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陽城外面共有十八個偏寨,每一個偏寨都有百人把守。昨天大帥已經頒下了命令,我們的目標是第四寨!與我們共同進攻的還有薛隊正的隊伍!”
大帳之中,馬文才的手重重砸到了放在桌上的地圖之上。
按唐朝軍制,隊正下轄三個伙長,每個伙長又轄五個什長,一隊共一百五十人。所謂十倍圍之,五倍攻之,倍而分之。他和薛丁山的隊伍加在一起有三百人,想攻擊一個百余人的城寨的確有難度。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與薛丁山分到一組,想來這其中應當有太子的功勞,便是要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試一下。以為薛丁山的上位來謀求功績。因為無論如何,馬文才的境界和家世都比薛丁山差了許多。
“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還是我上次的話,告訴下面的弟兄們,我已經在長安城的通達錢莊之中,給他們每人存了一百兩的銀子。按照你們的兵牌去支取,到時候能不能拿到錢,便看你們自己的了!”
“隊正威武!”聽著馬文才的話,十五個什長都叫了起來。前幾日練兵的時候,他們便聽伙長說過此事,沒想到才不過六七天,隊正便已經把事情辦成了。
“出發!”
馬文才一聲令下,當先走出了大帳。在帳外,一百五十人的隊伍已經戰好,全身武裝,精氣沖天。
“前方第四寨,隨我來!”馬文才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向前方指了一下,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他是有資格騎馬,但是他卻不想騎。他不像薛丁山那樣家學淵源,而且還有一個傾力教他的王禪老祖。他所憑借的便只能是自己,平素用錢砸,作戰的時候拼在第一線,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些士兵信服他們。
當時,天還未亮。鎖陽城便好似一個巨大的野獸一樣橫貫在那里。面對唐營的十八個營寨,燈火通明,好似顆顆珍珠。
此時,唐營已經沸騰起來,一只又一只的隊伍,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最大的隊伍當屬中軍,由大帥薛禮親自率領五千鐵騎,壓制鎖陽城的東門,以免內部的守軍出來找麻煩。
拔除營寨的隊伍則由副帥漢鐘離帶領,他的任務不重,但是極為繁鎖,大唐能否直接面對鎖陽城,全看這次攻擊。
“少爺!”
便在將要到達第四營寨之時,小九指向了一只隊伍。
那也是一百五十人的唐軍,為首的正是薛丁山。與馬文才身著唐軍軍服不同的是,薛丁山一身銀甲的坐在一匹白馬之上,那馬足有一人多高,龍頸豹身,身上卷毛如鱗,頭頂有一團紅毛,好似火焰一樣。
“小九,去告訴他,我們攻北門,他們攻南門,我們兩個南北夾擊,看誰先破城寨!”馬文才看著薛丁山如此騷包的樣子,鼻翼抽動了一下。
小九依然過去,幾息之后,便已返回,對馬文才道,“少爺,薛隊正說了,光比誰先破寨沒意思。要比就比誰攻破的營寨多,誰的傷亡少!”
“好!”馬文才一點頭,看向了薛丁山,把手高高的舉起。
看到馬文才的動作,薛丁山同樣的把手高高舉起,兩人的眼中均是現出了一團精光。
“嗚嗚嗚……”
隨著百余只牛角大號的同時吹響,薛丁山第一個出動,他也不管自己手下的士兵,一催戰馬,直向第四營寨沖了過去。
“你大爺的,怪不得要和我比誰的傷亡少,原來你壓根就沒有想到用自己手下的兵卒!”看到薛丁山的動作,馬文才的眼晴瞇了一下。
“小九,看好他們!”一聲吩咐之后,他的腳步一踏,神足如龍,化成了一溜輕煙,直接撲向了第四營寨。
“崩崩崩!”
在唐軍出動之時,所有營寨便都做好了準備。眼看有人沖了過來,立刻是箭如飛蝗。
“哈哈!”
薛丁山馬作的盧飛快,手里的銀槍在空中抖成了一團巨大的銀花,所有的箭支才一接觸他,便被崩飛。只是眨眼之間,便到了第四營寨之下,在馬背上騰空一躍,便飛起了六七丈高,卻是正好到了營寨的上空。
“床弩!”
守城的隊正眼看薛丁山的兇勢,只感覺到眼皮子亂跳。一腳踹開了操縱床弩的軍士,把床弩扭了過來,直向薛丁山射去。
“有用嗎?”雖然身在半空,但是薛丁山卻是發出了一聲孤傲的冷哼,手中的長槍一甩,好似鞭子一樣在空中甩出了一聲哨響,直接抽在了被床弩所射出的巨大弩箭之上。
那弩箭受此一擊,竟然掉轉了方向,直向那隊正射了過去。
“第一個!”薛丁山都懶得看那隊正一眼,在他的心里這個隊正必死無疑,這營寨已經是他的了。
“困龍!”
可誰想到,便在那弩箭將要射到那隊正之時,一道紅光突起。一索如天外飛仙一樣的飛來,直接捆到了那隊正的腰上,便好似空中飛人一樣的給他拉下了城。
“馬文才!”薛丁山看著城下,是一聲低吼。可不就是馬文才還會是誰,但看他一頭牽著困龍索,已然祭出了青月劍壓到了他的脖子上,“讓你們的人投降!”
這困龍索之所以會在他的手里,當然是祝英臺心痛夫君將上戰場,借給他用以防身。這等仙家寶貝,只要有真言與法力便可以使用,馬文才第一次使用,卻是在薛丁山身前生生的搶到了一個人頭,只把薛丁山那俊美無匹的臉都給氣綠了。
“是!是!”
那隊正原本以為自己必死,可誰想到卻被拉到了城下,眼看著青月劍透著冷輝,壓在自己的脖頸之下,哪里還敢反抗,連聲大叫。
“馬文才,你以為那功績真的是你的了嗎?”
看到馬文才逼降隊正的樣子,薛丁山的目光陡然轉冷,一聲長嘯,降到了堡塞之中。
“靈龍九轉!”
隨著他長槍舞動,九條巨大的槍龍出現在了寨中。接著猛然散開,化成萬道槍光,攻襲八方。
“啊!饒命呀!”
寨內的守軍發出了凄厲無比的慘叫聲。碎肉,骨渣亂飛,小小的寨子立刻便被鮮血彌漫。
“哼!”
薛丁山一聲冷哼,槍尖吐出一道真氣,轟打在寨門之上,把那寨門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而后,身體輕展,徐徐升空,凌空虛步,全面淡然,“馬文才,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