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臺
- 中南詳記
- 雪塢笙歌
- 981字
- 2014-05-14 09:49:49
“小姐,睡覺時不要把手放在胸口,這樣比較容易做夢。”阿罪的眼神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哦。”
“那我回去了。”說完,阿罪就起身搖晃了兩下,勉強向臥室大門走去。
“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我扶著發脹的腦袋,剛才的噩夢把兩個人都攪得沒了睡意,要我現在回去睡也是很難的,本以為他覺得和我在一個地方睡會尷尬,卻聽到他低聲道:“天臺。”
“能與許我去嗎。”
“可以。”
天臺
午夜的風總是像尸體的溫度一樣冰涼,在天臺上吹了一會風,阿罪倒是沒什么事,我卻有些著涼,不禁哆嗦了起來,阿醉偏過頭看著我。
“小姐回去吧,這樣會著涼。”
“正好清醒清醒。”
阿罪眼神異樣地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不過他總是能夠保持安靜,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你是想問什么吧。”晚風拂過我的臉,柔軟的黑色短發像黑夜的精靈般恣情舞蹈,夜晚的城市也別有一番風趣,低迷的路燈好像隨時都會昏睡過去,安靜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阿罪低下頭,眼神不帶一絲波瀾,半響沒再說話。
“剛才我做夢的事,不準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木岳頜跟吳野。”我盯著他的眼睛;“這是命令。”
“是。”
“你呢,做夢了嗎?”我瞇了瞇眼,阿罪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真希望能套到些話。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對方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我一愣,難道身為你的主人連這個也不準過問嗎,但轉念一想,無奈地笑了,和這人說話還真累:“因為我在拳牢救了你。”
······
“我做夢了。”片刻,阿罪的嘴里蹦出了這么一句話,接下來不論我怎么拐著彎,甚至是威逼利誘,他的回答都是一言不發,就真的一句話也沒說,簡直把我當成了空氣,更確切的是,阿罪才是像真正遁入空氣里的人。
我開始有些泄氣,就像一匹狼面對一只穿山甲,其實心里知道怎么打開穿山甲的殼,也很想知道那堅硬的外殼下究竟隱藏了什么,但就是不想用那種粗暴的手法,用鋒利的爪子撕裂穿山甲的外殼。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暗自嘆息,算了,或許到了某種特殊的時候,穿山甲會自己褪去外殼的吧。
“那明天見了,阿罪。”
我轉身離去,留下阿罪一人。
走了?
“哦對了,有些事情急不得,你要記得。”
阿罪猛地轉頭,晚風中的少女悠然搖曳著向遠處走去。
急不得······嗎?
回到臥室,我仰面摔進了柔軟的床,軟綿綿的枕頭還帶著阿罪身體的氣息,淡淡的很好聞,不過多久,我就睡著了。
其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長時間的不敢把傷疤借給別人看,演變成堅硬的外殼,傷疤就是傷疤,傷疤也只能是傷疤,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