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寰宇，你真的很好，也沒招我惹我。”何小嬋停下了手中的事說，“我看你挺親切的，真的。我，一般和人親近了，就是會說些嘴貧的話，而且……和我關系好到可以不分男女的程度的哥們兒，我們一見面就像剛才那么說話……”

“你是說，你把我當哥們兒了？”張寰宇聽了一臉的囧，這算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啊？

“額……目前從我不由自主地用這種說話方式看來，我的潛意識已經接納你了，而且已經把你親切到我的哥們兒了。”小嬋滿臉同情地看著張寰宇說到。

“別啊，”張寰宇說，“何小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額……貌似……我的反應就是這樣。”何小嬋的表情還帶著一點為難。

兩人開始了靜默地對望，張寰宇沒有太多的受傷的表情，但是已經在額頭上寫上了失望兩個字。這時候樓又開始顫抖了起來，小嬋驚慌地望房間地四面壁看，像是想確定這是不是地震似的。張寰宇卻已經把床上的枕頭拿起，一把罩在小嬋的頭上，整個人護著她想往房子外跑，剛跑到客廳，顫抖就停止了。

兩人驚慌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喘著氣。張寰宇吁了口氣說：“這5樓的震感也不小，不過比辦公室的13樓好多了。”

小嬋把頭上的枕頭取下，拿在手里眼神復雜地看了看，然后說：“寰宇，謝謝你。”

兩人驚魂將定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張寰宇頭靠在沙發的后背上，看著天花板說：“這都快11點了，你也別收拾東西了，我看余震的威力也就那樣了。”

“我也不想動了。”小嬋也和張寰宇同樣的姿勢靠在了后背上，“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現在我是哪兒也不想去了，外面又冷又濕的，也沒有車也沒有帳篷，就是死也得死得舒服一點，不能受罪。”

“呵呵呵呵，”張寰宇坐著坐著，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我剛剛想起我們第一次在電梯見面的樣子，還是挺搞的。”

“那件事有那么好笑嗎？”小嬋嘟噥著，然后說，“寰宇，這里有座機，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

“不用了，現在我爸媽一定都睡了。”張寰宇疲勞地說，“還是明天給他們報平安吧。”

“你是哪兒的人啊？”

“重慶的。從新聞來看，剛發生地震的時候，應該也有震感。不過之后應該就沒事兒了。”張寰宇說，“如果他們是在成都，我也不會這么逍遙地壓馬路了。”

“呵呵，今天讓你壓馬路了，還真對不住。”小嬋說，“等到一切恢復正常之后，我請你吃大餐。”

“小嬋？”

“嗯？”

“我說真的，如果成都一直都像現在這樣，沒什么大震，你愿意和我交往嗎？”張寰宇說。

小嬋聽了轉頭看向身旁的張寰宇，想在他身上找一個他追自己的理由。

“為什么是我？”小嬋問。

“不知道。”張寰宇微笑，“是地震選的吧。”

小嬋聽了收回目光往天花板看去，沒有回答。只聽了過了一會兒，張寰宇說：“我知道，對女孩子來說，選擇項目部的男友不是很容易。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正在等待小嬋回答的時候，樓房又微顫了一兩秒，兩人沒有再跑，連癱坐在沙發上的姿勢都沒有換。不知為何，小嬋這時突然想起了傾城之戀里的那句話：也許就是為了要成全她，一個大都市傾覆了。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呵呵，也許自己真的就是那個白流蘇。

在余震的顫動中，兩人如此地默契動也不動，小嬋的嘴角不禁笑了。她把右手伸出覆在張寰宇的左手上，“好吧，也給自己一個傾城之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