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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晴園,院長說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希望每一個在這里的孩子生活都似晴天般爽朗。

不需烏云遮頂蔽日。

晴園,是孤兒院的名字。

子末曾在這里生活了一年,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院長,嬤嬤,于叔,于嬸,一起長大的朋友,以及后來的孩子。

在這里,子末度過了艱難也溫暖的時光。媽媽離開的那些夜晚,是嬤嬤在子末夢里呼喚媽媽的時候輕撫她的后背,低低應承著;是院長在她睡著后,幫她慢慢拭去臉上的淚水,再幫她掖好被子;是小麥拉著她的手躺在一起,總說笑話安慰她。

子末雖年少,卻也能體會,他們都想她好過些,她笑,用笑容代替難過,不讓他人擔心。晴園,這里有最溫柔的空氣,最溫情的思緒,最溫暖的存在。

“院長,我們回來啦!”一進門,小麥的嗓門立刻大起來,一點也不像在店里的婉轉輕言。

“小麥,小聲點,小鬼頭們說不定還在睡覺。”

“怕什么,他們巴不得我們過來呢!”

嬤嬤最先走出來,看見是子末她們,笑容早已浮上臉。“快進來,在里面就聽見小麥的咋呼聲了。”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身后的于叔于嬸接過我們手里的東西。

院長走在最后,“你們回來了。”

一句話,似久違不見的親人最尋常的問候,子末心中突然漫出熱度。“嗯,我們回來了。”兩人大聲回答。

小麥終究還是攪擾了孩子們的午睡,將所有的孩子都轟起來后,小麥還理直氣壯地說,“中午睡太多,晚上你們就睡不著了。”

于嬸也笑著接過話:“是,也都睡了兩個小時了,該起了。”小麥更是得了令,鬧著幫孩子們起床,喳喳呼呼地分派著帶來的禮物,將那群小鬼帶到院中的草地上,邊曬著太陽,邊玩著游戲,分明孩子王一個。

院長和子末漫步在后園的小道上。

“你們最近怎么樣?”

“嗯,我們在天星的底商開了一間咖啡店,用自己的勞動賺錢。正經,生意還不錯的。”子末拉著院長的袖子,像小時候那樣撒嬌:“院長,空了來坐坐好不好?”

院長笑笑點頭,淺紋深陸間裕著滿滿著慈祥。

末了,他又收起分許,認真問子末:“子末,周家那邊,你不掛念?”

“院長,你知道的。”她停下腳步,不語。

“罷,你已不是孩子,這些事我也不必操心。只是,好好處理,畢竟是一家人。”

子末默默點頭,低聲道:“院長,不用擔心,我明白。”

說話間,子末瞧見院子一角有個拿了禮物卻不見笑容的小女孩。小女孩大約5歲左右,忽閃著大眼睛,朝這邊怯怯看來。

院長走過去,蹲下,輕輕摟住小女孩的肩膀:“小小,怎么不去玩?”

越過院長的肩膀,小小只偷偷瞄著子末,趴在院長耳邊小聲問:“這兩個姐姐來,是要領小小走么?”

校長看著小小一臉的嚴肅、認真,和感覺到的一絲害怕,微微笑了,慈祥的神情給了小小無聲的安慰。

“不是的,她們是晴園里的姐姐,來和你們玩。”

輕撫小小的頭發,院長把她抱在懷里:“別擔心,除了小小的父母和警察叔叔,院長不會讓任何人把小小領走的。”

正巧于嬸來找小小,見著三人,忙對院長說:“這孩子沒注意一轉眼就跑過來了。”

院長拍拍小小的頭,望向于嬸:“她剛來,心里不踏實,于嬸你費心了。”

“院長,是我該做的。這些孩子,也可憐,不該受這些苦才對。”

子末想起小時的自己,看看小小,眼角晶瑩閃光,于是伸出手,握住那雙柔弱的小手。“小小,我叫子末,你以后叫我子末姐姐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好朋友,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嗎?”

被溫熱的大手包裹,小小的心像是被陽光沐浴。透過子末,看見院長和于嬸充滿慈祥的目光,這一刻,不再遲疑。小小用力點點頭。

于嬸彎下身拉拉小小的手,溫柔的說:“小小,和小朋友一起去玩游戲吧。”

小小隨于嬸離開,院長目光隨著兩人身影不見后才收回來。他告訴子末,小小是在街上撿到的,遇見時孩子已餓了兩天,身上還帶著舊傷——被虐待的痕跡。問她,這孩子怎么都不肯說。

“子末,你看小小像不像你小時候的樣子?你剛來的時候也是睜著大眼睛不說話。”

“院長,你還記得……”

回憶起這段往事,子末心里總是柔如綿綢。

說話間,手機鈴聲響起。

電話那端,是周子辰,子末的哥哥。

子末在周家六年,叫了兩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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