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謀害同窗.
- 晚唐離歌
- 水煮菱角
- 3019字
- 2013-10-19 11:29:01
不知不覺已近一年,新一輪品壯排名又開始了,眾學子們紛紛全力以赴,改期能榜上有名。這天氣候溫和,趙離便沒急著回屋,坐在了亭子間習讀,一片黃葉從亭外飛進了她的書冊間,拈葉微笑。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前朝宮人提詩紅葉的典故.宮人韓氏提詩紅葉,流出御溝,為文人于祐所得,后來朝廷聞知即將韓氏賜予于祐為妻,從而促成一對天賜良緣。
一時興起,趙離索性放下書冊,揮筆提詩黃葉,舊時前朝韓氏女,提詩葉得良緣,今日亂世商儀文,愿效前人求知已。剛停筆秋風掃過,黃葉飛離身側,她站起來慾追隨上去,又停步,“算了,隨它去吧”。收拾東西往回走。
平靜的日子持續著,與他結交后,趙離不得不承認受助甚多,徐品才對她的關照竟也不比趙正少。因與他結交,富貴子弟排抑他們貧困才子的現象減弱了。因與他結交,趙正未受到來自他敵意的報復,也因與他相交她重新認識這位少將軍的另一面。他是孤獨的渴望友情,卻因身世未曾有過真正的友誼。他是胞弱的,暴躁高傲是他僅有的保護,他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秋過,冬至,綠葉變金?紛亂飛散著.趙離頭上的傷也漸漸地愈合了,原本猙獰可怕的傷口化成了一道十字型粉紅色長長的疤痕,這道疤痕附在額角發間,不細看倒也發現不了,是幸,也是不幸。第十九章,謀害同窗.不知不覺已近一年,新一輪品壯排名又開始了,眾學子們紛紛全力以赴,改期能榜上有名。這天氣候溫和,趙離便沒急著回屋,坐在了亭子間習讀,一片黃葉從亭外飛進了她的書冊間,拈葉微笑。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前朝宮人提詩紅葉的典故.宮人韓氏提詩紅葉,流出御溝,為文人于祐所得,后來朝廷聞知即將韓氏賜予于祐為妻,從而促成一對天賜良緣。
一時興起,趙離索性放下書冊,揮筆提詩黃葉,舊時前朝韓氏女,提詩紅。草叢邊傳來細微言語,“這是我花重金請人寫的,只要照抄就行了”?!斑@次一定能奪取榜首,讓他們刮目相看!”。停步細聽了一會后,輕搖搖頭,移步回屋,“哎,你看他怎么會在這?”,“趙離,是他嗎?不知剛剛有沒有聽到”。密謀私語的兩人從草叢中探出頭,對著遠去的人暗地里指點著。
那片飛散空際的提詩黃葉,并未飛遠,只是在空中搖蕩幾圈后,停在了亭子不遠處。旁邊銀杏樹干后閃出一人,徐品才。伸出略帶薄繭的手掌撿起它,將詩中意納入疑惑一列?!澳?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趙離,或者應是商儀文”,黃葉最后被小心的放入他懷中。
靜寂的課堂上,只有紙張被翻動的聲音,今日夫子臨時起意考閱,其優勝者將可被納入院榜。人人苦思奮戰,以期能得名次。治國經世之道。真是個枯躁的試題。趙離望著光潔的宣紙發呆,無一字于紙面,反正她也不打算入主官場,此試題與她無干,窗外院墻那數株百合綻放得搖渙生姿,頑心一起,于紙上勾勒出一朵百合,黑墨白紙上單調一枝百合,旁邊寫出寓意,百事如意,百年好合。伏身吹干墨跡,細細鑒賞,,原來她的畫筆也算不錯嗎?托腮心自夸。
院鐘響了,到時停筆,任由收卷同窗對她投以不置信的一眼,趙離只是微微笑著。黙默地收拾桌面,人生短暫,又何必執著,偶爾逍遙下又何妨。轉身時發現徐品才正在注視著她,淺笑點頭,榜首還是留給他人爭奪吧,前車可鑒,已有體會。
徐品才靜靜的跟隨在她身后,他總愛跟在她身后,注視著她,觀察著她,既使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也是種愉悅。趙離是個迷團,一個迷人的迷團。但總有一天,他會解清這團圍繞在她身上的所有疑惑。熟悉的身影已消失在擁擠的人潮中,課堂上已是人跡罕見了。徐品才探手入懷掏出一張紙匣,打開只見中間粘貼著一片枯干黃葉,若有若無的字跡還能勉強看清原有的詩句,暗地里黙念上頭詩文,“到底是誰?”。
名次未出,夫子已當堂點出幾名請人代筆的學子,嚴詞指責之于取消了他們的排名資格。趙離這才知道那日亭外草叢中的人是誰,兩名富家子弟,朱富貴,張顯榮,才學并不能以錢財所擁有,只能為聰穎人所得,望他們能將勤?拙。埋頭苦讀之際,未能見到幾道懷恨的目光向她投來。
“趙離”。一聲咆哮從前方傳來,她才剛從文庫內借了書出來,是誰在叫她,兩個怒火中燒的人,是他們,今日才為夫子責罵的兩人?!澳銈?有事嗎?”記得并未與這二人有所往來過啊,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今天是怎么了。.
“還裝腔作勢,就是你向夫子告密的”。簡直是新仇加舊恨,上次教唆徐品才打了他們一頓,這次又當眾讓他丟臉。張顯榮對趙離真可謂是恨入骨髓。富人向來度小,趙離的出眾是使他們對此耿耿于懷,才華,人緣,都屈居于之下的不甘化為恨意。
“沒錯,就是他人偷聽告密的,要不然夫子怎么會知道是我們?”。怒火攻心,兇花重金請人代寫,換來的不是榮譽,竟成了滿堂嘲笑,讓他如何解氣?!案婷?!”。她連他們是誰都不知,告什么呀,那日躲藏在草叢中的人是他們,她也是今天才知的?!安皇俏?我根本就不知,又如何來告密于夫子”。真是無妄之災.真不應貪看枯葉化蝶的秋景,真不應于亭間小休。.
“那夫子怎么會發現的?”。腦羞成怒的二人根本就不信她的說辭。
“夫子經學多年,豈會不知,你們的才筆根本不可能在一夜間出得這么深奧的文章”。一經翻看如何不知,她一翻分解之語傳入耳中卻成了嘲諷言語。
“媽的,敢笑我們”,話未完拳頭已揮來,噢,好痛,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出手,右臉一陣劇痛,趙離整個身子向左倒于地,整個人趴在地上,昏頭腦漲的,摸不清東西南北?!鞍?住手啊’”?!按蛩浪?看他敢不敢再跟我們作對”。她身子被狠狠的踢了幾腳,“狗娘養的,去死啊!”。
“混蛋,你們混蛋”。聽到了污蔑亡母的粗言后,趙離眼一冷,大力撞翻其中一個,摸索到離身邊最近和塊石頭,向他砸了過去。“不準你們這些混蛋侮辱我娘,你才是狗娘養的”。氣到極致力氣也大了,被打的朱富貴受不了,沒料到這小子打人會這么狠,頭都被打破了?!翱?快拉開他,張顯榮把這小子拉開”,另一個拉住了她,趙離趁勢回頭狠狠咬住那拉扯她的手臂,舌間嘗到了濃濃的甜咸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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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個賤民”。痛得尖嘯揮動另一只手擺脫她。松口后趙離立即向外跑,憑她一人根本不敵這兩人,只能盡力跑出這片地方,向人求救。她沒跑得掉,小溪河畔終被扯住,那二人心生惡意的把她頭往溪水里按?!熬让?,啊,救命呀”。本能的掙扎,并極力呼救,文庫這邊向來人少,又何來的救援。只是出于本能的呼喊著,冰冷的溪水涌入口鼻,眼喉,耳里。那種感覺她難受,好痛苦,盡力掙扎著?!翱?別讓他跑了,敢打我,去死啊”。隨之而來的朱富貴也合力按住她已掙脫開的另一半身子,向水里按去。
“要是讓他跑了出去,夫子與徐品才那都不會放過我們的”。張顯榮目露殺意,殘暴的將趙離身子向更深水下按下。無絲顧及同窗之誼,殺人沒什么可怕的,怕的是隨之而來的麻煩,他在家就曾干過這種事,死貧賤之民沒什么大不了的。原本猶豫不定的朱富貴也把心一橫,也聽從了他的話,參與其中“好.淹死他,看這小子還怎么器張”。
污泥濁水中的趙離聽到后,更是極力掙扎著,卻將更多的水吞咽進腹腔中,肺腑的空氣都被壓榨出來。眼前開始了一片漆黑,溪水將她聲聲呼喚給淹沒,,雙手不再動彈過后,兩人斷定她已死,松開手任趙離趴在溪流中,隨著水流漸漸飄移著。“他死了嗎?”恐懼感此時開始纏繞心頭,朱富貴發抖的問,張顯榮把她翻過來,伸手探觸鼻息后才松了一口氣。.
“死了”。無一絲愧疚,語感間夾雜著得意。“那我們怎么辦’。別過頭不敢看親手殺害的人”。“怕什么,沒人看見就當他是失足淹死的,走,先回去,”。拉過腳發軟的朱富貴,離開這讓他們發寒的地方.冰泠的溪流一波波沖擊著趙離慘白的面容,掙扎中盤曲的頭發也在水波中散開,向塵世展現她深藏不露的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