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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三

這是一個悠閑的暑假,可惜就要結束了……

韓笙伊懶懶的倚在沙發上,身邊擺著幾袋零食,很是愜意。

和好友掛了電話,有意無意的翻著通訊錄,她隨手拿起了一塊薯片,手指卻在那個令她很思念的男人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易妍說今天是白笙的生日……

“算了!”韓笙伊嘟了嘟嘴,將手機丟到了一邊,手指卻無意間劃過了屏幕……

“滴……滴……滴……”

“媽呀呀??!”

韓笙伊在手機振鈴的那一刻便從沙發上手忙腳亂的彈了起來,不小心又碰到了被崴了的腳,一陣鉆心的疼啊。但男人卻并沒有給她掛掉電話的機會。

“您好?!蹦腥说统恋穆曇魝鱽?,“請問您是哪位?”

“白笙!我……我是……”

“韓笙伊?”

白笙好似是在詢問,但韓笙伊卻有種他很確定的感覺。

就像現在,白笙并沒有等她回答?而自顧自的進行了下一個提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她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會兒,卻還是能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聲?!拔衣犝f今天是你的生日……”

韓笙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白笙!生日快樂!”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大,感覺白笙一定會被自己嚇到的。

“……”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韓笙伊自己的臉要燒死了,她甚至想立刻掛掉電話,好在白笙終于開了口。

“快要開學了吧?”

“啥?”

“我希望你在高考中能考一個好成績?!?

“我……”

“再開學,就是高三了。高三這一學期有多重要也不需要我再和你強調了。所以,開學就來圖書館,我給你補習,你英語太差了?!?

韓笙伊抱著手機,電話已經掛了有一會兒了,她卻好像還未反應過來白笙說了什么。

良久,她嘴角勾起了笑容,有了白笙,學習好像也不那么令人討厭了。

又是一年開學季。

韓笙伊抱著書坐在靠窗的位置,答應了幫韓笙伊補課的白輕翎正在圖書館找著資料,見到獨自一人的笙笙便興奮的顛了過去。

與笙笙還離著有很遠的距離,白輕翎想逗逗她,故意將腳步放輕。韓笙伊果然沒有看見他,她的頭向著另一個方向轉去。

“在這~”

韓笙伊向著遠方招手,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如果不是明確的看出她所看的是別的方向,白輕翎甚至覺得笙笙是在和他打招呼。

來人是一個看上去很是彬彬有禮的男人,一襲白色的襯衫,抱著一本書,清冷的氣質,站在圖書館里尤為引人注目。

那個和他有著同樣姓氏的哥哥又在哪里不引人注目呢?

“白老師!”

韓笙伊看著這樣的他不禁有些出神,身體憑本能反應站起身喚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腳崴了的事。

“嘶~~”

見韓笙伊倒吸了口涼氣,白笙微微皺了皺眉頭,“趕緊坐回去?!?

“好~”

“你喜歡看什么書?”白笙將他那本心理英語文獻放在了桌子上,雙手隨意的撐著桌子,低頭看她。

韓笙伊正巧抬頭,她突然覺得白笙離得她好近,從未那么近過,她甚至有些不敢動彈,好似一動就要碰到他了。

她感到了深深的拘束感,卻沉浸其中。

在白笙的眼眸里,她只看見了她自己……

“韓笙伊?!?

白笙的這聲呼喚將她拉回了現實,她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是普通師生間的距離,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書啊……我從小就很喜歡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他們的愛情雖然很凄涼……但至少他們彼此相愛啊……”

見白笙遲遲未說話,他也曾教育過韓笙伊不要再去想情愛……“我是不是又不務正業了……”

“Classical.”

“啥???”

“It?is?very?classic.”

見韓笙伊還是一臉的迷茫樣,白笙強忍住要翻白眼的沖動,無比的耐心的教導,“它很經典。”

白笙的身后突然泛起令人沉迷的光芒。當然,這只是韓笙伊所見的。事實上,只是窗外的陽光碰巧投在他身上罷了。

白笙扔下了又陷入‘花癡狀態’的女孩,獨自轉到書架后面去找書了。

“伊伊!”

遠方跑來三個女孩,呼喚聲、笑聲在寂靜的圖書館里響起,明顯的很。

“你小點聲!這可是圖書館!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宋乃往回拉了拉情緒高漲的易研。

“你還說我!你聲音也不??!”

“你們一天不拌嘴就不舒服是吧?”

再怎么陷入花癡的人,也被她們這猶如世界大戰般的‘爭吵’吵的清醒了。

“嗷!白給你帶藥了,為了給你找這些專門治療跌倒損傷的靈藥我們跑了好幾條街!蘇沐的腳都磨出泡了!”

“那是蘇沐!你呢你呢!”韓笙伊說著便要站起來,“其實我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都可以走路了~”

話畢,她往前走了兩步,還是有些疼,雖然說一瘸一拐的但還是可以行走的?!八哉f你們不用這樣老替我買藥啦~”

“就你這樣!還好的差不多!”

“就是就是!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算上暑假也才過了七十天!”

“伊伊你走路都還不穩,還得好好修養!”

在這件事上,三人意見出其的一致,剛才還吵的不可開交,現在倒是一致對‘外’。

韓笙伊還想為自己小小的爭取一下,畢竟在這段時間里,宋乃等人以她要好好養傷為由拒絕了她好多娛樂活動,說多了都是淚啊。

“你怎么又亂走動??!”

白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此時他就這樣擋在韓笙伊面前,遮去了一部分光線,聲音依舊低沉,卻摻著一絲令韓笙伊一陣心悸的情愫?!斑€不趕緊坐回去!”

“這是英文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白笙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本書,“把它看懂,不懂的地方問我?!?

看著韓笙伊無比乖巧的坐了回去,那樣子令易研覺得有些逗,不禁升起一股想要調笑她的沖動,“要說伊伊最聽誰的話~除了宋乃~大概就是白老師了~”

話畢,她還向著韓笙伊俏皮的挑了挑眉。

“易研!你皮又癢癢了吧!”

宋乃舉起了手,一副要抽她的樣子。

世界大戰又要開始了,蘇沐看著眼前這兩位活寶,頗有些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余光里,她看見一個十分落寞的背影,僅一眼,她就看清了那人是誰?!耙烈?,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拜拜~”

在這個靜寂的午后,易研與宋乃還再吵嘴,白笙也不制止,只是靜靜的靠在韓笙伊身旁的一扇落地窗前。陽光投射進來,將她們每個人仿佛都攏上了一層光暈。

韓笙伊手邊枯燥的翻著書,嘴角卻抑制不住的向上揚,那是獨屬于幸福的笑容。

蘇沐跟著白輕翎走了很久,最終在一間消費場所前停了下來。左腳被磨出來的泡還在隱隱作痛,但真正刺激著她的神經的是在黑暗里閃著五彩光芒的標著“酒吧”的招牌。

白輕翎已經進去了很久,她也在外面等了很久,卻遲遲不見他出來。

一個女孩子,進出酒吧是很危險的,但此時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回想起白輕翎那落寞的背影,她的心仿佛就被揪了起來。

“喲!這是誰家的女孩??!穿著校服就跑進來了!”

“長得還挺??!”

“呦呦呦!這小臉……”

剛一進門,蘇沐就被一群男人圍了上來。縱使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被這樣一番調戲,沒有了宋乃等人的保護,弱小的她又怎么能應付呢。

臉上不知是第幾次被揩了油。她將男人往旁推了推,縫隙里看見了早已喝的爛醉的白輕翎。

“輕翎!”

男人們聞言自知無趣,紛紛散了開來。

掙脫了旁人的束縛,蘇沐飛一樣的朝白輕翎奔去。

“你他媽誰?。 ?

或許是喝了太多的酒的緣故,白輕翎身子有些晃。蘇沐想去扶他,手指還未完全攀上他的肩,就被大力的甩了出去。

看著這樣暴躁的白輕翎,蘇沐不禁愣在了那里。

白輕翎伸出來一只手指,模糊的雙眼聚焦,手指微微有些顫,“韓笙伊?”

“你怎么來了?”他雜亂的揮舞著手臂“你來做什么!”

白輕翎的聲音里摻雜著濃濃的鼻音,“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以啊!你他媽別讓我看見?。e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見……”

他好像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往后退了兩步,“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啊……我的親哥哥……”

白輕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蘇沐暗暗的攥緊了拳頭,心下冰涼一片。

她開口想說話,又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輕翎……”嘗試著做了多次開口的動作,她才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是蘇沐……”

白輕翎緩慢的抬起了頭,又頓了很久,看著蘇沐仿佛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那你又來做什么?”

相比對于‘韓笙伊’的滿心控訴,此刻面對著蘇沐,白輕翎眼中最多的是……平靜,沒有一絲溫度的平靜。

“白輕翎,”蘇沐勉強不去看他那殘忍的眼睛,“我們先出去……”

“滾!”

蘇沐明顯還想說些什么,被白輕翎強硬的一字愣是逼了回去。

蘇沐眼眶里已經有淚珠在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微抿著嘴角,皺著眉將白輕翎往酒吧外費力的帶去。

“你他媽誰??!”他冷冷的用力抽回了手,“憑什么管我!”

“白輕翎!”

再怎么強忍的淚水也終會決堤?!拔蚁矚g你你不知道嗎!你又怎么能這么對我!”

“呵……”白輕翎輕蔑,嘴角扯開一條怪異的弧度,懶得看她。

“你……這是什么態度?”

蘇沐被弄的心底發毛。

“蘇沐,你現在倒是什么都不顧了!”白輕翎仿佛看不見她已經慘白的臉,“從前至少會顧慮著笙笙,現在就只想著你自己嗎?!”

“白輕翎!”蘇沐有種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的感覺,她緊緊的抱著白輕翎的手臂,任由對方拼命的掙扎也不放手,“你不能這么說我!”

白輕翎在此前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只想趕快遠離這個令他已經算的上厭惡的女孩。

“放手!”

他的聲音已經冷的可以將蘇沐整個人凍得打顫,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將蘇沐推開,甚至不顧將一個弱弱的女孩子推到在地。

白輕翎看也未看,沒有一絲的留戀,大步走出了酒吧。

蘇沐看著不斷投過來的目光,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

有兩三個人靠了過來,蘇沐還維持著跌倒在地的姿勢,她只能看見眼底的幾雙鞋……

“小妹妹~陪哥幾個玩玩吧~”

幾個聲音響起,輕浮卻容不得她拒絕。

清晨,校園里充斥著瑯瑯的讀書聲。

“橢圓大小分a、b,雙曲正負分a、b……”

“報告!”

“請進……你怎么剛來?這第一節課都快下了!”

1班的數學老師是出了名的嚴厲,一向守時的蘇沐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雙眼也是又紅又腫的,跟哭了一般。

此時,她就這么呆呆的站在那,任由老師怎么說,她都一副好似魂不附體的樣子。

蘇沐平時也是很乖巧的,見她這樣,數學老師便沒有深究。

“蘇沐!你今天咋辣么晚來?。 ?

走回座位的時候,正巧經過易研,易研拽了拽她。

蘇沐并沒有回答,直直的走了過去。宋乃想開口,可還沒來得及,蘇沐便坐回她的位置去了。

“你怎么了?”韓笙伊坐在她后面,用筆戳了戳她的背。

她今天太過異常,韓笙伊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蘇沐往前挪了挪椅子,韓笙伊便將手臂伸直一些……再戳……再挪……再戳……蘇沐索性將她的筆奪了過來,卻又大力丟回了她的懷里。

微微的一個側身,韓笙伊看清了蘇沐臉上的表情,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下課鈴終于響起,韓笙伊幾乎是踩著鈴快速掠到了蘇沐面前?!澳憬裉煸趺戳??”

蘇沐依舊沒有應,只是低著頭,仿佛正認真的鉆研著一道題。

“蘇沐?”韓笙伊想去搖她的肩,手還未觸及卻被不留痕跡的躲開了。韓笙伊甚至奇怪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也許這只是她的錯覺……

“蘇沐~”韓笙伊微揚起了嘴角,有些牽強,可還是一條完美的弧度?!芭阄胰ベI水嘛~”

“不去?!?

這大概是蘇沐早晨說的第一句話,一向‘好好小姐’的蘇沐倒也會拒絕人了。

“蘇沐~”

“宋乃宋乃!你看蘇沐不對勁??!”

看著一向咋呼的易研,宋乃白眼已經不夠翻的了,“我看出來了!”

“啊啊??!蘇沐出去了!咦?伊伊也跟上去了!宋乃~”易研推了推她,“我們要不要也跟上去?”

宋乃暗暗嘆了口氣,“事情終歸要擺到明面上來說……”

“啥???你說什么?”

“我說,”她看了看沒有被卷進來還保持著單純樣的易研,笑了笑,“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單純如易研,看不穿宋乃笑容背后的復雜含義。

“蘇沐!”韓笙伊快步擋到她面前去,其實若不是蘇沐顧慮她那只剛好沒多久的腳,她根本追不上她,“你到底怎么了!”

蘇沐抬眼,只是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她卻做了很久,眼下是無盡的倦怠與韓笙伊此刻還看不懂的很多復雜情愫交織在一起的東西。

“韓笙伊,你現在先不要吵我了,好嗎?”

蘇沐這話說的很輕很慢,但正是她這種慢悠悠的感覺令韓笙伊哄她的耐心一下子就沒了。

“我吵你!我還不是關心你!”

“你關心我!你要是關心我怎么會讓白輕翎那么對我!韓笙伊!你不要以為你哄我你就很偉大!你彌補不了!”

“蘇沐!白輕翎和你之間有什么嗎?你冷靜點,他媽發什么瘋?”

蘇沐一瞬間就安靜了,看著她這樣一動也不動眼神呆滯的站在自己面前,韓笙伊突然意識到自己話好似說重了,縱使蘇沐話說得也很重……

“蘇沐~”韓笙伊拉過了她的手,這一次,蘇沐沒有躲開,還保持著原先呆滯的模樣,“是我話說重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蘇沐看著眼前這昔日親密無間的好友,究竟從什么時候起,事情朝著無法挽回的方向去的……

“算了……我們回去吧……”

蘇沐的手被握進了韓笙伊的手心里,她的手心依舊溫暖。蘇沐沒有掙開,沒有回握……

“咦?你們回來了!伊伊你不是買水……”

易研此時只想拍死自己,韓笙伊與蘇沐臉上的表情明顯怪怪的!自己為啥還要提買水……

“這倆人記性一個比一個的差!”宋乃適時的解了圍,“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易妍趕緊你去陪伊伊買!”

“好嘞!得令!”

剩下的兩人看著面前互相攙扶著的兩道背影,都微微有些出神。

“蘇沐,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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