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失去的自由,他拿愛情來補。【首訂第二更】
- 情深難負,首席獨戀妻
- 瑪麗蓮夫人
- 10236字
- 2015-07-14 09:52:17
蕭夏兩家的婚訂在4月10日,日子所剩無幾,蕭湛凱和夏幽各自忙碌,見面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4月8日,蕭氏的比稿正式進行,最終入圍的只有兩家公司,SJ和KK。
KK是最近幾年才脫穎而出的,公司規(guī)模雖小,可卻五臟俱全,拿出的設計絲毫不遜色于SJ。
這一點,讓阮鳳依備有壓力。
蕭氏會議室,蕭湛凱坐在一旁,傾聽著兩家公司各自的解說,手中卻沒有放下手機,始終放在手里。
蘇瀟瀟坐在他對面,和他只有一桌之隔。
蕭湛凱的一言,SJ成為最后的勝利者,卻也引發(fā)了之后三人的比拼。
他的臉越發(fā)菱角分明,似是瘦了,蘇瀟瀟坐在一旁遠遠的望著他,卻不說一句話,專心在自己的設計上。
這場競爭里,她毫無勝算。
“開始吧。”蕭湛凱垂眸道,此后三個小時,由張潮,秦歌,蘇瀟瀟的順序發(fā)言。
張潮的設計新穎大膽,用色也出挑,40分鐘就已結束,第二位是秦歌,發(fā)言前,秦歌曾眉目帶著笑意在蘇瀟瀟的耳邊問她,“你信不信,我會贏你。”
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她就一定會贏?
蘇瀟瀟還給她一抹嗤笑,還擊道,“癡心妄想。”
每個人都用盡全力,她未免太過自信。
而事實證明,秦歌并非太過自信,而是...她早已做了準備。
投影儀上的設計圖紙出現(xiàn)時,蘇瀟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口涼氣讓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怎么會...
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怎么會!
蘇瀟瀟抬頭看她,卻瞥見她對著她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氣焰囂張,秦歌的設計圖稿已出,如果她再用現(xiàn)在的設計圖,無非是掀起一場變數(shù)。
先不論是誰抄襲,后一個出場的蘇瀟瀟早已吃了虧。
說不清也道不明了。
這怎么辦。蘇瀟瀟急了,呼吸急促起來,她聽不到那嬌艷的女人在說些什么,只可以看到她的唇散發(fā)出誘人的光澤,周圍的人時不時的點頭。
秦歌帶著凱旋的勝利回到座位上,在她耳邊道,“蘇瀟瀟,該你了。”
她在等著看她出丑,看她怎么解決抄襲這事。
蘇瀟瀟的身體開始僵硬,有些不自在,遲遲沒有起身,她看阮鳳依,阮鳳依的臉色跟她一般難看。
她心里的疑惑早已解開,蘇瀟瀟的設計圖一早交給了她,而秦歌的卻不是這一幅,她到底想要什么。
阮鳳依看不明白了。
蘇瀟瀟坐在座位上,身體像石化了一般,動彈不得。
蕭湛凱抬眸,深沉的目光望著她,片刻后,起身繞到她身邊,把她手中卷成桶狀的那張圖稿抽走,旋即展開仔細看著。
他的目光波瀾不驚,毫無表情。
他忽然知道她心里害怕的原因,旋即把那張圖紙卷回原樣,仍然拿在手中,坐回了她的對面。
“蕭先生...”阮鳳依在這一行多年,對于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歷過多次,只希望不會影響SJ。
蘇瀟瀟畢竟是他曾經(jīng)的愛人,他應該會手下留情吧,可卻為何裝作不認識。
搞不懂。
一切都是猜測罷了。
蕭湛凱揮手,示意她不用繼續(xù)說下去,會議室里靜謐無聲。
片刻后,男人的嗓音在會議室內繼續(xù)響起,“蘇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給我未來的太太設計婚紗的那位設計師吧?”
蘇瀟瀟還沒回他,阮鳳依就急急忙忙的替她說是的。
蕭湛凱隨手整了整身上的西裝,輕聲道,“那件婚紗,我很喜歡,對于蘇小姐的設計風格,也和我想象中的風格不謀而合,可以這樣說,蘇小姐的設計把我腦海中的圖案演繹的淋漓盡致。”
話罷,幾個人都各懷心思。
阮鳳依心道:蕭湛凱明明看了瀟瀟的那幅圖紙,還這樣子護短。話里話外,都隱藏不住他欣賞瀟瀟。夏家大小姐知道了,會不會氣瘋了。不管怎么樣,沒有影響SJ就好。
秦歌心道:蕭湛凱是不是瘋了,還是眼睛瞎了。她的圖紙上到底有什么,難道幾天前,我在她電腦上看到的不是她最終的稿圖?
只有蘇瀟瀟,不言不語,這件事她一旦出面挑明,她無法確定SJ的這次機會是否還有,她不能輕舉妄動。
兩只手纏繞在一起,她很緊張,小臉兒上連腮紅都無法掩蓋她的蒼白。
...
阮鳳依的電話在桌上震動,她瞥了一眼,旋即走出會議室接聽,與此同時,蕭湛凱的手機也打來一通電話。
打給阮鳳依的人是魏毅,打給蕭湛凱的人卻是薄騰遠。
此時,會議室內只留下了三個人,蕭湛凱,阮鳳依和蘇瀟瀟。
阮鳳依出外接電話,其他人被蕭湛凱請回去,薄騰遠的話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卻硬撐著一抹微笑。
蘇瀟瀟專注著神情看著蕭湛凱在接電話,他的感覺好像不同了,好像不再軟弱..卻多了幾分的...戾氣。
是的,是戾氣。
蕭湛凱掛斷電話后,自嘲般的說道,“你知道剛才是誰的電話么?”
蘇瀟瀟疑惑不解。
蕭湛凱:“是薄騰遠。他知道你來參加比稿,且知道你參加的是蕭氏的比稿,他居然可以縱容你進入前男友的公司,瀟瀟,他對你是太放縱還是太放心。”
“他為什么打電話給你?”蘇瀟瀟出聲問道。
對于這件事。薄騰遠選擇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支持。
蕭湛凱喃喃自語道,“為什么...你自己去聽。”
話罷,他把手機的揚聲器打開,剛才薄騰遠和他所說內容的錄音在會議室內緩緩響起。
薄騰遠說:“我已經(jīng)給SJ發(fā)了邀請函,希望你可以打消和SJ合作的想法,至于和瀟瀟相同圖紙的那個人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會查清楚。薄太太,不能受委屈。
“我自己的太太,我自會捧。”
薄騰遠的話至此,無疑告訴蕭湛凱兩件事情。
第一,薄騰遠知道蘇瀟瀟的設計被抄襲,特意打電話來警告,并且也告訴了蕭湛凱,蕭氏里,有薄騰遠的人。
第二,薄騰遠是特地打來宣誓主權。
蕭湛凱瞇眸看向她,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若有所思的說道,“瀟瀟,他好像很疼你,對不對?”
蘇瀟瀟莞爾一笑,一掃之前的蒼白無助,輕聲說道,“他是我丈夫,不疼我疼誰?”
薄騰遠的話,讓她想不到。
他說,他自己的太太,自己會捧。
捧她上位?
倏然,薄騰遠的短信顯示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薄騰遠:“我在蕭氏樓下等你。”
既然比稿暫緩,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看到薄騰遠的短信,蘇瀟瀟起身告辭。
...
樓下。
車子停在蕭氏對面,魏毅站在車子旁邊等她,蘇瀟瀟快步走過去,低頭彎腰坐在后座內,一氣呵成。
男人的濃重氣息撲面而來,濃郁的香煙味道,蘇瀟瀟皺了皺眉頭,卻被薄騰遠拉入懷中,他低頭,臉上掛著怒意,說道,“蘇瀟瀟,這場比稿對你有那么重要?”
蘇瀟瀟調整呼吸,扭頭遠離他的臉,出聲抱怨,“煙味難聞。”
聞言,薄騰遠才放松了些,緊握的手指稍稍放松。
他問,“你拼了命的往上爬,不計較對方是誰,不計較自己累不累,可是這些是身為薄太太的你唾手可得。”
女人笑了,他果然不懂。
她拼了命的往上爬并不是依據(jù)內心所想而做,而是命運推著她往前走。
她上學期間,所有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蘇少硯所給,生活壓力在他們兄妹二人身上,讓她不得不盡力。
這一天,薄騰遠告訴她,騰遠集團已向SJ發(fā)出正式邀請。
蘇瀟瀟低頭不語,先是不知何時就已發(fā)生的抄襲事件,現(xiàn)在又是薄騰遠要向SJ發(fā)出橄欖枝。
她低頭不語,像只鴕鳥一般,薄騰遠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聲音似變得柔和了些,輕聲說道,“你的設計圖稿出現(xiàn)問題,為什么不跟我求救?”
早在幾個小時之前,薄騰遠就已收到消息,蘇瀟瀟的設計稿出現(xiàn)了問題,他就在辦公室里等。
等她打電話過來求救,可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她的電話遲遲未來,罷了。便讓魏毅去辦這件事情,自己驅車來到蕭氏。
薄騰遠嘆了口氣,“瀟瀟,之前我不做聲,是因為你愿意小打小鬧都隨你,可是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再見蕭湛凱,你這是不是明知故犯。”
“這是我的工作。”蘇瀟瀟替自己辯解。
今天她覺得委屈,很委屈,蘇瀟瀟的設計圖是她花了好幾個晚上的熬夜才做出來,為此還生了場病,現(xiàn)在卻被秦歌展示在人前。
她不甘心。
“委屈?”薄騰遠看了看她微微嘟著的小嘴,出聲打趣。
蘇瀟瀟聽了他的話,心里酸酸的,說不失落,是假的。
“小傻瓜。”薄騰遠繼續(x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認真的說道,“瀟瀟,你有沒有想過問題在哪。為什么那個抄襲你的人可以輕易就把你的設計圖拿走?”
女人一怔,她的設計圖稿平時都在薄家內,秦歌不可能去薄家,她唯一的機會便是前幾天,蘇瀟瀟把電腦帶去辦公室,她可以抽機會...
可是,說不通啊。她的電腦有密碼,外人根本打不開。
薄騰遠垂眸看她,神情繾綣。
“她不可能知道我電腦的密碼...”蘇瀟瀟喃喃自語的說道。
薄騰遠:“為什么不可能?瀟瀟,你只有那天把電腦帶去了公司,不是嗎?”
她認真想了下,確實如此。
“要知道你電腦的密碼,有多難。你在辦公室要去倒水,上衛(wèi)生間,是不是要把電腦鎖屏后再重新輸入密碼?她有多少次機會可以知道,她抄襲你的設計圖已成事實,就證明了她是個有心觀察的人,只是你從沒發(fā)現(xiàn)罷了。”
薄騰遠有條有理的說著,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
蘇瀟瀟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沒想到秦歌會...
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形成,她這樣子對付自己,難道是為了蘇少硯?
不會的,不會的。
“如果她有心想要對付你,你又能防多久?”薄騰遠抱著她道。
他的話音盡量柔軟,卻仍然讓蘇瀟瀟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對于這件事情,薄騰遠給魏毅下了死命令,必須要阮鳳依給他關于這件事情的一個交代。
...
對于人心,蘇瀟瀟不懂,她的父母不離不棄,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如往昔,她的哥哥做足了兄長的本分,不肯讓她吃一點兒的苦,至于蕭湛凱...
雖在大事上欺騙了她,卻再也沒有對她說過謊話。
蘇瀟瀟看不懂蕭湛凱今時今日的變化,也看不懂薄騰遠捧她上位的念頭。
車子開往薄家的方向,已經(jīng)入了春,天氣也漸漸變暖,蘇瀟瀟覺得累,在車內閉目補眠。
回到薄家后,傭人已經(jīng)來了,正在做晚餐,瑪奇朵和摩卡不知所蹤。
蘇瀟瀟換了舒服的拖鞋后,扯著小嗓子在客廳里喊,“摩卡,瑪奇朵。”
又在那兩只小東西常常出沒的地方翻看了半天,卻沒發(fā)現(xiàn)它們的半根毛。
蘇瀟瀟心情不好,很想摸一摸軟軟綿綿的毛,可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爾后,發(fā)脾氣似的用力坐在了沙發(fā)上,兩條細胳膊把腿圈入懷中,她的心情,很差,很差。
薄騰遠看了看蘇瀟瀟的表情,旋即嘆了口氣,自己則轉身去廚房里看晚餐。
既然心里不痛快,那就得吃好。
沙發(fā)上的女人雙眼毫無光彩,她在發(fā)呆。
“喵。”摩卡不知從哪跑出來,邁著小爪子跳到她手邊,把她的手背當墊子坐了下。
蘇瀟瀟把它抱在懷里摸了摸,低落的心情得到了一些舒緩。
“喵~”摩卡往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
初發(fā)覺自己的想法被別人盜用,蘇瀟瀟慌亂,害怕,怕的是等待許久的機會就這樣在她手中溜走。
可是細想之下,卻是她自己太過大意。
包內的電話不間斷的發(fā)出震動,來電的人是夏婉幽。
蘇瀟瀟接起電話,聲音低落的叫了聲,“幽幽。”
卻沒想到夏婉幽的聲音聽起來哽咽,蘇瀟瀟放開摩卡,轉爾問道,“怎么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蘇瀟瀟聽了個大概,自上次餐廳后,尤墨揚在遭到夏婉幽的幾次拒絕后,便不再上門來,再在法庭上相見時,他出乎反常的對她針鋒相對,最近她接的案子,對手依然還是尤墨揚。
夏婉幽:“寶貝,你說那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針對我,我最近接的幾次案子,對方的律師都是他!”
“上次的事情你還沒跟他解釋么?”蘇瀟瀟皺了皺眉頭問道。
“解釋什么,他最近都不私下找我。”夏婉幽帶著一絲哀怨說道。
“那就把你害怕的原因告訴他,你們才剛剛開始,他會理解的。”
電話里沒有了回音,尤墨揚會理解?哪個男人會接受她是坐過牢且有過孩子的?
“寶貝?”蘇瀟瀟見她遲遲不回答,出聲問道。
夏婉幽在電話那端嘆氣,好不容易又重新遇到心動的人,可是卻,“唉...”
蘇瀟瀟:“別唉了,你現(xiàn)在如花似玉的,老唉聲嘆氣怎么能行?”
“我沒事。你呢?薄騰遠對你還好么?上次見到,好像他對你還不錯。”
“一言難盡吧。”蘇瀟瀟輕聲回答,語音里聽不出是幸福還是不幸。
之后的半個小時內,兩姐妹的談話跳出了男女感情,討論著八卦和哪家新開的餐廳好吃,時間也還過得快。
傭人的輕盈的腳步把做熟的飯菜端在餐桌上放下,一陣飯香味飄到了客廳內,旋即又把貓盆里放了些清水和貓糧,向薄騰遠告辭后便離開薄家。
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道,“瀟瀟,過來吃飯。”
摩卡和瑪奇朵早在自己的碗里裝滿食物時,就從她的手背上挪走,貪吃的很,難怪越來越胖,毛色也越來越餓好。
蘇瀟瀟:“好。”
說話間,兩人已坐在餐桌面前,蘇瀟瀟看了看那桌上的晚餐,心道會不會有些太豐盛?
油燜蝦,清炒百合,水煮魚,還有蠔油生菜,外加一大碗的排骨湯,晚餐期間吃這么多,只怕她的小肚子又要凸出來了。
“去洗手。”薄騰遠看了看她的表情,笑著說道。
“噢。”聽了他的話,蘇瀟瀟應了一聲,去把手洗干凈。
女人吃飯時發(fā)出的聲音很小,只是那筷子總是偏向油膩辛辣的東西偏多,薄騰遠的余光注視著她的筷子,轉爾自己夾了一大筷子的青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多吃菜。”
酒足飯飽后,薄騰遠去書房內辦公,蘇瀟瀟把用過的碗碟洗干凈,又把自己收拾干凈。
整理東西時,也“順手”幫薄騰遠泡了杯咖啡,端上樓給他。
廚房內關于咖啡豆就有好幾種,蘇瀟瀟搞不懂,便用了最簡單的方法。
薄騰遠見她白皙的手指把杯子放置在他手邊,他手中的文件被暫時擱置下,挑眉問道,“有事?”
“你是有想法要和SJ合作?”蘇瀟瀟出聲問他。
她并不希望是因為她的原因才令薄騰遠有這個想法。
薄騰遠:“你不喜歡?”
她不說話,原本她的勝利在望,可是現(xiàn)在都被暫時擱置下來。
片刻后,男人低沉的聲音柔和的再次響起,“瀟瀟,你大學時學的是什么專業(yè)?”
蘇瀟瀟一怔,卻仍回答他,“是經(jīng)濟管理。”
“這么說,對于設計你是半路才出家的對么?并不是專業(yè)的。”
蘇瀟瀟點了點頭,她喜歡設計,可是這條路并不好走,所以這才在大學內報了一個好就業(yè)的專業(yè)。
薄騰遠點了點頭,旋即才緩緩開口,“我這么說吧,瀟瀟,你的設計圖我看過,靈氣有余,可筆法想法卻稚嫩的很,簡單來說就是不專業(yè),你最多只能爬到SJ的設計總監(jiān)。再高的職位,你勝任不了。”
書房的窗戶此刻是開著的,夜晚微涼的風從窗戶外竄了進來,讓空氣里一陣的氣氛緊張。
蘇瀟瀟駐足于他面前,身體站著筆直,不卑不亢,之前洗過的頭發(fā)還沒吹干,水滴一滴滴的落在書房內的白色地攤上。
他明明說著貶低她的話,可卻感覺十分認真。
蘇瀟瀟嗤笑,心底里并未有不悅的情緒,“既然薄先生這么看不上我的作品,為何還要和SJ合作呢?”
“難不成,薄先生的金錢就是為了博女人一笑的?”
蘇瀟瀟喊他的名字,總是有跡可循,他把她惹惱,讓她想要保持距離時,她會喊他“薄先生”,他讓她生氣時,她會連名帶姓的喊他“薄騰遠”,可是在她感受到他的柔情時,卻從未把“騰遠”二字喊出口。
蘇瀟瀟很早以前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所設計的東西不專業(yè),這和她并非設計科班出身有關,可薄騰遠這話,卻著實讓她誤會了。
她并不氣惱,自己的缺點,她自會盡力補救,可是他前一秒還在要和SJ合作,后一秒就可以把她貶低。
“惱了?”薄騰遠嘴角含著笑意,站起身來道。
步伐一步步走往她身旁,地毯上印出一個個腳印來。
倏然,薄騰遠的腳步停下,低頭瞇眸望向懷里的女人,“別惱。”
他的話,并非看低她,而是在他心里她是一塊未經(jīng)人雕琢過的璞玉,若是好好系統(tǒng)的學習,她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看到更高的風景。
蘇瀟瀟低著頭,卻覺得那男人的手掌摸向她的頭頂。
“怎么不把頭發(fā)吹干再過來?”薄騰遠皺了皺眉頭,這樣濕著頭發(fā),會生病。
蘇瀟瀟:“我沒惱。只是你看不上SJ,就不要合作了。”
她說的是實話,薄騰遠的介入,只會讓事情更加的復雜。
薄騰遠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你是真不懂?我這樣,只為博你一笑。”
想討好她,真難。
“而且,我的想法是,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薄騰遠繼續(xù)說道。
他的懷抱溫暖,卻空置許久,未曾有女人讓他有念頭想要好好的抱在懷里,只是單純的抱著。
可惜,他想抱的那人,不領情。
察覺到他手臂的動作,蘇瀟瀟的步伐往后退了一步,只說累了,便轉身離開,留下了一杯溫熱的咖啡。
薄騰遠自嘲般的笑笑,訕訕的把手臂收了回來,轉身手指尖端起了那杯溫熱的飲品。
初入口,男人皺了皺眉,速溶的...失去了咖啡應該有的味道,看來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東西。
罷了。喝慣了現(xiàn)磨現(xiàn)煮,偶爾嘗嘗鮮吧。
那杯速溶咖啡,終究見了底。
...
臥室內,蘇瀟瀟的手邊仍放著一本書,卻只翻看了幾頁,便失去了心情,換做平常,一晚上她可以看20多頁。
入睡時,時間已走到了11點。
她的睡眠很淺,盡管薄騰遠的動作多么輕柔,卻仍然讓她驚醒,人縮在了床的邊緣處,帶著濃重的防備心理。
薄騰遠隱藏在黑暗中的臉色有些不悅,她怎么比之前還要怕他?這可怎么好。
打不得,罵不得,討好不得。
薄騰遠淡淡發(fā)話:“過來。”
女人沒有動作,也沒有想要過去,只是把懷里的被子抱得更緊了。
“瀟瀟,過我身邊來。”
“我不過去的話,你又要把我關在別的房間里嗎?”蘇瀟瀟冷聲問他。
他太陰晴不定了,動不動就要關人!
薄騰遠笑了笑,黑墨色的瞳孔里含著笑,“不會。”
上次的事情讓她心里留下陰影?還是說讓她覺得害怕。
蘇瀟瀟的身體往他這邊挪了挪,男人的氣息瞬間迎來。
薄騰遠伸手,把被子和她一起攬入了懷中,卻不做下一步。
她睜著眼睛不說話,之前原本的睡意漸漸褪去,腦子里很是清醒,可為什么他一靠近,她腦海中唯一浮現(xiàn)出的場景便是那日他的吻,帶著霸道和不容拒絕。
她的心跳有些快,她在想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我氣?”薄騰遠側身趴在她腦袋旁,輕聲問道。
上次的事情...
他說的,應該是她見過蕭湛凱后,回到薄家被他鎖在房間里的那次吧?
蘇瀟瀟不語,嗓子里像有話說,卻終究還是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提起上次的事情,勢必要提及那件事...
片刻后,薄騰遠再次開口,“瀟瀟,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帶她去那屋子,把所有過去展示給她看,可她不為所動,她問他,因為他的愛,所以她就得對他投懷送抱,獻上相應的愛么?
愛情哪能那樣算。
自婚后,他想日久生情的走進她的心里,可是她軟硬不吃,現(xiàn)在對他的懼怕,可見又多了幾分。
蘇瀟瀟聽著他在嘆氣,曾經(jīng)她認為和薄騰遠做兩年的夫妻,不過是缺失了兩年的自由,可是他現(xiàn)在說他愛她。
十年之久,這讓她手足無措。
愛薄騰遠,怎么可能。
薄騰遠抱著她,男人的臉縮在她的脖子中,蘇瀟瀟身上的味道漸漸與他融為一體。
他趴在蘇瀟瀟的脖子里,溫熱的氣息全部吐在她的皮膚上,蘇瀟瀟直愣愣的平躺著,不敢動,只能閉著眼睛裝睡。
可那男人像是玩上癮了,開始時,離她的脖子有兩個拳頭遠,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呼,吸,呼,吸,樂此不疲的在逗她,勾引她。
薄騰遠的眸子里閃動著欲望,蘇瀟瀟雖然控制力很好,可是身體仍然忍不住的在顫抖,在起雞皮疙瘩。
男人的笑綻放在黑夜里,“裝不下去了,是不是?”
蘇瀟瀟哽著聲音道,“別鬧。”
她從來不是個貪歡的人,之前她和蕭湛凱的幾次擦槍走火間,卻未踏出那最后一步,她和他約好,要在新婚之夜把自己完整的交給對方。
蕭湛凱同意了。
仿佛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薄騰遠在漆黑中堵上了她的嘴唇。
這一吻,很深,他貪戀許久,所以持續(xù)的也久,女人的掙扎更多的像在欲拒還迎。
罷了,讓他吻,憋死他,承受著薄騰遠的親吻,心里卻這么想著。
一度,她都覺得薄騰遠的吻會讓自己憋死,因為他吻的太用力,像懲罰,像疼愛。
終于,他起身,她終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吸氣,幾分鐘后,才聽到蘇瀟瀟微怒的道,“薄先生的吻技真是高超,到底吻死了多少女人?”
薄騰遠笑了,她在說他的吻技好么?
可蘇瀟瀟的意思卻是,他這樣不留呼吸的,會不會有女人憋死在他身下?
這一夜,僅止于此,爾后,蘇瀟瀟安靜的在他身邊躺尸,一動不動,他抱她入睡,卻失了眠。
...
翌日。
蘇瀟瀟是被瑪奇朵的屁股坐醒的,醒來時身旁已沒有了昨晚男人的痕跡,她去洗手間里洗漱刷牙時,先在她手機上出現(xiàn)來電顯示的是蘇少硯。
蘇瀟瀟嘴巴里含著牙膏,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喂,哥哥。”
“剛起?”蘇少硯的聲音傳來,帶著無限的寵溺。
蘇瀟瀟吐盡了口里的清水,扯過毛巾擦了下嘴邊,說道,“嗯。”
走出浴室她這才停住了腳步,對著電話里的男人說道,“哥哥,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
蘇少硯輕笑,這丫頭,終于想起來了,旋即道,“有空就回家來,爸媽都想著你念著你。”
細想之下,已半個月未曾歸家。
是工作忙碌,也是她漸漸習慣新的生活。
話已至此,蘇瀟瀟趕忙說道,“那我今天去看你。爸媽我改天再回家。”
“你今天在道館嗎?”
“嗯。”
蘇瀟瀟看了下手機上的顯示的時間,應該可以和哥哥吃個午飯,“那我現(xiàn)在過去,中午一起吃飯。”
在她成長的記憶里,蘇少硯是她最有利的心靈支柱,再后來有了蕭湛凱。
她去往道館的時間很不巧,蘇少硯正在教學員,他站在中間,身邊環(huán)著人圍了一個大圈,在跑步,蘇少硯在圈內大吼,“快點!”
其中男人竟很少,多的是女人。
蘇瀟瀟笑道,可見她的哥哥是有多招女人的青睞。
可一個人的身影,就這樣闖入了蘇瀟瀟的眼中,她的笑停止了。
秦歌扎著馬尾辮,認真的在跑步,她也是哥哥的學員?什么時候的事情。
蘇少硯瞥見她在一旁站著,跟她擺了擺手。
半個小時后,蘇少硯結束了課程。
蘇瀟瀟走上前問道,“剛才的那個人是秦歌?”
只見蘇少硯點了點頭,轉爾不語,幾天前,秦歌來報名,他是教練,哪兒有拒收學員的道理?
收就收了,自己不亂就好。
蘇少硯動作很快,15分鐘便收拾好自己,帶著她去吃午餐。
一家川菜館,私家菜,老板是個年輕的四川小伙子,做的菜很地道,蘇少硯常在這里吃,便漸漸和老板熟了起來。
中午時分,人不少。
四個菜,一個湯,對于兩個人來說已經(jīng)綽綽有余。
蘇少硯的表情很平靜,看到秦歌的神情像若無其事,蘇瀟瀟支支吾吾,有話要說,“哥,秦歌一個女孩子學什么跆拳道?”
蘇少硯淡淡開口:“她要學,就讓她學。”
更何況,他又不是第一次做她的教練。
“你不會看不出來,她來這是為了你吧。”蘇瀟瀟喝了口水繼續(xù)道,“她這樣跟你示好,大概是想回到你身邊。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干什么。”蘇少硯打斷了她的話音,轉爾夾了一大筷子蔬菜放在她盤子里。
“她以前是個什么樣的女孩?”蘇瀟瀟有些好奇,時間是不是會把一個人的本性全部都改變。
“她啊...”蘇少硯微瞇起雙眸,思緒仿佛回到了過去。
在他記憶里的那個女人要比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單純可愛的多,秦歌來的頻率不多,也不固定,每次她來都不會跟他特意來打招呼,只是她的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敵意。
是敵意么?
蘇少硯不懂她為什么要來的原因。
他像突然間想到的一樣,急匆匆的道,“瀟瀟,她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這下,換她沉默,可見現(xiàn)在的秦歌和哥哥記憶中的不同,讓他知道了,大概也會覺得失落。
...
蘇瀟瀟回到薄家時,薄騰遠不在,兩只喵握在陽臺上曬太陽,好不自在,她拿出手機隨便一刷微博,蕭夏兩家要完婚的消息被炒得火熱,蘇瀟瀟只看了一眼,便退出了應用。
她不是心里難受而無法面對,而是總要開始新的生活,對于那些事,她不想看了。
外邊天氣正好,太陽也好,許是曬著太陽而產(chǎn)生了困意,許是她早已心力疲憊。
人在疲憊到某一個程度,就會重新開始。
不知不覺,蘇瀟瀟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薄騰遠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他該怎么形容呢,蘇瀟瀟躺在沙發(fā)上,長發(fā)一團的散落在上邊,身邊有兩只貓在,時而打瞌睡,時而跳上跳下,睡覺時就挨在她的發(fā)絲上。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的暖意,這人,25歲了,還是走到哪睡到哪,真是...
沒心沒肺。
“喵。”看到薄騰遠,瑪奇朵撐起小短腿去到他身邊,男人摸了摸它的毛,惹得它把肚皮直接掀給他看。
薄騰遠把西裝隨手搭在沙發(fā)上,屈膝半蹲在沙發(fā)邊,蘇瀟瀟的睡顏印入了他的眼。
有幾根長發(fā)被她咬在了嘴巴里,男人笑,她怎么那么喜歡吃頭發(fā)?
薄騰遠伸出手,替她把頭發(fā)拿出來。
倏然,薄騰遠看到了她手機里微博發(fā)來的推送...
薄夏兩家完婚...
薄騰遠蹙了蹙眉,蕭湛凱在她心里的地位難道還像過去四年那樣不可撼動么?
不,他現(xiàn)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該擔心的是面前這個小女人的情緒問題...
倏然間,蘇瀟瀟的眉頭皺成一團,身體也自然而然的蜷縮成蝦米狀。
她...做惡夢了?
薄騰遠的手掌拍在蘇瀟瀟的肩膀處,輕輕柔柔的,一下又一下,像是安眠曲,像是引導力,讓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蘇瀟瀟睜開眼睛時,時間已經(jīng)度過兩個小時,她一低頭就看到披在她身上的男式西裝外套,外套上的味道很清香。
能保持清香是因為,薄騰遠每次穿過之后,必定會讓傭人拿去洗。
蘇瀟瀟一怔,他回來了?
轉頭望向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
“醒了?”薄騰遠突兀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輕聲說道,手里端著杯水,自己喝了一小口,另外一半放在了她的手上。
蘇瀟瀟揉了揉腦袋,“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薄騰遠:“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蘇瀟瀟抬眸,像在說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薄騰遠的臉上掛著薄笑,寵溺道,“你吃自己的頭發(fā)吃的那么香,我怎么忍心叫醒你。”
“...”
這個點,她晚上估計不會困了。
剛睡醒,她覺得有些冷,便把薄騰遠寬大的外套抱在懷里,她小小的一個縮在他的外套里,有些萌。
薄騰遠低聲說道:“瀟瀟,明天和我在一起。”
...
4月10日。
是蕭湛凱和夏幽完婚的日子,身為夏幽的妹妹,夏婉幽不得不出席,早晨看到蕭湛凱時,經(jīng)過他身旁,女人駐足腳步,用清清楚楚的音量在蕭湛凱面前叫他,“渣男。”
夏婉幽替瀟瀟不值。
夏幽的聽到她的這句話,神色難看,剛想開口,香水味便撲面而來,始終是自己結婚的日子,她不好發(fā)作,夏婉幽帶著壞笑來到姐姐面前,道,“姐,你今天結婚,我祝你早日離婚,嫁了這么個渣男,你被他拋棄,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吧。”
話罷,揚長而去。
夏幽被她的話氣的臉色發(fā)白,手指尖刺到了手心內。
蘇瀟瀟未曾出席,夏婉幽卻來給她添堵。
夏幽帶著抹冷笑,婉幽,咱姐妹這怨,可越來越深了。
蕭湛凱毫無表情的望向夏婉幽離開的方向,沒有安慰身旁即將成為他太太的女人,就此轉身離開。
此刻的蕭湛凱,是薄情的。
對他來說,曾經(jīng)他很期盼婚姻,也很期待婚禮現(xiàn)場,他曾經(jīng)一度跟蘇瀟瀟在商量婚禮現(xiàn)場的布置,可不論怎么布置,只要主角沒有變,就好。
婚禮是場儀式,是對愛情的見證和認可,寓意著相愛的兩人將會步入一個新的階段,新的生活。
而如今的這場婚禮,卻變成了祭奠。
祭奠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只能被迫接受。
坐席上,一眾來賓均著正裝,關于婚禮細節(jié),所有都經(jīng)夏幽一手親自操辦,蕭湛凱都可以。
行儀式時,夏幽的臉上洋溢著即將步入婚姻的幸福,她說:“我愿意。”
話至蕭湛凱,他沉默。
夏幽嬌媚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慌亂,她害怕,害怕他會當場反悔。
可卻聽到他道,“我愿意。”
她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夏婉幽坐在臺下,冷眼看他們的親吻,心里只想著還好,瀟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