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銅身第一幅圖順利練成,原隨風提前回了破廟。
原隨風回得早,不想高氏兄弟比他更早,已然在廟里等他。
“林山、林峰,你們回來得正好!”原隨風正想將自己實力大進的消息告訴高氏兄弟,卻見二人面帶憂色,似有心事,改口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高林峰轉頭看向高林山,見高林山點了下頭,方才說道:“隨風,今早我們聽說梁奎那惡霸已經借助玄元丹順利突破,成為三星武者,他還揚言要在風云擂臺上將你虐殺!三星武者比一星武者強大太多,你去比武,無異于送死,我跟大哥商量過了,與其讓你送死,不如三人一起離開小蘇莊!”
高林山接話道:“梁奎實力大進,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只能避走他鄉。”
他頓了頓,又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我們修煉有成,再回小蘇莊報仇!”
原隨風聽罷,正色道:“我們都不用走,四天后的比武,我一定會去!”
高林峰道:“莫非你有把握對付梁奎?”
原隨風點頭道:“梁奎突破三星武者,正好會一會他!”
高氏兄弟聽他言語之間帶著篤定,聯想到他正在修煉一門極厲害的武功,恢復了一些信心。
高林山道:“隨風,一切都看你的了!”
高林峰道:“如果沒有把握,千萬不要勉強!”
原隨風道:“放心,再過四天便是生死決戰,我要好好利用這四天時間,到時候把握更大一些!”
他這二十來天勇猛精進,一鼓作氣將不敗銅身第一幅圖練成,現下得知梁奎成為三星武者的消息,為了多些把握,打算繼續修煉第二幅圖。
次日清晨,原隨風又來到石洞中。他先將文字闡述反復看了幾遍,將一些要點牢牢記住,然后仔細觀想第二幅圖上修士所擺的姿勢,方才開始著手修煉。
他雙腿彎曲,彎腰俯身,右掌撐地,左手從面前繞過,抱住腦勺,而后雙腳一旋,身體跟著扭轉,擺出一個極為別扭的姿勢。
天地蒼茫,原隨風剛剛擺出這個古怪姿勢,便陡然生出一股比昨日強了十余倍的威壓,瞬間向原隨風全身鎮壓而去。
“咔咔咔!”
在巨大的威壓之下,原隨風筋骨扭曲,胸腔、腹部大面積凹進去,體內所有縫隙全都被壓迫閉合,全身骨頭龜裂開來,布滿裂縫,強悍的肉:身直接收縮小半。
原隨風臉色瞬間慘白,汗珠滾滾而出。這種疼痛比剛開始修煉第一幅圖時的疼痛還要劇烈數倍,他狠狠咬牙堅持,差點連牙齒都被他咬碎。
不敗銅身共有九幅圖,這九幅圖難度逐漸加大,越往后,修煉起來就越困難。練成第一幅圖便算是入門,練成前三幅圖,可說是小成。九幅圖全部練成,方是大成。若要達到圓滿境界,則須將九幅圖上的姿勢連貫起來。只不過,單單一幅圖形成的威壓常人便難以承受,更何況是九幅圖連貫所形成的威壓。原隨風要想將不敗銅身修煉到圓滿境界,困難重重。
原隨風強忍劇痛,咬牙保持清醒,按照圖上所標箭頭運行真氣。相比第一幅圖,第二幅圖的路線更為曲折繁復,原隨風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方才運轉一圈,稍稍減輕一些痛楚。直到夕陽西下,他的身體方才恢復到正常大小,又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消耗了大量氣血,他龜裂的骨頭方才麻癢愈合。
“在蒼茫天地恐怖的威壓之下,激發自身潛能,消耗大量氣血強大肉:身。跟修士吞吐靈氣修煉不同,修羅霸體另辟蹊徑,走的是另一條武道。”
原隨風對修羅霸體漸漸有了一些明悟,但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再次暴瘦,不由苦笑道:“我又瘦成了一道閃電!”
亥時,許多人都已入寐,但是高氏兄弟卻仍舊清醒,他們還在破廟苦等原隨風。
“怎么這么晚還不回來?”高林山擔憂道,“隨風他會不會因為沒把握對付梁奎,自己先走了?”
高林峰道:“大哥多慮了,隨風雖然年幼,卻是個血性男兒,否則上次也不會從梁奎手中救下我們。”
高林山點頭道:“會不會是練功出了什么岔子?”
高林峰道:“有可能,現在是亥時,若是到子時他還不回來,我們便出去找他!”
高氏兄弟并不知道原隨風這大半個月在哪里修煉。
又等了大概一炷香時間,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走進破廟。少年的肚子極為干癟,咕咕叫個不停,見到高氏兄弟,歉然說道:“今天練功遇到點難題,害你們等了這么久!”
聽他聲音,正是原隨風。
高氏兄弟死死望著瘦得皮包骨頭的原隨風,淚水漸漸模糊了他們的雙眼,原隨風如此拼命練功,為的只是幫他們奪回房子,替他們報殺父之仇。
在這寒涼的人世能夠遇到一個重然諾、輕生死的朋友,是多么難得。遇到原隨風是高氏兄弟的運氣,也是他們的福氣。
但這何嘗又不是原隨風的運氣呢?若是沒有高氏兄弟大年夜闖進這間破廟,也許原隨風還在為小玲兒的離去獨自傷心,心灰意冷,一直沉寂下去。
原隨風睡了一覺,第二天身體又神奇的恢復了過來。
“到底是什么令我的血氣如此旺盛?”
原隨風十分疑惑,心神沉入丹田,紫石仍舊靜靜呆在丹田之中,沒有任何異樣。他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去到石洞苦修。
接連三天,他都是苦練到天黑方才回破廟。
“這第二幅圖比第一幅難了數倍不止,沒有數月功夫根本練不成。不過,我的肉:身相比四日之前又強悍了一些,不知如今真正的戰力如何!”
明日便是決戰之期,原隨風戰意燃燒,雙眸越來越亮,燦若夜空中的遠星。
風云擂臺在小蘇莊南街盡頭,乃是官府承認的生死決戰之地。
這一日,風云擂臺圍站了好大一堆人,顯得極為熱鬧。
路邊一個八九歲的頑童起了好奇之心,擠入人群張望,只見中間一個跟他一般高的大擂臺上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那人是一名中年漢子,手中拿把大環刀,小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衣裳破舊,腰間用布條纏掛著一柄鐵劍。
擂臺左角處插了一面錦旗,迎風獵獵,上面寫著兩個行楷大字,那頑童識得是“風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