心臟的周圍,醫生們是根本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就憑什么彩超、心電圖想發現它們,肯定是不現實的。再加上,你本來就有先天性的心臟損傷,如果心臟出了問題,一般來說醫生都不會往其他方面去想,肯定是將注意力全都投在了心臟的衰竭和損傷之處,沒人會去考慮是不是‘中毒’了,所以他們發現不了毒素也很正常的。”見聽過此話的方杰,此刻的臉色已經暗淡下來,楊林森知道對方應該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推理,便繼續開口道:
“說的再明白一點,那就是……你這幾年恐怕每天都在服用著這種毒藥,而且絕非偶然的誤服,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起始的時間,大體應該就在你畢業前的那一兩年吧,只要把這小瓶中的物質檢驗一番,再和你平時所服用的食品比對一下,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毒素的來源以及罪魁禍首了。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這種大家族內部的事情,但是我猜測,族長的繼承人被人下毒絕不會是小事,所以我昨天才不允許方薇進來,就是想要先單獨跟你把話說清楚。這種事以后要不要告訴她,或者還要告訴誰,都就由你來決定了。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是‘解毒’的環節了。”說到這,楊林森又從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個小藥瓶,倒出一枚黃色的丹藥后,開口問道:
“至于你體內的殘毒,我目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你清除干凈。因為我以前還從來沒有幫人解過毒。不過,我相信這枚解毒丹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呵呵,就不知方少愿不愿一試了?當然,如今已經找到病根所在,只要化驗出綠色物質的成分,醫院肯定也能為你解毒的。所以,就看方少你是如何選擇了。”楊林森這話倒是實話,解毒丹他雖然煉制出來了,但是目前還沒有一個人吃過,所以他也不敢保證其藥效到底如何。
聽完楊林森的這些話語,方杰一直低著腦袋,沉默了很久。楊林森當然也理解,目前方杰的心里應該是百感交集,痛苦、疑惑、猜忌、仇恨、憤怒、無奈等等情緒一股腦的全部襲來,一時間根本無法消化與接受。所以楊林森見狀后,也沒有再催促他,而是靜靜的在一旁等候著。
過了良久,方杰終于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楊林森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沒有起身。而口中一并說道:
“楊兄的大恩,方杰永世銘記!清除毒素之事,我愿意嘗試。”
“好,那咱們現在就開始。”
說罷,楊林森也不再多言,直接要求方杰躺下,同時給他服用了一枚解毒丹。隨后,楊林森還將手指搭在了方杰的脈搏之上,為了更清楚的掌握毒素的清理進度,楊林森決定對此過程進行“實時監控”,內息源源不斷的在方杰體內循環查探,一點一滴的收集著解毒丹的工作情報。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方杰,看到楊林森依舊坐在原處一動不動,趕忙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我怎么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楊兄,你一夜都沒休息吧?”
見方杰已醒,楊林森沖著方杰微微點頭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沒事,少睡一覺對我來說沒什么關系。哦,對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體內的殘毒已經全部清除干凈了,現在可以放心的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