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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當(dāng)炙熱的陽光傾灑在天香書苑,近幾日諸峰熱鬧非凡,傳聞不斷,故事的熱點(diǎn)自然不是黎荒,而是方胖子,方胖子這次采用的戰(zhàn)術(shù)太過無恥,奈何實(shí)力強(qiáng)橫,真的成了眾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但是方胖子不以為然,嘴里經(jīng)常掛著一句:“臥槽,他們那是羨慕嫉妒很好嘛,有本事來干老子??!”
頗為無奈的是,九脈會(huì)武之后的比賽,與黎荒無緣,原因無他,由于第一場的比賽意外中斷,最后主峰掌教也只是將排行榜修復(fù),并宣布按照其上的排名進(jìn)行比賽。至于此次事件的緣由,卻并不被諸峰弟子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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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背后,預(yù)示著無限的風(fēng)雨。
主峰外九脈會(huì)武,主峰內(nèi)八堂會(huì)審。
一尊高大的宮殿***表奢華,富麗堂皇。
八位掌教居高臨下,仰坐在各自的靠椅之上,表情不一的注視著站在臺(tái)下瘦弱不堪的少年,久久未曾有哪位先開口。
少年身體站的筆直,昂著頭,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的雙眼一黑一紅,眉宇之間,透過絲絲的怒氣。
“黎荒,還不跪下?”逆蒼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言語中夾雜著絲絲的憤怒,就是臺(tái)下的少年,就是他,破壞了九峰會(huì)武的第一場比試,讓他的筆峰成績一落千丈。
“……”少年聽聞逆蒼的話后,未曾開口,也不曾跪下,甚至連神色都未曾變過。
“怎么,當(dāng)作我逆蒼的話是耳旁風(fēng)嗎?”逆蒼看到黎荒的神態(tài),臉上的不悅之味更濃,怒斥道。
“哎……逆蒼啊,莫生氣莫生氣。”墨流殤開口勸慰到,此次他墨峰可謂是好處占盡,言語之間自然有些偏向黎荒,但是對(duì)于黎荒的舉動(dòng)卻也是有些不滿。
站在最中間的岳尚飛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言語中沒了最初的和藹,轉(zhuǎn)而化為了絲絲的嚴(yán)厲:“黎荒,我且問你,你這第二戾氣靈脈,是何人助你修成?”
“還不速速道來!”看到黎荒的神色有了些許的慌張,岳尚飛眉目淡然,緊隨其后的呵斥聲應(yīng)然而起。
“是我?guī)退?!”正在八人嗔怒之時(shí),門被推開,一人踏著顛簸的步伐,緩緩進(jìn)來,看著黎荒,神色中透著些許的落寞。
“老九!”眾人看到來人,紛紛起身叫道,多年未曾出過第九峰的老者,終于還是邁出了畫峰,為弟子而來。
老九滿臉憂容緩步前行,路過黎荒身旁之時(shí),深深看了一眼黎荒,當(dāng)看到黎荒那只紅色的右眼之時(shí),眉宇間的擔(dān)憂之色更深了。
“入魔……”老九喃喃自語道。
“說來慚愧,就是此子入魔,這才將第一場試練破壞,甚至差點(diǎn)讓岳某受傷,更是讓我之幼術(shù)沉睡。”岳尚飛耳力極好,在聽聞老九喃喃自語的話語之后,雙眼盯著黎荒,徐徐道來。
“哼,入魔,破壞宗門比試,不尊師重道,此子留不得,當(dāng)誅!”逆蒼冷哼一聲,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寒氣,冷冷的看著黎荒,咬牙說道。
“哎……逆兄嚴(yán)重了,我倒是覺得此子秉性不錯(cuò),能成功戰(zhàn)勝心魔,至少此時(shí)除了右眼之外并無不妥之意?!蹦鳉懧犅勀嫔n的話后,連忙出口阻止道。
“呦……你這墨峰占了點(diǎn)便宜,就想包庇此子不成?”逆蒼嗔怒的看著墨流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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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口,我這弟子若是沒有這第二戾氣靈脈,以他的秉性,必然是不會(huì)入魔的,說來說去,都是當(dāng)時(shí)我的心急,助他修了這第二戾氣靈脈,這才釀成大禍,若是懲罰,也算我的一份吧。”老九本就頹廢的臉色更加陰沉,緩緩說出了這樣一段話之后,定定的站在了黎荒的身旁,雙手向前作揖。
“師父!”始終未曾開口的黎荒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此前莫名其妙的被叫來,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此刻聽聞眾人的交談,這才意識(shí)到自己可能有什么事不曾憶起。
“哎,老九,你這又是為何,此子入魔,與你何干,此事休提,快快上座。”岳尚飛聽聞老九的話,眉宇間有些不悅,看著老九說道。
“師父。”黎荒也不愿意看到老九站著,于是開口勸慰道。
老九想了下,最終還是走到屬于畫峰的座椅之上,緩緩坐下,盯著臺(tái)下的弟子。
“哼……世修之人,豈有不入魔之說?”逆蒼看著老九,嘲諷的說了這樣一句。
“都安靜!”岳尚飛掃視了一眼眾人,接著將目光轉(zhuǎn)向黎荒開口說道:“當(dāng)日之事,你可還曾有些許的印象?”
“不曾有過!”黎荒苦思良久之后,緩緩回答道。
“哼,一看就是裝模作樣,此子指不定哪日便會(huì)魔性大發(fā)?!蹦嫔n并不想輕易地放過黎荒,言語中自然透著些許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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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多番糾結(jié)之后,岳尚飛終于還是宣布了結(jié)果。
“罷了罷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廢去此子靈脈,以儆效尤,相信之后他也翻不出什么大風(fēng)大浪!”
“什么!廢去靈脈?!背四嫔n之外,其余諸峰的掌教皆震驚不以,紛紛起身看著岳尚飛,這廢去靈脈,從古至今,還未曾聽說過有人能重修靈脈,也就是說,此舉,是斷了黎荒的修仙之路啊。
“哼,不殺了他算是便宜他了?!蹦嫔n不懈的看著自始至終未曾下跪的少年,頗為不滿。
“不行!”老九突然站起,肩上的小蛇張開巨口,吐了吐芯子,寒寒的看著眾人。
“就這樣決定了!”岳尚飛出言說道,肩上的小龍緩緩漂浮,傲然的看著那條青色的小蛇,說罷后從座椅上站起,不去看一臉詫異的眾人,緩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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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jìn)入這尊大殿,到主峰長老說出廢去靈脈,黎荒只說了兩個(gè)字,那便是師父二字,自始至終黎荒都未曾下跪過,就那樣站著,看著眾人議論著自己,看著師父為自己辯駁,內(nèi)心深處的欣慰是必然的,但是卻也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