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藥草記得也差不多了,就開始記病癥。每天記兩種,然后用兩個時辰來扎馬步,訓練體能和基本功。拿一個小時來看菜譜,讓楚笑天教她炒菜,生火。至于原因,還要追溯到她一歲的時候楚笑天熬的那鍋粥。
“小家伙,來,喝粥嘍……”楚笑天端著一個裝著黑乎乎的粘稠狀的不知名散發惡臭氣味的物質的碗向床邊走來。
“乖,張口啊……”楚笑天笑得很猥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誘拐兒童婦女的人販子遇到了一個極為天真無邪的兒童一般。
“咿咿呀呀咿呀~”依笙堅決抵制。鬼才要喝這個看相極為差勁兒,聞起來有股臭味,還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做的不知名物質!
“來嗎,就喝一口,反正你也嘗不出味道不是嗎?”某笑天繼續誘拐。
長相猥瑣,行為墮落,思想齷齪!……不知怎的,依笙腦海里浮現了這么一句話。雖然這句話不是很襯現在的楚笑天,不過將就著還是可以。
眼看著那不知名物質就要碰到她的嘴,依笙突然想起嬰兒的必殺技:哭!
于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啼哭聲在絕山山頂某個小木屋中響起。分貝之高,直達山腳!
啊呀呀呀,在這樣‘慘無人道’的生活當中,總算,熬到了她五歲。
幾年來,她的醫術也學得差不多了,只差經驗積累。
還是中醫藥的經驗積累。
上輩子她接觸到的,全都是些西醫藥的知識,中藥那些黃芪黨參她一個也不認識,唯一認識的枸杞,還是因為那天她媽要用枸杞煮湯,順便告訴她的,就更別說用中藥治人的病了。
現在,她要放現代就絕對是中西醫結合專業的高材生了,涉及的領域也比起原來要廣了些。起碼,就是再也不會說‘黃芪是干什么的’之類的白癡話了。
“依笙!過來!”楚笑天難得的用此等嚴肅話語說話。
“誒,來了!”聽到叫喊,依笙一刻也不延誤的馬上飛奔了過去。叔叔竟然這么認真的叫她依笙?天下紅雨啊!
“為師要去參加七年一度的醫神大會了,你是跟著我去還是就在絕山守著?”答應去啊……答應啊……
“啊,我跟著你去好了……”沒做多想,依笙就作下了決定。“不過,醫神大會是什么啊?”
“嗯,就是比醫術的一個大會,看誰最后能得到醫神的稱號。不過從我出生起,就沒看見有人當過醫神。”
“為什么呢?”現在的依笙,活脫脫就是一天真小孩的樣子。不過,為了掩蓋內心的表面上的這層面具,還要帶多久呢?扮演角色,可不是那么好玩兒啊……
“因為醫仙谷那些個題都極難,沒有人答得出來。”
“叔叔你都沒有答出來么?你不是神醫嗎?還有,醫仙谷的人怎么答不出他們自己出的題呢?”這次,是真正挑起依笙的好奇心了。
“傻孩子,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個神醫么?算上今年的,有整整60個呢!醫仙谷的人是答不出,因為那根本不是他們的題,是一本《醫決》上的。他們要是答得出,早出了十來個醫神了!”
“是這樣啊……那叔叔你說,我能不能當上醫神?”
“依笙,不就是醫神么?你要去呀,當然能嘍!”楚笑天完全以一種哄小孩的語氣哄著依笙。他這個做師傅的都未必能答上,這個做徒弟的又會有幾分把握呢?
“老頭兒,你到底好了沒啊???再不來我走了!”依笙有些稚嫩的聲音透出一絲絲不耐煩。起碼半小時了!她等了他起碼半小時了!死老頭兒一直在清他的那些藥,真是讓人太不爽了!
“好了好了,我有那么老嗎?”楚笑天拿著一些個瓶瓶罐罐急急忙忙的沖了出來,邊跑還邊低聲抱怨道。由最先的‘叔叔’,到后來的‘大叔’,再來是那個奇怪的‘歐吉桑’,前陣子又變‘老頭兒’了,這稱呼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啊!
“來了就好,還有,別指望我會幫你提東西!我可是只帶了一個包袱!”依笙一眼就看穿了他剛要說出的念頭,馬上惡狠狠的拒絕。
“是是是,大小姐,我提還不行嗎!”楚笑天的俊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參雜著一點諂媚的笑容。沒辦法,他可是窮的沒了邊……從絕山到醫仙谷要過八九個鎮子,起碼就要走三天,一路上的飯菜住行還要靠這位‘大爺’呢!
“好了,收起你那詭異的笑容,走了啊……”依笙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提起腳就走。
“誒,依笙,你也等等我呀……”見著依笙已經走到遠處,楚笑天馬上跟了上去。
山腳,云龍鎮上。
“哇塞,正宗的冰糖葫蘆啊!”依笙小小的身影奔向了那根插滿紅紅的冰糖葫蘆的棍子。
“咿呀呀,這玉還真是不錯……”抓著幾根糖葫蘆,她又跑去了賣玉的地攤邊。
“哇,梨花糕……”把玉往自制的口袋里一塞,把糖葫蘆的棍子隨手一丟,她奔向了那邊那個賣糕點的攤子。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楚笑天在后面無奈的跟著到處跑,生怕她一個轉身又不見了。
“老頭兒,快過來,你看看這塊玉怎么樣?”突地,依笙小手往后伸,招呼著楚笑天來看。
“來了來了,什么呀?”楚笑天原本是在后面跟著,一下子被她扯到前面來,有些別扭。
“吶,就是這塊玉,你看怎么樣?”依笙素手一指,直直對著她所說的那塊玉。只見那玉通體墨綠,對著陽光,里面似有流水一般,緩緩流動著,煞是好看。楚笑天剛想伸手去拿,卻被一只姑且稱之為‘咸豬手’的東西搶了先。他自是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這行走江湖,還是少得罪人的好。
依笙看在眼里,計上心頭。這時候,就該她這個被搶走玩具的小孩子出馬了。
“你怎么能搶我的東西呢?”說這話的時候,依笙杏目圓瞪,好似要將那人拆骨剝皮。手也不閑著,隨手丟了一錠五十兩的碎銀子到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