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晴日,南宮滿載歡喜,喜悅而歸。
但神女寨破敗的環境讓他猶如從天堂直墜地獄,站在寨門外,腳上如墜附千金,寸步難移。
地裂樹倒,人,一個沒有。林伯,大家,都去哪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來,吹散地上殘留的黑氣。南宮似有意無意的拱了一拱鼻子,瞬間,明白了導致此番場景的始作俑者。
又忽然一陣風起。這次倒不是自然風,而是南宮急于奔向魔族,起飛速度太快,帶動起的風。
如若他到那時,染染和寨民們少了一根汗毛。他保證,千年前在地獄所發生的事,今天,一定會在魔族重演!
碧池
昏天暗地間,一汪清澈的池水上。
陵越,元靈,還有其他兩頭妖獸,地獄,混沌,被鎖在東南西北的四角,被腳下一個奇異的陣法控制著。
陣法中間,魔族尊主妖帝,手捧收星鼎,笑容張狂而邪惡。
池邊,靈兒雙手被捆綁著架在兩根柱子中間,腳上有一條鎖鏈通往碧池中央,妖帝腳下陣法的陣心。
“兩千年了。”妖帝道;“兩千年的不見天日。如今,魔族終于要重歸于世。這世界,該是時候變一變,換個統帥了!”
“不可能。”陵越表情冷漠,近乎冷酷的否決道。
聞聲,妖帝轉頭看向他。忽的,笑了,“呵呵,一個生死掌控在我手里的人,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陵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一個兩千年前就失敗的人,千年后,也注定不可能成功!”抬頭,他眼神篤定,口氣確定。
妖帝眼眸一暗,整個人周身的氣息突然陰沉了起來。他盯著陵越,眼睛一瞬不眨,右手托起了收星鼎。
他陰狠的笑,“那本尊主今天就要你睜大眼睛看著,你所說的不可能,到底……”他舉高右手,“可不可能!”他將收星鼎狠狠砸入了碧池的陣中心。
一剎,青光起,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將整個碧池都包圍在了一片青光之中。
地牢
芙蕖一身黑衣,走到關押屠蘇晴雪的鐵籠面前。她道;“把門打開。”
侍衛惶恐,忙低下頭,態度小心誠懇,“公主恕罪,尊主有令,除非是他的命令,否則誰都不能放他們出來。”
“嘭!”
不過還是未能避免死去的命運。
芙蕖收回彼岸鞭,從侍衛身上摸出鑰匙開門。中途,被一雙修長干凈的手攔住,她抬眸,很不善的瞧著來人,“放開。”
“你當真想好了,要為了陵越背叛尊主,背叛魔族!”慕容千川問,肯定的語氣,已然不是問句。
“放開!”她再一次眼神,口頭對他發出雙警告,左手握著腰間彼岸鞭,已經蠢蠢欲動,“你偷偷喂我吃魔果的事情,我們還沒清算,慕容千川,你最好別忘了。”
“我沒忘。”慕容輕笑,“芙蕖,我不僅沒忘,我還記得特別清楚。我喂你吃過兩次,第一次在去天墉城之前,我讓你忘了與陵越的初相遇,可最后,卻成全了你記憶恢復。第二次,在夜杉魅影決定搶奪四大妖獸前一夜,我讓你忘了這些時日與陵越的所有記憶。最后,你徹底背叛了魔族。”
雙手握成拳,芙蕖眼中有淚花在閃動。
“啪!”一擊火辣辣的鞭子,又落在了慕容千川身上。芙蕖強忍了一天的情緒在此刻爆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輩子都不要再給我吃那東西!”
“你殺了我吧。”忽然,他無力又心疼的一句話,讓她愣住了神,“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只要能多拖住你一時,你就能保住性命一分。”
芙蕖,我愛你啊,真的很愛你。雖然方式錯了,但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換你的安全,這樣的愛,你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
一滴淚水就眼角滑落,劃過那里的淚痣,輕的,落到了地上。忽的,芙蕖松開了彼岸鞭,“你走吧。”
語罷,她撿起地上的鑰匙,打開了牢門。
屠蘇晴雪立刻走出去,襄鈴蘭生隨后。走到芙蕖身旁,“芙蕖師姐。”
“大師兄在碧池。芙蕖道,“尊主是想利用逆轉陣法,同時解封魔族與剩余絕云、彗蝕、不嗔、長目、煌滅、大矩六把古兇劍的封印。”她將魔族目的全都訴給他們聽,毫無保留,“現在已經開始,我們要快點過去組織,否則來不及了。”
可見,真的是下定決心,要為陵越,與魔族決裂。
慕容千川,這個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笑,沒有阻攔,低頭沉默著,不發一言的男人。
他終于明白了,故事到最后結局了,芙蕖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了。是他逼她到如今這一步,她沒殺了他,就已經是對他仁慈。
他還有什么資格能跟陵越,這個愛了她兩世的男人去爭?
呵!先來后到,其實是他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