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陌理直氣壯道：“那時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我，我需要她的心頭血。”

楠希傻眼，在腦子里把話回想了一遍，再回想了一遍，還是無法相信，直接問道：“意思是你不喜歡桃歌？”

離陌不閃不避對上她的眼：“不喜歡。”

楠希徹底呆了。

一件事情她深信不疑八百年，突然間被推翻，第一反應是怎么可能，她呆呆看著他，俊美卓絕的臉，毫不遲疑的神情，紫眸中倒影出她的樣子。

像是在駕云，腳下的地面軟綿綿的，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離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大方道：“回神了，還有什么問題，一次性問清楚，過時不候。”

楠希掐了一把手心，可還是覺得飄，一點兒都不真實，像是在做夢，夢囈般問道：“既然你不喜歡桃歌，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離陌在她臉上游移的指尖一頓，片刻才道：“那樣對她對韶華都好，她跟韶華走得太近，對他們都沒好處。”

想到那兩人千年前本是一對神仙眷侶，楠希有點怒道：“怎么沒好處？若不是你從中橫插一腳，他們早就再續前緣。”

離陌臉色微變，“你怎么知道他們有前緣？韶華都跟你說了星芷的事情？”

這反應，分明是知道桃歌是星芷的轉世，楠希更怒：“是啊，他們以前深愛彼此，韶華費了那么大的勁兒才換回桃歌，你既然不喜歡桃歌，干什么要從中作梗？”

離陌臉色完全的冷掉了，不答反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深愛？韶華告訴你的？他為什么告訴你這些？你們什么時候變成了可以談心的關系？我讓你離他遠點你都當耳邊風？敢情你說的見到他繞道走是騙我的？”問道最后，聲音從齒縫中擠出。

明明是他做事情荒唐，還好意思質問她，楠希半個字沒回答，冷眼瞪他。

“回答我！”

離陌紫眸中怒火燃燒，銀發好似凝結了一層寒霜，冰花火焰般，幽冷蠻不講理，又恍惚透出一種不被理解而又近乎孩子般執拗的氣息。

楠希莫名的心里一軟。

是她誤會了什么嗎？離陌不會無緣無故做荒唐之事，為什么偏偏要在那兩人間橫插一腳，忽然想到些什么，對了，韶華深愛星芷，用萬年修為換回桃歌，可這是逆天背道之舉，天道有常，天劫中灰飛的神仙乃是天意，逆天背道者，會受到天刑懲罰，韶華跟桃歌在一起，很可能——

“我知道了，你是怕他們在一起桃歌的身世會暴露，韶華會遭到懲戒，你是為了他們好。”楠希恍然大悟，再瞪不下去，小心翼翼去掰他的手，他手掌無意識握得死緊，透骨寒涼，像是冰雕成的一樣，看來他真是氣得狠了。

她指尖傳來的溫軟讓離陌心頭翻涌情緒稍稍退卻，她澄澈明燦看著他，眼底有誤解的歉意，離陌紫眸深處有暗芒閃過，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中一帶，空虛被充盈，他將頭埋在她發間，幽幽的發香直鉆心里，是真實的擁有。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離陌只霸道宣告道：“不準再跟韶華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