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始收拾行李打包準(zhǔn)備回家了。
其實來的時候,羿清只是帶著我一個病人趕來了醫(yī)院,家里的日用品什么都沒拿。我所用的東西都是他出錢買的。
所以我只能把這些東西都收走了,既然用過了,又還回去怪不好的。
羿清進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收拾好,剛想準(zhǔn)備跟他去招呼,沒想到他就先來了。
寒暄了幾句之后,我就被ADA和Simon送回家了。
Simon開著車,ADA坐在我身邊,行李都放在了車的后備箱。
到了我家樓下的時候,我下了車,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很熟悉的人。
江煥立刻跑了過來,著急忙慌的問道:“你去哪兒了?給你打了一上午的電話你都不接?”
我嘆了口氣,“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姑娘我,醫(yī)院一日游。”
“你出什么事了?昨天白天本來還想打電話給你的,但是有事耽擱了。昨晚上給你打電話,居然是個男的接的?”
我一聽,立刻想起來,我的手機,好像在我昨天白天給啟南打了幾個電話之后,就交給了羿清,然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你幾點打的啊?”我問道。
“一點多吧,看今天上午沒課,Shakira還是休息,我才敢給你打電話,覺得你也沒可能放假還睡得太早,而且我昨晚確實是有急事,但那個男的不讓你接啊。”他說。
一點多。。。。。。
如果我記錯,當(dāng)時我半夜起夜的時間是,十二點半?
那個時候羿清原來也還沒睡。
江煥接著問道:“那個男人是誰啊?說話雖然很講禮貌,但是總感覺一副很不耐煩要馬上掛了我的電話的樣子,我問了半天你去哪了,他是誰,他都只告訴我,你明天上午就到家了。我就從早上等你,等到現(xiàn)在,這都快中午了。”
“你有什么急事啊?”我問。
這時,ADA和Simon走了過來,ADA問:“不好意思,姜小姐,您的行李需要我們現(xiàn)在幫您提上樓,在樓上等您嗎?”
我笑了笑說:“那就謝謝你們兩個了,我跟我朋友一會就上去。如果你們還有事的話送完了行李你們就先回去吧。”
Simon說:“沒關(guān)系,我們兩個今天都可以陪著照顧姜小姐,羿先生吩咐要確保今天姜小姐不會再發(fā)熱,所以特意讓ADA留了您主治醫(yī)生的電話,好隨時聯(lián)系。”
江煥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我:“他們是?”
我沒理他,對ADA和Simon說:“還是不用麻煩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吧,你們在這里也不方便,如果羿先生問起,就說是我的主意。”
ADA說:“那好吧,我們先把您的行李提上去,下樓來再把您的鑰匙還給您,再把那位醫(yī)生的電話和我們的電話留給您,有事隨時聯(lián)系。”
“謝謝了。”
看著他倆提著我的行李上了樓,江煥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
“那個羿先生。。。。。。到底什么來歷啊。。。。。。”
“一個朋友而已,有意見?”
。。。。。。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Shakira她。。。。。。流產(chǎn)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被他的話嚇得一震。
“現(xiàn)在所有的網(wǎng)絡(luò)新聞頭條,寫的全都是這件事。估計過幾天出的雜志上,也都是這事。”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看起來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試探著看著他問:“你。。。。。。不。。。。。。呃。。。。。。。”
他低下頭,頭發(fā)搭在他的額頭前,看起來有一種難以理解的沮喪。
“想哭,昨晚已經(jīng)哭夠了。。。。。。。
想難受,昨晚已經(jīng)難受好久了。。。。。。”
昨晚?
我看著他,他仍舊沒有抬頭,只是一味的看著地面。
。。。。。。
。。。。。。
現(xiàn)在的他,懷揣了一種他人無法輕易介入去關(guān)懷的哀傷。
那是對自己如今珍惜的人,到底值不值得珍惜的最痛苦的矛盾。
萬番思緒與美好的畫面在江煥的頭腦浮現(xiàn)。
讓他的淚水,又開始決堤。
他沉默了好久,終于抬起頭,
眼里掛著的,
是一種后悔的牽掛。
他,說,
“因為Shakira。。。。。。
就是我送去醫(y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