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好窄，他個子又太高，兩個人一起擠在門口，他朝她低著頭，她便感覺他整個人幾乎都要覆蓋住她一樣。

她忽地喘不過氣來。

他仿佛察覺她的緊張，滿意地輕哼了聲，“白裙子，卻還穿紅的內.衣……顧青桐，你的審美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

顧青桐大窘，連忙伸手捂住身子。她確定自己方才發現了顧青城在房間里，便已經手腳麻利地將扣子都扣回去。此時顧青城知道的話，就說明之前從鏡子里還是看見了她……

“流.氓！”顧青桐情急之下也找不到別的罵人詞兒，只好就近選了這個。

“流.氓？”顧青城又是怒極反笑，一直懶洋洋插在褲袋里的手臂忽然平伸過來。

顧青桐嚇得一閉眼，以為他真的要伸手掐死她。

卻沒想到，他只是將手撐在她頭頂，然后歪頭下來，湊近她頸子，“那我好歹也得做出點流.氓的樣子來呼應你。”

顧青桐真的是被嚇到了，整個人用力向后貼住門框，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一幅壁畫，“你，你起開！”

他的鼻息溫熱地噴吐在她頰邊、頸側，他的呼吸輕盈而綿長，帶著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青竹一般的清涼透明的氣息，沿著她的頸線流淌而過。

他不慌不忙地嗅了半晌，“你今天，只是去圖書館念書？真的有人還要在高考之后的暑假，去念書？”

“那你以為呢？”顧青桐也桀驁揚起頭，迎著他的目光，“或者你可以當做，我就是為了躲開你們母子。圖書館是公共場所，我總有資格去吧？”

“你撒謊。”他依舊不肯抬起頭來，就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我看你是去——約會了。”

“證據？”顧青桐不怒反笑，“捉奸，還要在床。你沒有證據的話，可說不出口。”

顧青城仿佛被激怒，呲出犬齒來，“恭喜你，今天是你的幸運日，沒讓我聞見男人的氣味兒。如果被我發現，顧青桐，我不會饒了你。”

“你這是什么意思？”顧青桐低低尖叫，“這關你什么事？你又當你自己是誰？我19歲了，我馬上要上大學，我有自己的自由！”

顧青城的眼瞳一暗，“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去跟岳長安約會去了！”

顧青桐閉了閉眼睛，只覺呼吸一下子好亂，“顧青城，你該沒那么無聊地去跟蹤我了吧？我是跟長安在圖書館見面，不過不是你說的約會，我們是偶遇。”

“偶遇？”顧青城薄情地笑，“為什么我跟你就沒那么巧呢？顧青桐，我們是一家人啊，怎么都沒在圖書館里偶遇過？”

這是什么邏輯？

顧青桐無奈地搖頭，“青城，我們別吵了好不好？你是我弟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天天在家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何必還要到圖書館里去偶遇？”

顧青城卻依舊怒氣難消，“你故意穿了白裙子配紅內.衣，然后到圖書館去跟岳長安偶遇，就是為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