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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倒計時:四篇

  • 死亡歸零
  • 葉子道
  • 2270字
  • 2016-10-18 20:29:32

今天是2016年10月10號,天氣晴。

死亡是什么,是開始還是結(jié)束。如果一個一生痛苦的人,如果死了也許是解脫。如果大富大貴的一個人死了,也許他會痛苦,畢竟福還沒享受完,怎么舍得結(jié)束。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或者說是才剛過去四天,那么我死后是結(jié)束還是開始那。這一刻我沒有愿望,沒有目標(biāo),沒有希望。生死無常,突然想到一句話,如果我突然消失了誰會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我,如果我消失了誰會突然不習(xí)慣沒有我,如果我消失了誰會突然關(guān)心我去了哪里,如果我消失了,誰會著急的哭泣,如果我消失了誰會滿世界的找我,如果我消失了,誰會永遠(yuǎn)的守候,如果我消失了,誰會···

在下了火車,站到菏澤家鄉(xiāng)的土地上,我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卻是覺得彷徨,世界這么大我該去哪里。我們一生就像是公交車會經(jīng)過很多的站臺,但是重點總是在前方,可是當(dāng)你的家成了經(jīng)過而不會停下的站臺,那又該怎么辦。

我沉重的彷徨的心情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看著離家越來越近,我卻有一種想要退縮逃跑的沖動,我不敢面對家人。可是不回家,我又怕在我到期限的時候會后悔沒有看到家人的最后一眼。

下了公交車我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讓她來公交站臺接我。老媽聽到我到家了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從那次離婚的事情和家人鬧翻了之后就再也沒給家人打過電話了。沒過一會老媽就來了,我把行李放到車上看著自己年紀(jì)越來越大的母親,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回想一下這些年來我為母親為這個家做過什么,付出過什么。真的是什么都沒有。

我走過去和母親擁抱在一起,對母親說了句對不起媽,我錯了。當(dāng)時明顯感覺到母親身體顫抖了一下,或許我的媽媽從來就沒有想過我會道歉認(rèn)錯吧。然后坐在車上母親問我想吃什么,我反問老媽想吃什么,今天就讓兒子給您做一頓飯。看著老媽的笑容,這一刻真的很是溫馨。

買了些菜回到家里,看著老爸在那抽煙沉默著,我很是主動的過去喊了聲爸我回來了。老爸點了點頭繼續(xù)抽煙,氣氛有些尷尬。當(dāng)初離婚的時候,還清晰的記得老爸狠狠的往我臉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指著大門大聲的說著滾,不爭氣的東西,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給我滾出去這個家。而現(xiàn)在那,連和家人長時間待在一起都難,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釋懷的那。而且當(dāng)初的事情或許是我的錯,但是現(xiàn)在我因為這個錯感到高興。

中午做飯,沒有讓爸媽幫忙,獨自做好了一桌子菜(幸好我是做廚師的,根據(jù)菜量可以大約的感覺出放多少鹽,就算味道不算號,也不會特別的咸或者淡)。在飯桌上,我問父親要不要喝點酒,老爸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平時老媽管老爸喝酒還是很嚴(yán)格的,今天老媽可是沒理由再不讓父親喝酒了。我也不怕我這個身體能不能喝酒,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陪父親喝上一次那。母親問我為什么突然就回來了,我略一緊張,然后又故作輕松的和母親說我們餐廳里要讓我去外面學(xué)習(xí)別人店里的西餐,去的地方有點遠(yuǎn),所以難以回家,就在臨走前回來一趟。母親點了點頭。然后父親又主動開口說上次家里鬧矛盾,我打你···我趕緊阻止老爸繼續(xù)說下去,接著說沒事了爸,兒子心里都懂的,只是委屈了您了爸。老爸聽完狠狠的點了點。然后我就先開口回憶我小時候的事情,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飯。

飯后還是我去洗碗,沒有讓老爸老媽動手。心中想著這就是我最后能為家人做的事情了。“砰”的一聲。老媽的聲音傳來,怎么了林林,我急忙回應(yīng)到?jīng)]事媽,你不用過來了,一個盤子掉地上了,我給收拾了就行了。可是我卻蹲在墻角里一點力氣都沒有,而我的左手和胳膊在那抖的不停,幸好這次沒有那種疼痛感,可是剛想完這句話手臂就猶如針扎的疼痛感就來了,我呲牙咧嘴的咬著舌頭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似乎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表情應(yīng)該可以說是面目全非和扭曲了吧。最后終于還是躺在了地上,整個身子蜷在了一起。汗在臉上不停的往下流著,胳膊上的像是尸斑的印記又出來了,而且明顯是在擴(kuò)散。幾乎就要快窒息的時候那種疼痛感突然消失了,我癱瘓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等緩了緩身體有些力氣了,急忙看著兩邊的胳膊和肚子上是不是還有沒褪去的尸斑,還好還好松了一口氣。可是剛才出汗弄的后背黏黏的,我用手摸了一下后背再看一下手,又是忍不住心顫了一下,竟然手上竟然都是黑色的液體。碗我也扔在那里不刷了,趕緊沖進(jìn)去洗澡間鎖上門脫了衣服就在那里使勁的沖洗,剛一接觸到水的時候,我猛的又撤出了淋水的范圍,那種感覺,可以說是寒冷刺骨。真的太涼了水,就像是冬天零下幾度突然把手伸進(jìn)冰水里。可是我又明顯能夠看到水還在冒著熱氣,而且我靠近也能感覺到水溫,當(dāng)我確定了是熱水后,我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噴水口那里,感覺到了是溫水,趕緊就去洗背后的黑色液體,透過鏡子可以看到我的后背都是黑色的液體在順著水往下流,而地上的水也全部被染成了黑色。

過了很久才徹底洗干凈,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真的沒有了。又仔細(xì)的把洗澡間的地板擦了一遍,把原來的衣服也扔進(jìn)了垃圾桶,這才換好衣服然后說倒垃圾桶順勢把衣服給扔掉。在客廳里又和老爸老媽翻著我兒時的照片回憶著童年,那時候的我們都是無憂無慮的,多幸福,回不去的童年,懷念的童年。

下午我說還有個同事在別的地方等我,我晚上就不在家里住了,其實還是怕被家人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也看出了父母的不舍,但是只能忍心離去,別無選擇的我。我也告訴父母明天我會去看我的只能說是曾經(jīng)的妻子和我的女兒吧,畢竟說前妻的話有點說不出口,太別扭了。臨走前,媽媽說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回家過年,還說要給我包我最愛吃的韭菜餃子,我只能重重的點頭認(rèn)真的告訴老媽,我過年一定回來吃您親手包的餃子。

戴上帽子和口罩,把帽檐壓低看不到眼,戴上耳機(jī)放上我最愛聽的音樂,兩手抄進(jìn)褲兜。明天,就在明天看完她們娘倆,我就要開始我的旅行了。明天!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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