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宇文麒陷害的我們？”

“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他要除掉王爺和小姐！”小晗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他親口跟你說的？”陳小芊驚嘆，“難道你已經被審問過了？你有沒有怎樣？不要瞞我！”淚水再次滑落，被強壓下的疑慮一下子涌了上來，肯定了小晗此刻重傷的事實。

“小姐，都是小晗的錯！小晗如今的遭遇都是咎由自取，小晗沒臉讓小姐擔憂！”咸熱的淚水滴在傷口上，幾乎奪去了小晗僅存的意識，“小晗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夠服侍小姐，若有來生，若小姐不棄，小晗愿意繼續服侍小姐。不過此生，小晗怕是無法一直陪伴小姐左右了。”

雖然痛極，小晗的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

顫抖的雙手狠狠地扒著墻壁，左耳緊貼著，想要聽清小晗所說的每一個字。恐懼到忘了心跳，淚水濕透了衣襟，這一刻是無法承受的生離死別。

張著嘴巴卻無法說出一個字，無助地緊張著，陳小芊從未如此心痛過，原來真的會痛到無法呼吸。

“小晗……你、你不要這樣……小姐錯了，向你道歉，小姐不讓你嫁人了。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保證！我向你保證！小晗……”

原來痛極了的結果還是選擇了自欺欺人，選擇閉上眼睛去挽回自己的愧疚。

陳小芊抓狂般的道歉，仿佛聽不到小晗的原諒，自己害怕的一切就不會來臨。然而，理智永遠都在提醒著她，小晗要離開了，道歉變得無力，大喊變成了呢喃。

“小姐，小晗沒有出賣小姐，王爺也一定會來救你的，小晗會在天上一直保佑小姐的。”

“小晗？小晗？小晗！小晗，你不要嚇我！小晗！”

一堵墻將兩個人隔成了兩個世界，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透不過陰陽之阻，到底生命的彼岸。

世界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黑暗是一具堅硬的外殼，阻隔了所有的希望。

“瑞王妃，你被提審了，請吧！”牢房的門被打開，失神的陳小芊被獄卒拖了出去。路過隔壁的牢房，小晗傷痕累累的身體早已冷卻。

陳小芊的雙手被鐵鏈綁在了木架上，火紅的金雀羅袍早已黯淡無光，殘破不堪。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要親自審問。”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雜亂的腳步聲遠去，一雙藍色的錦緞長靴進入視線。

“瑞王妃，別來無恙？”宇文麒看著陳小芊上下打量了一遍，陳小芊垂頭不語，亂蓬蓬的頭發遮蔽了清瘦的臉頰，看不清表情，“瑞王妃難道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嗎？”

宇文麒好整以暇，在一旁坐了下來。

“小晗死了……”陳小芊輕聲呢喃，雙唇微顫，悲痛至極。

宇文麒無法聽清，起身靠近，“你說什么？”

猝不及防，陳小芊突然抬頭咬住了他的耳朵，眼神嗜血陰狠，如地獄來的魔鬼，“啊！！！瘋婆娘，你找死！”宇文麒向陳小芊的胸口打出一掌，含著十成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