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老板請了假，并把李夢嫻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又幫她卸了妝，就像當初李維照顧我那樣的照顧她。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干干凈凈的臉，除了因酒醉而微皺的眉頭之外，其它的一切都還與當初一樣。

夢嫻，這才是你啊。

我想，等明天她醒來，我一定要問問她這一切的原因。于是，我又想起了李維，那個愛我的，讓我又有些猜不透的男孩，我已經遇到了夢嫻，這是不是表示我也將要見到你了呢？那么，你在哪里呢？

華燈初上，異國他鄉的夜景也依然迷人，我站在床邊，看見樓下車水馬龍。

這思念那么兇

這回憶那么空

這世界車水馬龍

我能和誰相擁

??????

“咳咳??????嗯??????”

“夢嫻，你醒了。”我聽到她咳嗽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你頭很痛對不對，你昨晚喝了好多酒，這里有藥，你先吃藥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沒事??????”她欲言又止，像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又不能說。

我把水塞到她手里，看著她捧著杯子慢慢的送到嘴邊。本想問她那些問題，不料是她先開口：“謝謝??????顧曉，你怎么會來日本？”

“我是作為交換生過來的，原本只是想換個環境，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你。”我頓了頓，繼續說，“那么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呢？而且還是在酒吧？”

“呵呵??????我當初離開上海之后就來這里了。在日本什么都不懂，只有去那里啊，否則，就會被餓死的。”

“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你父母呢，他們怎么會讓你去那種地方上班。”我有些憤憤不平，畢竟，陪酒并不是什么正當工作。

我想說她應該要繼續讀書的，然后找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再談一場干干凈凈的戀愛。或許這與其它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我覺得這才算是夢嫻應該過的生活，而不是因為其它的什么去毀了她原本美好燦爛的青春。

“他們啊？呵呵，他們早就不管我了。不然，我也不會以這種姿態再次出現在你的眼前啊。”她輕描淡寫，像是在與我高談論闊著別人的故事。

我盯著她，還沒有想好該說什么。是該摟住她告訴她沒關系還有我，還是該放肆的罵那些沒人性的“家伙”？而她卻笑了：“你別那么看著我啊，其實這些都很正常的。”她說很正常，對啊。

然后她又向我提起了李維，像是可以猜透我的心思一樣。

“哥哥他后來也來了日本呢，聽他說是你們分手了???????哥哥他真的很愛你呢??????”她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遲疑了，但終于還是問了她：“他是這樣說的嗎？那么，他在哪里？”

當你鼓足勇氣做了一件事情之后，就一定要有更多的勇氣去面對其后果。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問那句話；如果我沒有遇到李夢嫻；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來日本。或許我也可以帶著對李維的愧疚，對梁城的冷漠，對旁人的無所謂一直待在上海，即使那時候我是如此的“空蕩蕩”。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我就不會知道原來李維已經離我那么遠，那么遠??????

“哥哥他??????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