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空冷的座位
- 夢里花開。第一季
- 楓火溪橋
- 2399字
- 2013-12-26 21:36:09
呂芯惠悄悄躡腳來到海特房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靜靜傾聽,只聽“嘭”地一聲重物砸來跌落地面的聲音,驚得她忙雙腳跳開。等了片刻,悄無聲息,又輕腳湊上去,壓低聲音對門縫,道:“哥,有好消息要通知你?!?
“去,死丫頭,少來煩我,再好的消息,我也沒有興趣聽,還想向我示威,是不是?出去!”
“咚”地一聲,又一件重物碰撞門板的聲音傳來,沉悶地落下去。呂芯惠并不灰心,悄悄將門推開一條兩寸寬的縫隙,探身見地下斜躺著兩只憂悶的抱枕,心中暗笑,又見海特正蒙在被子里一動不動,邁腳走進房內,輕手將地板上的抱枕拾起來抱在懷中,輕輕推上了房門,又輕輕湊近床邊,將嘴巴對準海特,壓低聲音,道:“哥,還生氣吶,媽都答應借你三廂了,我也答應你,不會再去大巫山,好啦!”
“哼!誰知道你又要搞什么?你這小腦袋里想什么,我也不想猜,我就不明白了,你去大巫山干嘛?平常求你都不會去的地方,卻要和我搗蛋。告訴你,本少爺現在沒心情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別扯上我!”
海特將蒙在頭頂的被子“呼啦”掀開,翻過身去,面對床內,背對妹妹嚷道。
“真的,我說的句句是實,絕無半點假話。哥,你不要生氣了,媽真的答應了。之前,我不過是好奇,為什么簡兮姐姐的計劃,哥要去?你不是對大巫山也沒多少興趣的嗎?哥最近很是反常,究竟是為什么?而且,瑞賢哥哥都不知道大巫山的事情,這真是奇怪?難道,是哥哥要和瑞賢哥哥在搶簡兮姐姐嗎?”
呂芯惠不慌不忙輕輕坐下,將手中的抱枕堆在海特身后,故意讓海特無法翻身,又吃吃笑著,問道。
“哎喲,我現在頭痛,快要炸裂了,懶得和你說話。我的事情為什么要向你解釋,你這小毛丫頭,打聽這么多干什么?出去,出去,快出去,我要睡覺!”
海特身體被壓制住,被子也扯不動了,更氣惱地掀開頭上的被子,鼓鼓膨脹的紅眼珠對妹妹咆哮了一陣,又一頭倒下去,將抱枕奮力推開,又“呼啦”將被子蒙在頭上,故意“嗚嗚”打起了響酣。
“哎喲,看來我是說到正點上了,對不對?就知道,你的心里有鬼,現在露陷了吧?不過,簡兮姐姐是瑞賢哥哥喜歡的人,你最好少插手。若不然,非但瑞賢哥哥,我也一定和你翻臉的。你若一意孤行,我就像爸去告發你!”
呂芯惠被飛來的抱枕慣性推開,踉蹌著險些跌倒,忙伸手拉住一旁的床架,更加得意說著,彎下腰,笑得合不攏嘴,周身顫動。
“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請你出去!”
海特聽得妹妹譏諷的腔調,更加心煩意亂,“霍”地坐起身,對呂芯惠大聲嚷著,將手中的抱枕用力向她砸去。
“咕咚!”
抱枕落在地上,呂芯惠機巧地躲過,面上依舊含笑,兩眼閃爍狡譎,笑道:“出去就出去,該說的我也說過了,若要想聽,姑娘我還沒心情再講了呢。你可不要后悔,不對我好點兒,有你受的日子!”說罷,兩手輕輕拍了拍,一副誓不罷休的倔強,又向海特高高揮了揮小拳頭,吐了吐舌頭,含笑退出門去,“嘭”地一聲緊閉了房門。
“咕咚”房間內又傳來沉悶的聲音,呂芯惠“撲哧”一笑,轉身回到了自己房內。
夜幕漸濃,臥房亮著一盞暖黃的桔燈。幽幽的丁香彌漫,這是墻壁上的一只粉紅香囊發出來的。呂芯惠呆呆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米黃吊飾靜靜凝視著她。女兒家的心事,誰也打不開,像山頭飄忽的雷云,忽而飄飄灑灑;忽而陰濛疏散。煩悶襲來,懶懶起身呆坐在書桌前,課本一頁頁攤開,眼中卻看不進半個字。打開電腦,搜索了一陣,找出幾段詼諧的視頻,伸手扯開一袋開心果,邊吃邊看起來,幾段視頻過后,聽到樓下母親的聲音。
“芯惠,吃飯了!”
餐桌上飄著一股海風。呂國隆正將食盒內的菜肴一盤盤擺上餐桌。見打女兒無精打采走進來,關心道:“怎么了,芯惠,有心事?”又抬眼望向她的身后,訝異著:“海特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急著吃飯了?”
“女兒會有什么心事?即便有,也是微不足道。不過,哥卻不同了,這不是‘無端飲卻相思酒’再好的美味,于他,也變無滋無味了,哪里還會有胃口?”
呂芯惠怪聲怪調說著走近餐桌,將桌上的米飯盛在碗內,擠著眼睛遞給母親。
“難道我們的海特在談戀愛嗎?我倒有興趣聽聽,有沒有確定的內容。是什么樣的女孩子,也會像我家芯惠這樣可愛嗎?”
呂國隆輕輕一笑,伸手推了推餐桌上的菜肴,將女兒喜歡的黃金蟹擺在女兒面前,問道。
“別聽芯惠亂猜測,海特的問題不在這些方面,關鍵是這里出了問題。這孩子開銷越來越大了,流水一樣。這個月,我查了一下,好幾筆大數目,都是吃喝應酬。我在擔心,這樣下去不行的。你要說說他,總要有計劃控制才行,畢竟還是孩子。”
展新梅偷偷想女兒示意,不要聲張兒子的隱私,又將話題轉移邊說邊將手中的竹筷擺在餐桌。
“海特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行為方式,我們還是少操這些閑心最好,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嗎?既然,遺產交在他的手上,他就有權支配使用。如何開銷,多與少,都是他的,學會了得失,才能成長嘛?不過,芯惠剛剛的提醒有些小意外,可以影響情緒的問題一定不小,說說看,有什么線索?”
呂國隆平靜地將菜肴擺好,將打開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櫥柜上,輕輕坐下,問著女兒。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大驚小怪,或者,或者,都是我在猜測,或者,根本就是誤會!”
呂芯惠將盛滿雪白米飯的青花碗端給父親,支吾閃爍著,說道。
“奇怪,海特今天反常,怎么寶貝女兒也吞吞吐吐的,真的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呂國隆抬眼沉默不語的妻子,訝異著。
“沒有啦,哪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太敏感來了。兒子要出去玩兒,寶貝女兒要跟了去,小哥倆意見分歧,正鬧不愉快。海特,你也知道的,太愛獨斷,從來不會考慮家庭和諧。我想試著說服他,結果變成現在這樣了?!?
展新梅夾著海味鮮蝦,邊說邊放在嘴邊,有滋有味咀嚼著,道:“嗯,這味道聞起來都是享受,不愧特級水準,味道真的不一般。”
“不用說,也知道結果。芯惠哪里能說服海特,結果定然慘敗告終了。不過,什么樣的地方,讓我的女兒如此鐘意,你不提還好,這一說,我的興趣也來了,要不要我也加入?”
呂國隆凝望女兒沮喪的臉色,掃了一眼一旁空冷的座位,微微笑道。
“噓,小聲點,不能讓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