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抓回來的人你有沒有問出些什么？”是夜，顧謙之從護國公府邸歸來，坐在桌案前，燈火晦暗不定，連帶著看顧謙之的臉也是陰晴不定，可問話的氣勢卻是駭人。屋內還站著一個女子，赫然是歸鄉的倩娘。

只聽倩娘搖頭，跪地俯首誠惶誠恐的言道：“他一醒來就自盡了。倩娘失察，還望主子恕罪。”

顧謙之臉色陰沉的似是能滴墨，淡聲言道：“倩娘，我一直覺得你謹小慎微，如今竟然連人都看不住，我實在是失望啊。”

倩娘臻首，咬唇從袖中抽出匕首：“倩娘失責，自愿受罰。”說完，倩娘就揮著匕首沖自己的手指頭去了，卻被虛空而來的一支筆打在了手腕，匕首也應聲落地。

“何時說要罰你？倩娘。”顧謙之愈發的冷淡，倩娘咬唇，眼眶有些微紅，顧謙之已經接下去說道，“你自打來了京城，愈發的不識規矩。”

倩娘抬頭，美目通紅：“主子自打來了京城，也愈發的與往日不同。一年時光就這般過去了，主子費盡心思為的難道是陪一個小丫頭玩鬧嗎？”

“誰許的你妄論主子之事的？”顧謙之喝道，語氣已是冰冷徹骨。

倩娘冷笑：“主子，倩娘是提醒您，莫要因小失大，也莫要忘了自個兒的身份。您是什么身份，那丫頭又是什么身份，您都忘記了嗎？主子，您不遺余力的教導那個丫頭還有那個小皇帝，對您有好處嗎？”

“那倩娘你就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嗎？”顧謙之凌厲的喝道，“主子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干涉了？倩娘，你愈發的放肆，無能。”

倩娘美目大睜，咬唇受傷的看著顧謙之，倔強的模樣讓顧謙之有些恍惚，竟在這一瞬想到了柳桃色。顧謙之定了定神，軟了語氣道：“倩娘，你跟我這么多年了也知我脾性，我的事情你莫管。”

倩娘應聲，本還有話要說，可看顧謙之臉色也就咽了下去。顧謙之嘆了口氣言道：“過些時日是太后生辰。”

“主子是想？”倩娘心領神會，有些遲疑的問道。

顧謙之點了點頭：“我想夜探，有些，總是藏的太深，需要自己去挖。”

“倩娘請命前去。”倩娘拱手言道，卻被顧謙之搖頭拒絕了。

倩娘有些不解，急切的要問，顧謙之手一擺言道：“倩娘，那日我見機行事，你老實呆著就成，將我命你做的做好。”

“主子是不信倩娘了嗎？”

顧謙之輕笑，起身親自將倩娘扶了起來，道：“倩娘，我若不信你，便不會千里迢迢選你帶來。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倩娘頷首表示知道了，顧謙之又道：“你同潤生都是我得意干將，我只不過不希望你們出事。好了，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倩娘移步往外走，卻在開門后滯留：“主子，有些事情倩娘不該說，只是，心動是大忌，您記著。”

看倩娘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顧謙之拳頭握緊，有些情緒不明難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