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傷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453字
- 2012-10-08 10:11:49
當扆渫施收到無名留信,告知說蝶萱在南米州南部招月湖的一艘畫舫之上時,他已經顧不得自己風塵仆仆兩個晝夜去尋找人,立馬馬不停蹄的轉向南而行。而他與紅衣、鄧老兒分路去尋人,如今他也顧不得去通知兩人,他已經有蝶萱的消息了。
其實對于這信息的可靠性,他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畢竟兩人剛到中流大陸,按說是無人認識他與蝶萱的,所以這個通知他的人,也就不能獲得他太多的信任。只是有一分的希望,總比有十分的絕望來得好。
經半日的行程,扆渫施已勒馬停在了招月湖畔的一艘畫舫前。
不再有任何猶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直接踏水飄飛上那艘精美豪華的畫舫。
“什么人?有刺客……”船上的侍衛發現有陌生人靠近,即刻警戒的出聲,下一刻,船上的護衛全部蜂擁而出,訓練有素的搭弓拉箭,隨時準備將來人射殺于當場。
“來者何人?未經通報私自闖入者,殺無赦!請少俠留步,否則別怪我等劍雨無情。”侍衛首領五道揚起手上的劍,所有侍衛的弓箭拉滿,便紛紛對準扆渫施,只要侍衛長的劍一向下,便會毫不猶豫的射出。
“把蝶萱交出來……”扆渫施在半空中一個旋轉,以詭異的身法飄忽瞬間,人已穩穩的立于船艙的另一頭。
“快快……攔住他……快……殺……”突然的變故,讓畫舫上原本整齊劃一的侍衛亂成一團,侍衛長五道額際記得冷汗連連,看來此人非一般江湖術士,輕身功夫更是了得。心中震撼之余,不敢有稍微的松懈,趕緊指揮部隊轉變作戰隊形。
“發生什么事?嗯?”一道低沉好聽的沉靜聲音響起,隨之出現了五宏季明修長的身影。而他的出現,侍衛趕緊將其護衛于隊伍之中,全部警戒更是嚴密。
“你是這艘畫舫的主人吧?”扆渫施冷眼看著所有人的保護傾向,不客氣的問道。
“是,你是?”五宏季明看著對面即使冷著一張臉卻有說不出的傾國風華的男子,微微閃了一下神,隨之友好的發出詢問。
就那男子的容貌,他多少已經猜出了男子的身份。
“聽聞鄙妹在公子之所逗留兩日有余,多有打擾公子之處,在下向公子陪不是,也感謝公子的招待之恩,還請公子讓在下帶她離開。”扆渫施對那俊美男子拱了拱手,溫和的說道。此時的表情也已多少恢復一些溫度。
“我不回去!”五宏季明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與他一起出現在甲板,卻躲在轉角的扆蝶萱出聲抗拒著扆渫施的安排。
“蝶萱,不得胡鬧!你可知這兩日因你的任性負氣離開,紅衣與鄧老等人是如何的晝不停夜不寢的尋你蹤跡。”看到她出現,扆渫施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剛剛吊在嗓子眼的心也可以安放回去了,但聽蝶萱的說辭,又忍不住深深的皺起雙眉。
“紅衣紅衣!哼!自從遇到那個紅衣,你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那還要來找我干嘛?我離開不是更稱了你的心、合了你的意?這樣你就可以與你的紅衣姑娘雙宿雙飛,不必帶著我這個麻煩了!”越說越氣,扆蝶萱的臉鼓鼓的、紅紅的,煞是可愛。
當然,那是在五宏季明的眼中。而扆渫施差點被她的說辭氣得背過氣去,讓他覺得她無理取鬧到讓他無言以對。
“我何時說紅衣了?我只是在陳訴因你的任性,給紅衣她們帶來多少的困擾。你不告而別,你還有理了?”他一個縱越,飛到她身邊,緊緊的拽住她的衣袖。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打暈她,直接扛回去得了。
“扆公子難得一次到訪在下的畫舫,不如移步入廂房坐坐,也好讓你們兄妹倆……呃……敘敘?”五宏季明看著兩人間噼里啪啦的眼神對視,摸摸鼻頭無奈的插話道。
“不必!我們即刻便離開。”“不用!我不會走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大聲說著,卻沒看到五宏季明尷尬的表情。
“他不是我哥。”無視扆渫施的怒視,她轉頭對五宏季明不滿的道。
“哦?不是兄長?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子,難道是父女不成?他不禁心里好笑,兩人看起來年齡相仿,怎么看都不是父女。
“請問閣下如何稱呼?”扆渫施緩緩平復自己因連日來的擔憂而洶涌的心潮,恢復往常溫文爾雅的模樣,對著五宏季明一揖道。
“在下季明!請問扆公子如何稱呼?”五宏季明也依樣畫葫蘆般的回禮。
“渫施乃本名,萱萱的兄長。”不管扆蝶萱的白眼,他依舊溫文爾雅的與自稱季明的男子客套著。
“渫施兄,廂房有請……我們進里面說話吧。這里人多不便。”
“好的,那就請公子帶路了。”扆渫施現在也不急著走了,既然主人有意挽留,他就不好拂了對方的好意,好好的觀察觀察這究竟有什么“有趣的”事物,讓他的寶貝妹妹不愿離開。
“那,這邊請。”五宏季明一撩衣袍,領步在前帶路。扆蝶萱與扆渫施兩人則在其背后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緊跟著往三樓的廂房而去。
入得廂房,已有機靈的侍女沏好茶、擺好點心。
“十分感謝季明公子對鄙妹的熱情款待,如若不是公子好心收留萱萱,如今鄙人必定還在尋人的路上不知方向。”扆渫施衷心的表達著自己的感激,雖然他心中另有一番計量,但收留離家的蝶萱,卻是不爭的事實。
“要謝也是我謝,關你什么事?再說了,我跟季明公子是什么關系,說謝謝這類客套話,反倒是見外了,季公子,你說我說的是或不是?”
“蝶萱說得是,對我不必說謝謝,那反倒是見外了。我一直沒把蝶萱當外人看,所以也就不用對我客套了。”聽著扆蝶萱毫不避諱的說著,他心里有種東西溢滿,脹脹的,有什么東西想要跳出束縛,展示在世人面前。
而扆渫施聽著兩人不生分的你一言我一語,心里“咯噔”的一聲,很是有股不安的感覺。但究竟是什么,又捕捉不到,不上不下的甚是難受。
“畢竟是受季公子不少的恩惠,謝字還是不能吝嗇的。”
兩人又推諉了一些時間,最終他是因不分日夜的尋人,早已疲乏不堪,漸漸的也沒有了與兩人繼續談話的精力,就那樣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臨睡前,他想的是要趕緊帶蝶萱離開,當是為何要盡快,卻還不得解。
五宏季明看著扆蝶萱小心翼翼的為扆渫施蓋上薄毯,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抑郁之氣。她,或許明天就要隨其兄長離開了,那,他為何會感覺悶悶的。心,有點不舍,有點痛。
兩人即使見面就吵架,但他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一絲欣喜。她究竟有沒發現,自己在看到扆渫施出現時,心是雀躍的。她就那樣的渴望離開,而不帶一點點的不舍?
五宏季明調開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出神的看著外面漸漸隱入山林的夕陽,感受到,心里的裂口在擴大,感受著心傷的痛楚與無奈。
有些人注定只是你一生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即使再想挽留,畢竟沒有合適的身份,去束縛對方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