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明顯的懇求，陳小芊怎么會聽不出來呢！她的心從來都是硬不起來，但已經決定了的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陳小芊慶幸著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只因眼眶里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她是一個賭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選擇的重要性。快刀斬情絲，這是她如今最亟需做的事情，即使賭注是賠上自己的一生幸福。

雖然悲傷如決堤之水，沖垮了堅強，臉上的笑容卻始終要保持住。

陳小芊輕輕一嘆，轉身抬頭，仰視著神情絕望的慕容言，微微一笑，燦爛絕艷，“放你追逐，讓我自由，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猶記得，第一次見這個絕美出塵的男子，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天仙，帶著無限的美好，照進了自己略顯昏暗的世界；還是這個絕美出塵的男子，在國宴上以翩翩公子之姿行搶妻之事，有理有據讓人不忍反駁；生命中總是有這個絕美出塵的男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難之中為自己保駕護航，讓她在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他。而這一切都是他在履行一個兒時的承諾，用一生換她的心，無怨無悔。

現在，她將這個男人的心徹底地傷了，不是無心而是有意。越是傷得徹底才能恢復地更好，若是放各自自由，人生或許平淡但總好過危機四伏。

慕容言的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情理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如一把利刃劃開了陳小芊的心。原來，傷了對方，自己會更疼。

陳小芊自嘲地笑著，眼神堅定，“慕容言，我不是陳瑤瑤，所以你不是我的言哥哥。若是可以，你可以叫我陳小芊，這是我的本名。很抱歉，我占了瑤瑤的身體，雖然我無法還給她，但我會珍惜她所給予我的一切。或許我說的話對你來說可信度不高，但我想你是明白的。”

若一切可以重來，她會在醒來的第一天就帶上金銀錢財遠走他鄉，帶著她的小晗，遠離所有的是是非非，簡單的快樂遠比轟轟烈烈的愛情值得人去珍惜。

每走一步都是選擇，雖然之前的路都被人選擇好了，今后的路她要自己決定。

木質輪椅那吱嘎吱嘎的聲音再次在花園中響起，不同的是，這次推輪椅的人換成了陳小芊自己。

陳小芊沒有說再見，也始終沒有回頭，但她知道，慕容言一直站在那里，癡癡地凝望著她。

其實是她沒有勇氣，沒有勇氣接受慕容言那份熾熱的愛，也沒有勇氣欺騙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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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真瑞王府

“三哥，陳氏的人都已經分別關押起來了，要不要先把陳源那老頭帶過來拷問一番？”宇文軒推開書房的門，見宇文睿坐在窗邊沉思，手上拿著一個空空的酒杯，心中一痛，上前建議道。

“先審問陳府的姨娘們，從最大的開始。”宇文軒有些不解卻也隨即想通了，“陳源平時不管后院之事，也許了解的并不多。而他最大的妾室王氏是在慕容漣進門一年后挺著大肚子從偏門抬進來的，她或許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