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從鏡片后斜掃一眼，高高地抬起腳，鞋后跟狠狠跺下去。

那人痛得只甩腳，惱羞成怒：“個小樣，找揍！”

鳶兒忙抱著趙芳往后縮。秋薈用漢話冷言：“做個鬼樣子赫誰？誰又是被赫大的？一條線上跑，欠了債，害怕不還？”

那人愣楞，忽然掉頭跛著腳下車。

鳶兒佩服的五體投地，仰視秋薈。三人長吁一聲，開懷大笑。趙芳最近，先行。鳶兒居中，臨下車時，秋薈抓住她的手：“周日，姐可顧不上你了！錯開高峰期，搭明天中午一點左右的班次吧。人少！”

鳶兒到家，開心！古嘉興的法子真管用，再也沒像上次一樣翻江倒海，頭暈虛脫，只是心口微微憋悶，疲乏！

姜明之與琴姨詫異的有些不知所措。恪為卻高興地撲上來，抱著鳶兒不撒手！鳶兒微笑著沖琴姨打聲招呼，躲進恪為的小屋，姐弟倆自成一統。

次日，鳶兒為趙芳一事心有余悸，牢牢記得秋薈所言，提前守在車站，終于順利返校。

晚上鍛煉，鳶兒遠遠看見單杠上一個模糊的影子，近前，卻是空空如也。

起風了！

同濟高樓林立，風只能從每一個窄路口擠進，仿佛折翅的鳥，撲啦啦飛起又摔下，窩在操場上，干冷干冷！鳶兒的頭發，忽而左，忽而右，覆在額前，蓋在臉頰，遮住雙眼。

風連續吹，跑道上，些許凄清清，煩躁躁！

秋薈、趙芳與羅伶俐每周回家。鳶兒想起上次牽連趙芳受辱，不愿再拖累，搖手婉拒同行！

再鍛煉時，操場上淡淡的煙味，若有若無！

鳶兒接近單杠，古嘉興穩坐其上，擺擺手：“待會再說想我了！先著煉吧！”

鳶兒有些急。

古嘉興懶洋洋，大叫：“注意呼吸，不達標要重來！”

終于竣工，鳶兒倚著單杠，眉眼綻開，微笑，脫口而出：“古嘉興，你可回來了！”

古嘉興噌的跳下，湊近：“還真想我了！”

江南的風繾綣，眸如秋水，碧波萬頃！

鳶兒近怯，垂眼低頭。

古嘉興目不轉睛，忽然嘆道：“鳶裊，鳶裊，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生涼風的嬌羞！你卻偏要低頭！”

鳶兒驀地抬頭：“古嘉興，你戲我？退后”

“五十米，距你？”古嘉興大笑，退開。“鳶裊，你天天與修女在一起，信不信有上帝？”

鳶兒也笑：“古嘉興，你是在說，你是上帝派下來拯救我的？”

“可是你卻拒絕被拯救，對嗎？”古嘉興的聲音從五十米外傳來，仿佛有一丁點兒空。“我已回浙江聯系，簽約！你若改變注意，現在還來得及，我立刻改簽武漢，也許同濟！”

“古嘉興，這樣快分離嗎？舍不得你！”鳶兒的笑凝滯，張張口，發不出聲！

古嘉興再次大笑：“舍不得我，就把我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我會像修女一樣為你祈禱，祈禱你擁有小美人魚般美麗的愛情，卻又遠離那刀尖上的舞蹈！”

古嘉興的笑聲漸行漸遠，鳶兒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背影！

鳶兒依舊鍛煉！每次微微氣喘，斜靠單杠時，總是忍不住伸手摩挲那筆直的鐵柱，硬！涼！古嘉興坐在上面，卻旭日高暖！

想起你心中滿蕩蕩！想起你心中空落落！

鳶兒一手撫在胸口：“古嘉興，你來的及時，他卻早！可鳶兒這心實